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圳抬眼看了看绍汋,只觉得她自从前几日病了之后,整人人又瘦了一圈。在屋里人穿的薄,看着就更明显了:“你太瘦了,晚上抱着手都硌着生疼。”
“好啊,才刚刚成亲,你竟然嫌我硌手。”绍汋半点也不领情宗圳的关心。
“硌手也愿抱着咱们殿下,不过以后还是得多吃点,太瘦了,晚上你撞的床板也疼。”宗圳伸手捏捏绍汋脸上为数不多的肉,就看到他话音刚落下,绍汋的脸上的变得通红。
看宗圳一本正经地说着乱七八糟的话,绍汋羞红了脸,觉得这饭更是半点都吃不下去了,站起来就要走。
刚走半步,就被宗圳拉了回去坐在了他的腿上,只听他贴着绍汋耳边说:“新婚燕尔,夜夜回府你都睡下了,今日公主殿下需得补上。”
话音伴着潮热的呼吸,到了绍汋耳边,她脸带着耳畔都已红成了一片,耳根子烫得不行,连一向黑白分明的眼眸都泛了红。她一手推开宗圳,离开了点身子,恼道:“你怎么一回屋就想这杆子事。”说罢转身就走,坐在了一旁的榻子上。
宗圳哪肯让她离去,于是跟到了榻子边上,环着绍汋细细的腰肢。亲了亲她眼睛,又亲在了她的耳朵,用鼻尖轻轻蹭着绍汋的脸颊,两人拉扯间衣衫皆都乱了。
“你干什么。”绍汋算是见识到了宗圳的厚颜无耻,实在忍不住,锤了下他的胸膛。
宗圳爱极了绍汋这含羞带怒的模样,朗声大笑,又亲了下绍汋眼睛说道:“等晚上的,任公主处置,先让丫鬟把饭桌收拾了。”
绍汋听着这话,倒像是她迫不及待了起来,心中全是不爽。她拢了拢衣衫,瞪了宗圳一眼,又踢了他一脚,半句话没说就向里屋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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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绍汋刚想起身,一用力浑身上下就传来一阵阵痛觉,只觉得四肢酸软难当,就躺了回去。想起昨日夜里,她没了力气,被卡在床上动弹不得,忍不住连声求饶。而宗圳只是轻声笑了起来,半点儿没有停歇的意思,心中就羞恼更甚了。
转头一看,日日清晨出门的宗圳今日竟还在她身边犯着懒,也睁了眼,正侧卧着瞧着她。
“怎么今日这样晚了都不出门,到不像是你了。”绍汋哼了一声,揶揄道。
从前最烦别人给他摆脸子的宗圳,却是爱极了绍汋恼羞的样子,忍不住又凑过来亲了一口她。然后才笑道:“这不是想着要伺候全套,还需得服侍公主起床。”
绍汋心中的恼羞又冒了出来,推开他便要起身下床。宗圳见状将腿一横,就压在了绍汋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绍汋顿时气极:“身上竟是黏黏腻腻的,都是因为你,你还不让我下床。”
“不闹你了,你且歇着,我去叫水。”宗圳翻身下床,随意捡起地上的中衣就要套上。
绍汋还不习惯宗圳在她面前赤着身子,连忙缩进被子里。宗圳不禁失笑,摇了摇头,便出门让人去净室准备了一桶水,比平日里要热上一些。
然后回到床边,扯下绍汋蒙在脸上的被子,笑道:“不闹你了,放心。”
沐浴完,宗圳看着绍汋用了早膳,又简单嘱咐了几句,陈其磊便遣人过来将宗圳叫回军中去了。
“平绿儿去把账本儿拿来,这活既然到了咱们手上,便得好好做,把那些糊涂账好好理理。”绍汋斜靠在榻子上,浑身的酸痛虽还没好利索,但也缓了大半。
“知道啦小主,我这就去。”
“让你双红姐姐也过来。”绍汋存了心要好好管家,这些日子那个周姨娘虽是老是安分了些,但克扣江晚的月银她让双红去打听,还是没有送过去。她如今得了管家的机会,倒是不能浪费。
于是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平绿儿双红都随着绍汋理这一大家子的账本。因着在上京的时候就在藏宝阁倒腾那些古玩字画,双红理账早已经是驾轻就熟。再加上刚刚搬过来大洛州,从前的账目过去了就过去了,新的账目并没有多少。
但是没想到这段时日的账目一瞧,果然就瞧出了些端倪。宗圳与宗首辅离开上京时遣散了不少婆子丫鬟,但是那些大多都是后来从外头招买来的,像本身的家生子都跟了过来。
这些管家婆子们在府中仗着从前在上京时,宗首辅对内宅的事不大插手,来到了这里老爷那一房也只是花钱的主,并不管事,所以他们便越发贪婪随意,账目也都是随便应付地做了一下,仔细看几眼就能瞧出不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