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的时候,金煊在院子里逗灵植玩。
那群脾气不大好的小生灵被逗弄地烦了,干脆把根系从土壤里拔.出来,挥舞着茂盛的枝叶,追着金煊抽打。
院子里叶片乱飞,一片狼藉。
金煊正被揍得狼狈,就见着焦文思和虞襄一前一后地走进来,连忙朝他们跑过来,躲在两人身后。
那些个灵植毕竟是虞襄一手养起来的,对他又敬又怕,也不敢造次了。个个啪嗒啪嗒地甩着粗壮的根系,飞快回到自己的坑位上,蹲蹲好了,用附根埋好土,还卖乖地用枝叶把土坑拍拍实。
“哼,这群小东西就是这么欺软怕硬,你说是不,虞襄姐……”
金煊的话梗在嗓子眼里。
他敏感地注意到虞襄与焦文思之间诡异而安静的气氛,惴惴不安地闭上了嘴巴。
他可没见过自家虞襄姐姐这么委屈沉默,而那个小白脸又那么尴尬逃避的样子。
焦文思瞧着他不安的样子,开口解围:“怎么就你在院子里?第五玉堂呢?”
金煊呼出一口气,一边回答一边让开了路:“哦哦,他一大早上就又出门去了,估计是去见什么红颜知己了吧……咳咳,那我先回屋子了。”
不等回答,他便一溜烟儿跑走了,飞快地关上了房门。
院子里又只剩下了虞襄与焦文思。
虞襄那双漂亮的、染着丹蔻的手还紧紧挽在焦文思的臂膀上,连带着整个柔若无骨的身子也靠在他身上,像是莬丝子一般死死缠绕着供给养分的大树,不肯放松分毫。
属于女孩子的柔软丰盈的皮肉紧紧贴上来,令人心神荡漾,如同陷入一朵轻柔的云里,是与方才那坚硬的、炽热的、健壮的男子肉.体完全不同的感受。
方才的触感又从记忆里涌了上来,焦文思打了个哆嗦,手臂上冒起了鸡皮疙瘩。
他眼泪都要下来了!
为什么!我这么一个温柔贤惠的阿襄妹妹,我这么一个可可爱爱的小未婚妻,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彪形大汉啊!
他转头看了虞襄一眼。
无数感叹词即将随着汹涌的情绪破口而出,最终还是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去、去我屋子里谈谈?”焦文思憋得难受,细声细气地说。
虞襄一直注意着他脸上每一寸细微的神情变化,闻言垂下了湿润而黑长的眼睫,乖顺地低声说:“好。”
两人进了焦文思的屋子,反手布下了结界。
“啊!”焦文思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就在他转头布置结界的这两秒,虞襄撤掉了伪装,又变成了那个高大的男子身形!
他像是被毒蛇狠狠咬了一口,立刻甩开虞襄的手,脚下像安装了弹簧一样弹跳起来,拿出这辈子最敏捷快速的身法跳到房间的另一角,整个人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只露出一双湿润的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
虞襄露出委屈的神色。
“文思哥哥……”他轻声说,“你不喜欢阿襄了吗?”
他英挺锋锐的眉眼小媳妇一样压低,一双金红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去瞥焦文思,骨节分明的大手揪住衣角,很是不安的样子。
特别可怜又很招人疼。
这可是虞襄讨焦文思喜欢的拿手好戏。
不过,他显然是低估了自己如今这个身形对焦文思的冲击。
焦文思短促的尖叫一声,整个人拼命往墙角缩,双手死死捂住眼睛,拒绝再多看任何一眼,似乎只要不听不看,他的初恋梦就不会惨烈地破碎。
虞襄看着自家小咸鱼激烈的反应,金红色的眼眸里再次闪过难以抑制的阴沉狠辣。
不过,到现在为止,他仍旧以为是自己的男身有什么不好,让文思哥哥不喜欢了。
狠狠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因为被焦文思拒绝而升腾起的负面情绪,虞襄慢慢走了过去,在焦文思的身前蹲下。
“怎么了嘛,文思哥哥?”虞襄把声音拉得黏黏糊糊、甜甜蜜蜜,像是以往最普通的一次撒娇,
“哥哥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说出来,阿襄都改。若是不喜欢阿襄的这副样貌,大不了我去找些能改换面貌的灵丹吃了,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好不好?”
“别!”焦文思下意识地反驳。
他毕竟是现代人思想,无法认同自己的未婚妻为自己付出到这个地步。
……哪怕这个未婚妻不是“未婚妻”了,他接受的教育也不允许他答应。
虞襄惊喜地凑过来,一只手臂握住焦文思的手腕,轻而不容抗拒地把手拉出来,将自己的脸蛋亲亲密密地贴合上去。
他像是只被人狠狠踢了一脚的小狗崽,眼睛湿润润的,线条锐利的脸颊因为挤压在焦文思的手背上而嘟起一小块脸颊肉,减弱了那种铁血冷酷的气质。明明是冷硬俊美的长相,神情却脆弱地惹人怜爱,矛盾的气质十分吸引人。
若是换个耽于男色的来,恐怕要心疼怜爱得不行了。
“文思哥哥,是阿襄长得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