兵荒马乱的长安城,所有的人都疯狂地向西门涌去,只有一匹快马逆势而行,载着两人往东奔去。
“为什么骑马?”朱依依问,“我们御剑不是更快些?”
“没那么着急,”叶初说,“你靠在我背上睡一会儿。”
朱依依“哦”了一声,果真靠上去,搂住叶初的腰,他们现在要去溪水乡,沈玉说过的那个娘娘庙看一看。
一个时辰前,沈玉在破庙前与他们分开,那时章乾已经急急忙忙地赶到了,他们一起把身受重伤的张崇抬起放进马车里——程尘当时背出来的人就是张崇。沈玉突然问:“朱依依,你要去哪里?”
“去找杨玫吧,”朱依依懒洋洋地说,“她搞了这么大一件事,现在一定忙不过来,我要去帮她。”
“我去。”沈玉说。
章乾:“殿下!”
“你要去找杨玫?”朱依依说,“你现在这个身体可以吗?”
“可以。”沈玉说。
但她这个“可以”并没有什么说服力,破破烂烂的袍子是一路从溪水乡马拖过来的,上面有很明显被血浸了又干了的暗色污渍。
脸色……更是差得不能看了。
“我和她之前有一些误会,想要说清楚了再走。”沈玉说。
章乾插嘴道:“殿下,我在来的路上,好像看到皇帝的马车了,浩浩荡荡一堆人呢,随行的人说要去洛阳。现在这么乱,那么多人,你怎么找得到那位……杨小姐,还是和我一起回去养好伤……”
“找得到,”沈玉说,“早在三年前,我的手腕上就有和她牵的红线,她也是愿意的。无论她在哪里,我都能找到。”
爻月族的红线,是一种特殊的月丝绞成的红绳,只有心意相通的两个人才能缠上。
“叶初,你说我们怎么没有那种牵了就跑不掉的红线?”朱依依靠着叶初的背喃喃自语,他也不确定叶初能不能听见,嘈杂的声音太多了。
“不用羡慕别人,”叶初说,“你去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哦?”朱依依来了兴趣,微微直起身子,探过去问,“莫非你真的是狗?”
叶初不说话,倒是夹紧了马腹,马长嘶一声,跑得更快了。
朱依依笑嘻嘻地说:“叶初,你还不承认,你对我又啃又咬的时候,怎么现在不承认了?几个时辰前还和我说要做我的狗,现在转头就不认了,我找青藜去——”
“驭——”
马被勒停了。朱依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叶初搂住腰,凌空一转抱到了身前。
“不许去。”
“你管不着。”朱依依说。
“哦?”叶初俯下身,迫着朱依依只得往后仰,手向后抓着马鬃,还嘴硬道:“我们一没有拜过天地,二不可能生孩子,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契约束缚,唔……”
叶初忍无可忍,尤其在听到朱依依说什么没有契约束缚之类的话,气得倾身压下,直接堵住了朱依依的嘴。
朱依依睁大了眼睛。
叶初吻得这样气,这样急,来不及换气,朱依依的五指深深陷进了马头的鬃毛里,他能感觉到身下的马在不安地来回走动。
要是再用力,或许就要掉下去了。
“好了好了,不去了,好吗?”朱依依恼羞成怒地推了一把叶初说,“我是开玩笑的。”
叶初闻言,愉悦地直起身,用拇指轻拭过朱依依的嘴角,问:“青藜和我,你更喜欢谁?”
朱依依:“……”
这人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