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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迷小说网 > 半颗青梅一勺糖 > 第26章 心机

第26章 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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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茉赶紧出去找体温计,电子款的像是坏了,怎么按都按不出数字,只能用水银温度计了。

药箱里也没有退烧药了,她捏着温度计边往房里走,边甩。回到床边,俯下身查看,褚江怀这难受成痛苦面具般的摸样,大概也没办法自己量体温了。

邹茉视线下移,掀开盖在他胸前的毛毯,他穿的是一件带扣子的睡衣,最上面那颗扣子是敞开的,如果要帮他量体温的话就得给他解衣服,这......男女授受不亲啊。

邹茉试探地喊了他一声:“江怀?”

褚江怀皱紧眉头,像蚊子一样,嗯了一声,他烧得厉害,双颊通红。

哎呀,都这种时候了,管不了那么多了,邹茉准备给他解扣子,事先声明,“我帮你量体温哦,不是故意解你衣服占你便宜的。”

看褚江怀没吱声,邹茉直接上手了,刚解开一颗扣子,褚江怀的手猛然举起来抓向她的手腕,给邹茉吓了一大跳,她心脏扑通扑通的。

“你要干嘛?”褚江怀问得有气无力。

邹茉不想再重复刚才的话,管了一天的小朋友,回来还要照顾一个大人,累得要死,她已经没好气了,张口就来,“脱你衣服,占你便宜呢。”

没想到褚江怀居然把手松开了,他知道邹茉要给自己量体温,脑子大概是被烧得神志不清了,明明知道她要干嘛,还是没控制住要问,这手也不听使唤地去抓她。

邹茉看他乖乖松了手,头侧向一边,呼吸声又沉重,他额头跟鬓角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这幅摸样,估计得上医院才行。

邹茉给他解开三颗扣子,拉开衣襟,大片雪白肌肤露出来,他锁骨绷紧,凸起的骨感往肩处延伸,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皮肤竟然这么白。

第一次见到褚江怀时,他也向自己袒露着大片胸膛,那会子的他还是精瘦精瘦的,现在这身板比以前壮实多了,估计平时没少健身吧。

这是在干嘛,解他衣服是为了量体温的呀!再看下去要色令智昏了!邹茉用左手压着他的衣领,指腹隔着衣料被他灼热的体温烘烤着。

将体温计探进他腋下,大概是探头有点凉,褚江怀打了个颤,邹茉赶紧按住他的胳膊,把他手臂拉起来搭在他肚子上,这样可以更好的固定温度计。敞着怀又怕他冷,邹茉又把毛毯拉起来给他盖住。

接下来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邹茉拿出体温计,举高,对着光源查看。

39度八,快烧到40了,得赶紧去医院才行。邹茉推了推褚江怀,“江怀,你能起来吗?我带你上医院。”

褚江怀嗯了一声,都这样了他脑子里还想着邹茉怼他时的那句话,‘你说话就不能多给两字嘛,像你辩护那样,巧舌如簧。’

于是他迷迷糊糊地想多说点,“你是不是......看我很不爽?”

“没有啊。”邹茉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问。

“那过几天我搬出去好了。”

邹茉试图要扶褚江怀起来,费了好大的劲,“你要是搬出去,一个人在家发生这种事,你就等着死在家里,赶紧,穿鞋。”邹茉把他耷在椅背上的中长外套拿过来给他披上。

褚江怀尝试着站起来,脑袋像大笨钟一样沉甸甸的,走了几步像踩在棉花里一样,走到房门口还差点把自己绊到了,他扶着门,发起烧来感觉看东西都模糊了。

邹茉背起包,看他走得跌跌撞撞的,赶紧过来扶住。褚江怀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邹茉抬了起来架到她肩上。

“不用,不用。”他赶紧把手臂收回去,还没到这个地步呢,哪用得着她一个小姑娘的身子板来搀自己。

让他自己走邹茉又不放心,万一一会摔了,头着地就难搞了。“我还是牵着你走吧。”

牵手褚江怀没拒绝,邹茉拉着他出门,用手机叫好车。褚江怀发烧烧得全身没力气,他只能感觉到邹茉一路牵着他的手,光迈步走路就已经耗费他所有力气了,想用力收紧手指却再无余力。

昏昏沉沉上了出租车,然后到医院,坐在发热门诊的等候区,有护士过来递上一根体温计,“先量一□□温吧。”

邹茉已经熟练了,接过护士手里的体温计,上手给褚江怀解扣子,然后把体温计弹进他腋下去量体温。

褚江怀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他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头好晕。”他说。

下一秒,邹茉的腰被褚江怀抱住了,他头垂下来,靠在她肩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窝处。

邹茉推搡着他,边喊:“江怀......江怀......”

唤声像沉进水里一样,褚江怀越听越小声,他想回应,却开不了口。

等褚江怀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了,他躺在输液室的小隔间里,身上盖着白被子,邹茉的头就趴在他旁边,睡着了,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要输三瓶液,褚江怀的手被药水度得冰凉,邹茉一开始是用自己的手给他捂着的,等输完液才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又怕他一时半会暖不回来,只好把自己的手也伸进被窝里一直牵着他,好让他回暖得快一些,最后自己也累得睡觉了。

褚江怀一睁开眼,意识刚回笼就闻到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了2017年的夏天,他高考完赶回西北,站在他爸的病床前,周遭全是这股味。

十个多月没见,褚正的头发已经白得找不出一根黑色的了,双颊瘦得凹陷下去,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病床边的机器在滴滴滴地响。

曾经握着褚江怀写毛笔字的那双手,如今瘦得跟干柴一样,血管的脉络明显凸起,像被遗弃在深山里的老树藤,既发不出新芽来,又一下子枯朽不了,就这样一直被营养液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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