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可亲贤惠大方的阿襄妹妹,现在正一边嘴上毫不客气地赶客,一边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用那一只挽着他的手狂揪他腰部的小肉肉啊!揪就算了,还要抓住拧半圈啊!
真的又痒又痛呜呜。
萧定权礼貌一笑,正想开口,上方便传来了书院先生的呵斥声。
“那个黑衣服的学生,站住!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可有申请了!”
原来是正在巡逻的先生注意到他了。
剑光一闪,两位先生降落下来,几步走到萧定权身边,神色不虞地出手扣住了他的胳膊,死死压制住了他,生怕这个莫名出现在这里的奇怪修士就是那流窜多日的诡异凶手。
萧定权以一个上半身前倾、双手向后被扣住的难受姿势被压制,神情却十分温顺,没有表达一丝不满。
“实在抱歉,两位先生,我是被那凶手袭击了,这才跑出来的,因着对贵书院不大熟悉,冒冒然跑到了这里,惊扰了几位学生。”
语调平和,神情冷静,瞧着倒是个好学生的样子。
这次来巡逻的是两位年纪颇大的先生,虽不吃这套,还是下意识地稍微放松了些神情。
更年长些的那位耷拉着眼皮,严厉地瞧了一眼手上被控制住的萧定权,眸光从他身上那些怪异的伤口上掠过:
“不必多说,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倒也免得凶手一击不中,埋伏报复。你自己意下如何?”
萧定权点了点头:“自然,全凭两位先生安排。”
老先生严厉的目光终于移向门内,对上了两个从头到尾旁观的学生。
对上虞襄的脸,他神情骤然间放松了许多,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几丝满意之色,隐没在修剪得很好地花白长胡子里的嘴唇蠕动几下,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责备的话语,只扔下一句“不得随意开门出入”,便带着萧定权离开了。
“诶?”焦文思瞪大了眼睛。
他还以为自己和阿襄也要落下一顿教训呢。
虞襄笑了笑,一边拢上门,一边笑着解释。原来,那老先生虽然脾气暴躁,却最是爱才惜才。虞襄乃是他的得意门生,总被他挂在嘴边夸赞,自然是不愿说重话批评了。
两人嘴上嘻嘻哈哈地说着,脚上倒是飞快回到了焦文思的屋子里。
一进门,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都严肃起来。
方才先生不知道,两人却知道萧定权定然在撒谎。可别说什么遇袭之下惊慌失措,不知道书院布局、不小心才闯入这里,因而惊扰了书院学生了。萧定权为了演戏,可是把虞襄的住址调查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不熟悉这一带的院子布局?
他性子也是有几分傲气的,怎的在被两位老先生压制住时,完全不予辩驳,只是一个劲地应是?倒反像是想尽快引开先生似的!
焦文思拢起了窗户,阖好了门,布下了一道简单却实用的结界,便拉着虞襄凑到一起,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的小纸条。
他倒要知道,让萧定权这么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不惜向老师撒谎也要传递的信息,到底是什么。
纸条的材质是最普通的书院用纸,看起来是写字者匆匆忙忙在书桌上书院提供的纸张里撕下一页,飞快地写下来什么。
泛黄的纸片上,只有两行字。
“小心第五玉堂
先生中有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