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修炼也不缺这几日,我只是想与公子结交而已,难不成你是什么江洋大盗?匪徒?”
青棠想着措辞,现在硬是拒绝,恐怕不行了。
“我当然不是,你告诉我那家画斋在哪里,明日我会去的。”
“好,就在城北的杏花楼旁边。”
青棠点头答应,走出画斋,回看褚相里一眼,急忙奔回客栈。
褚相里也要去帝台,但是退婚迫在眉睫,这可怎么办?
青棠想了想,不能让褚相里知道自己是合欢宗弟子,最好避开他。
第二天,青棠没有去那家画斋,此后一直窝在房内没出去。
临近月圆,青棠走出客栈,想去看看仙桥开没有。
宜诸城通往海岸的街巷只有一条,已经有不少人在向海岸边走了。
在街上涌动的人群中,青棠又遇到了褚相里,身边还围绕着好几个侍从,青棠急忙掉头想走。
褚相里喊住他:“公子、”
青棠笑着说:“又遇上了。”
褚相里走了过来,面色冷峻,“那天你没去,我很受伤。”
“……我失约了,抱歉。”
“其实那幅画是我画的,那个画斋也是我的。”
青棠后悔当初应该留在客栈里睡觉的,为何会钻进那家画斋?
“我不知褚公子还会画山水,真是才华横溢。”
“反正你也要去帝台,不如同路吧。”
青棠看着褚相里,“那个,我可能有事耽搁了,不能与你同路。”
褚相里蹙眉,本想着少有人能欣赏自己的画,这人怎么三番两次不识抬举?
这时,一个侍从在褚相里耳边低语。
褚相里思索片刻,对青棠说:“我也有事耽搁,若你还要留在宜诸城等下个月圆之夜,我会来找你的。”
“好,这次一定。”
青棠看着褚相里迈步离开,迅速朝海岸边飞奔。
许多条发光的藤蔓编织成桥,从仙岛往宜诸城外的柱状礁石。
宜诸城内的人们都挤在仙桥前面,争先恐后地踏上去。
青棠戴着帷帽,跟在人群后面踏上仙桥。
正在过桥中,突然一道残影朝悬石阵飞了进去,海浪翻腾,仙桥震荡,青棠还没反应过来就跌落仙桥。
正当青棠要坠海时,突然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接住了他。
青棠望向接住自己的人,男子眉弓高,鼻梁挺直,棱角鲜明,带着一股攻击性。
“多谢兄台。”
男子目视前方,嘴角上勾,“公子,估计你要和我一起冲进悬石阵了。”
“冲进悬石阵?”
青棠发现自己正和男子站在一条大鳐的背上,鳐正在朝悬石阵冲去。
悬石不断升起坠落,溅起水花,越来越逼近,尖锐的石头上还残留着未知动物的血肉。
男子倒数着数:“五四三二一。”
青棠抓紧男子的衣袖,神色惊恐,“啊!!!”
在悬石即将飞起时,两人穿过悬石阵,鳐继续冲向海岸,男子拉着一根金线拉着鳐极速转弯,但鳐还是直直冲向了仙岛上的密林。
咚的一声闷响,倒下一大片林子。
青棠躺在树叶枝丫之中,感觉这趟来帝台不是很顺呀。
男子起身朝青棠走去,蹲下拍拍青棠的肩,在等待他醒来的时候不禁暗道,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白脸修士?
青棠睁开了眼,男子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
青棠缓了缓神,从地上坐起来。
男子朝青棠大笑,“哈哈哈,刺激吗?”
青棠:“……”再玩一次我可能会死。
男子把锦袍撒开,坐在满是树叶的地上,豪放潇洒,“你是谁?”
青棠:“你又是谁?”
男子:“我是赵无隐,南华宗主的二儿子。帝台周围没有人不知道我,你是外面来的人?”
师父说过南华宗主赵毅飞有两个儿子,赵知砚和赵无隐。
大儿子赵知砚是少宗主,道极仙金就是他带人护送到合欢宗的。二儿子赵无隐浪荡不羁,从不做正事。
有仙桥不走,乘鳐穿过悬石阵的人,非赵无隐莫属。
不远处出现好几个人,朝青棠和赵无隐走来。
赵无隐急忙起身:“我哥来了。”
赵知砚一袭靛蓝金藤纹云锦衣袍,身形修长,矜贵俊逸,看到赵无隐之后面色阴沉。
“父亲说了不让你出去,你怎么又偷偷跑出去,还这么久不回来?悬石阵是你随便玩的?”
“行了,哥,我这不是好好的?悬石阵也不是那么牢不可破的。”
赵无隐说话时嘴角上勾,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冒险举动有什么不妥,反倒洋洋得意。
赵知砚看向一旁的青棠,“这位是?”
青棠说:“合欢宗弟子青棠,特来商议两宗婚事。”
赵无隐听到青棠是合欢宗弟子,眉头一蹙,神情没之前轻松了。
赵知砚拱手,“我父亲早已跟我们说了你要来,但是上次仙桥开启时没有看到你。”
青棠解释道:“我路上耽搁了一会,错过时间,还请少宗主见谅。”
赵知砚说:“刚才赵无隐有没有伤到你?”
青棠看了赵无隐一眼:“没有,我还要谢谢他刚才把我救了,不然我就要掉海里去了。”
赵无隐侧身抱臂,冷淡道:“不必谢。”
穿越悬石阵非常危险,赵无隐用一只鳐先行试探。没想到鳐的速度太快,游的很靠近仙桥导致仙桥震荡,幸好掉下来的只有青棠。
青棠对赵知砚说:“不知赵宗主现在是否方便?”
赵知砚:“不如明日吧,你不远万里来到南洲,我先带你去安顿一下。”
青棠想了想,来这里要办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好的,先安顿再说。
“好。”
“这边请。”
二师兄江至峤在后面和赵无隐小声嘀咕:“合欢宗连男子也这么美?”
赵无隐扫视青棠的背影,唇上带着戏谑笑意,“合欢宗能有什么好人,都是水性杨花,风流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