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县令说筹不到粮食,百姓也筹不到粮食,我倒看这里像是不缺粮的地方。”
于禁也走了进来,这屋子里的陈设只怕比曹操的还好呢。
这里的陈设婉约精致,夏季到了,更是有满目繁盛,精巧的园林植被,和微微垂下的柳枝。
丝竹之声也愈发近了。“这里谁是管事的?”
于禁只管向着那丝竹之声去,那边必定是有人的。
走到近前发现,竟然是两位乐人和一个大胖小子。这个年轻人约有十五六岁的模样,看着有人向这边来,他赶紧站起了身,用手指着他们说话,声音倒是比较心虚,“你,你,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来自然是找你家主子的,你就是这家的主人吗?”副将问他。
“我,我,我,我不是。”刚才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立马变了样,像被淋湿了一般,耷拉着头。“我不是。”
这人坐在主位上,却并不是这家的主子。
“那你家能管事的人呢?”
“他们,他们都出去了。”
“都出去了?这家院子的主人是谁?他们都去哪儿了?”
见他们室外来的,那小子又厉害了起来,“这你们都不知道,这家院子可是这里最厉害的大户刘家的院子,你们可知这里乃是刘家刘向的后代,劝你们不要不知死活在这里撒野。”
“都是谁谁谁呀?”副将问道。
那小子不乐意了:“你这都不知道,没人告诉你吗,就是当今天子也要敬重我们家几分的。”
这高门大院的确实像是有名有姓的人家,”那你家主子到哪去了?我们将军有事找你们家主子。”
“他们出门去郊游了,需得些时候才能回来。”那个小子回答。
“那你是谁?你坐在这主位上,你家主子知道吗?”
“我是从小跟我们家主子一块长大的,我是管家的儿子。”
“一家主子这时候跑出门郊游,剩下一堆下人看管宅院。你听听这话像是怎么回事?”于禁将这话说给副将听的,副将自然听得明白,他点点头。
“想来是躲避祸事去了。”说着副将向前一把将那小子抓住了,“你们家粮食在哪?”
“粮食?粮食自然是在厨房呀,你拉着我干嘛?你这样掐住掐疼我了,你掐了我也没用啊,我带你去厨房就是了。”那小子连忙喊疼。
“我问的可不是厨房,我问的是粮仓。”
那小子的眼色变了,“什么粮仓,我哪知道?”
两人正在这儿一来一回问话,只见一位管家噌噌噌的跑来,“求您别伤害我的孩子。”
来人是一位中年的管家。
“你就是刘家的管家吧?”
“正是在下。诸位将军有什么事情就找我吧。”
“若是你告诉我你们家粮仓的位置,我就放了这小子。”于禁说道。
管家这时又恢复了一些理智,做起事来也是井井有条,想来刚才只是被吓唬住了,“若是说到这粮仓的位置我倒是可以帮忙,还请各位将军留我们一条生路。”
“你若是好好跟我们讲话,那自然是留你一条生路,你若是要耍我们,那,就别怪这刀剑无眼了。”
管家毕恭毕敬的,请诸位跟着他一同去。他走的时候给了那小子一个眼色,那小子赶紧溜走了。
七万八绕的,他带着众人来到这里,这院子里竟也有一座小粮仓。
管家拿着钥匙开了门,只是这粮仓中的粮食储备并不多,反而是些稀罕玩意儿,蔬果一类的,存放在此。
“你耍我呢吧,我要的是这吗?”于禁大声质问他。
“您若是说的刘府的粮仓,那就是这里。这里是刘府存粮食的地方。您若是说的米行或者刘府买卖的那些,那都只有掌柜的才知道,我也没法带您进去。”
于禁的副将将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你若是不说,我就让你人头落地。”
管家见状也没办法,于是便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他们。
刘家的米行开得这般大,自然是有许多粮仓的。这本不该管家应该管辖的,但管家也在刘家干了这么多年,陆陆续续地探听到一些。
他将自己知道的几个地址告诉了于禁,也算是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毕竟这也是主子家的东西,说白了跟他关系也不大,此事当然是保住小命要紧。
于禁搞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听闻此后便带着他的部下们走了。此时自然是打听的粮食在哪里更为重要?三处粮仓都在城外,还有一处在城内,他们便先找到了城内那家粮仓,粮仓上锁三把钥匙,还有人穿着衙役服装的人守着。
“难怪我们怎么都找不到粮食呢?原来是我们与虎谋皮啊!”于禁苦笑。
他的手下一拥而上,将那个侍卫打晕了。几个手下费了些力气,将三把钥匙打开,从粮仓中取出了粮食。
又分别派了几个人去到不同的粮仓询问状况。还得是他出马,这下粮食一下便充足起来。
县令如约找到他,想向他汇报一下粮食的情况,说实话这一天里那几个大掌柜也没抽到什么粮食,既然加起来都还不到十石。即使是一个小小县令,对他威逼利诱也没办法,没粮食就是没粮食。那不成他还能变出粮食来。他正准备这样回禀于禁。
只是,他突然收到消息。
“不好了县令。咱们的粮仓被于禁找到了。”
“什么?哪个粮仓?你快说清楚!”县令手上的卷轴都掉了。这时候出了这么大的漏洞。
“就是城里那个,刘家孝敬给您的。”
县令听闻此,瘫坐在椅子上。这下可怎么办,于禁肯定知道他的手上有粮食了,再该如何跟于禁解释啊。
于禁就在门口,县令不得不拖着自己的身体走了出去。看着于禁和侍卫们站在门口,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
“于禁将军,这些粮食。已经是我能筹集到最多的粮食了。”
于禁看着他演戏,懒得跟他理论,问他:“是吗?我怎么看那刘家就不止这么多粮食。”
县令听完这话赶紧跪下求他。“此事另有隐情,还请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于禁问他。“你把我们耍的团团转,还需要解释吗?还有什么要拿出来的,就自己拿出来吧。”
县令一听,赶紧磕头求饶,“于将军,我就真的没有一点儿粮食。那个粮仓是刘家的,他们托我帮忙管辖。他们家里有权有势,我不敢得罪,这才没有向将军禀明。我为了将军的事情,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啊。”
“哦,他们不敢得罪,我们就可以得罪了?”于禁说话不怒自威。
副将领命,一刀了结了县令。
“只是,如此一来,恐怕县城有乱。”副将说道。
“有乱之前,先去县令府上看看。”
县令府邸就在县衙后面,士兵们拿着自己的家伙事儿,就冲向县衙。县令在为官期间,必定贪腐。
“于将军,这是干什么?”县令夫人还在府上。
于禁的将士们冲了进去,将人都杀了。
而后,他们翻箱倒柜,找到了好些金银财宝,书卷珍稀,还有些兵器。
“挑着些能带走的,其他全都烧了。”于禁发话。
杀了个县令,扩充了军需。如今,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今天晚上诸位好生休息,明日就启程赶路。与曹操大军汇合。”
曹操此次出战,自然是袁绍十分期待的。曹操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打下疆土,打出名气。陶谦并未归附其他诸侯,此事又有天幕上说陶谦要杀曹父,曹操心中愤懑,也有了舆论支持。可以说这个机会是天时地利人和。
然而,这一场仗,打了许久,仍有几个城池难以打下。曹军沿途屠城,实则打下城池却未有人治理。
一路打到陶谦门口,已经是不容易了。此时因为粮草原因,定要尽快打下陶谦,于禁受了命要准备粮草,而如今,粮草已经准备好了。也够大军吃上几日。
次日,于禁带着将士们出发,围攻陶谦,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