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第五呢?他不是和你一个院子么?”张先生漫不经心地问道。
诶?焦文思偏头。他也无暇多想,便老老实实地回答说,第五有佳人之约在身,因此不便来观赛了。
说着说着,他被张先生垂下来的胡须刮擦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张先生好笑又好气地哼笑一声,把他放下了,摸出一块玉牌交给他。
玉牌的款式十分简单,整体呈方形,大小不过成年男子的一个手掌大,正反两面均用灵力刻下了持有者的姓名,最顶端则做了一个穿孔的红色编织挂绳,方便携带。
焦文思躬身道谢,小心地双手接过了,这才离开前往秘境。
书院十分大方,这一回特地租下了一块私人所属的秘境。据第五玉堂八卦说,是因为学院持有的秘境都被大家探索干净了,这好几届交流会下来,每一届来来去去都是用那么几个秘境,便有心思活泛些的,特地在秘境里留下什么记号,出来便贩卖消息,竟也能获取好一波横财。
这几年来,这不正之风居然愈演愈烈,书院所属的几个秘境被标记成了筛子,地图更是人手一份,哪里容易伏击哪里方便躲避,通通标得清清楚楚,这价格么,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越来越贵。
因此,山长一拍板,干脆这一回就去外边租了一个新的小秘境。
这事儿是山长亲自去做成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就连第五玉堂都不清楚到底找了那位有钱的大能借的秘境,只隐隐约约听说这秘境环境多变,时而暴雪时而酷暑,原是拿来淬体所用。
焦文思倒是不怕这些,在北静安堡时,历练的秘境环境更极端的也不是没有。因此心里有了底儿,哪怕一落地就被一股寒风兜头劈脸地猛吹,也立刻稳住了身形,找了一块掩体蹲好。
周围环境确实恶劣。这是焦文思观察四周后得出的结论。
气温很低,虽然比北境的冰原要差些,但对于大多生活在温暖舒适的南地的修士们来说,估计也十分难捱了。
抬头向四周望去,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辽阔冰原,地上的雪积得很厚,足足漫过了小腿,如果不动用灵力悬空的话,恐怕行进起来会十分费力,每一脚都得把自己从及膝深的雪里拔/出来,体力消耗巨大。
鹅毛大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在寒风中飞卷盘旋着,使得视野能见度不足十米。这些雪花被寒冷浸骨的北风裹挟着,刀片一般往人类柔软温热的皮肉上刮,那种寒意几乎要刺穿肌肉,直直扎进骨髓深处。
焦文思打了个寒战。
他运转起北静安堡的功法,瞬间好受了许多。
北静安堡毕竟世代生活在北境的极地冰原,族人的身体早已经发生了改变,变得更加在适应极低温度下的生存。再加上对应的寒属性功法,论起对这一类极端环境的适应能力,焦文思自认该是本届选手里数一数二的了。
稍微缓过一点儿劲儿来,焦文思便伸手摸进怀里,确认了那块玉牌还在。
书院的规矩,不允许把玉牌放进储物袋里,只许随身携带,这也是方便抢夺之意。
他翻出虞襄交给他的一块暖玉,把那持续不断地散发出热量的小东西紧紧握在手心里,便紧了紧衣袖,大步离开了。
虞襄在外界的水镜里找着了对应焦文思的那一面水镜,也不管其他人或窥视或惊艳的目光,便找了快空地席地坐下,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看着那面水镜。
第五玉堂已经去找他的小心肝了,据说他又上手了一位随着哥哥来参赛的小美人,如今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刻,自然时时刻刻不愿意分离。倒是金煊今日无事,便陪同虞襄来看比赛,此时学着虞襄撑起来肥嘟嘟的下巴,挺高兴地看着焦文思的表现。
“放心罢,虞襄姐姐!这家伙最适应这样的环境了,这一回必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金煊动作幅度极大地拍打着自己的小胸脯,努力安慰满脸忧思的虞襄,身上的配饰叮铃咣啷作响,有些吵闹,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嗯。”
虞襄没说什么,只微微垂下眸子。
不远处,一双混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很好吃吧……你已经吃了一个药堂弟子了,还不相信我说的话么……吃得越多,提升修为越快呢……
去吃点好的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