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夜困了,头一低一低的,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突然清醒,猛的抬起头,然后又垂了下去。
弗兰克那床传来激烈的哗啦哗啦的声响。
你隔着玻璃看见他。他坐在床上,眼睛被你蒙上黑布,手鼓起青筋,用力扯着束缚他的链子。
他能扯开就有鬼了,你特意买的最贵的,专用来对付他这种雌虫。
你穿好黑袍,确认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打开门。声音通过变声器,道,“别白费力气了。我要你的命,你能活到现在?等伤稳定了就让你走。”
在你出口,不,在你踏进病房的那一瞬,弗兰克蓦的安静下来,一动不动的,你看见他两颊鼓起一点,似在用力咬着牙,压抑着什么,他不会认出你来了吧?你有点忐忑的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管他呢,过不了几天他就走了。
你回过神来。
“你的蛋”你斟酌着开口,“情况不大好。”
如果可以的话,你真不想和护崽的雌虫说这个。“要我帮忙吗?”
“那就麻烦你了。”他顿了顿,声音沙哑:“阁下。”
你鸡皮疙瘩起来了,很怀疑你被认出来了,你安慰自己,肯定没有,雌虫叫雄虫都是叫阁下的,不要杯弓蛇影。而且,认出来不会是这个反应,真认出来,怎么也得跳起来骂你一顿才对。
你小心的从他衣服里拿出蛋,蛋紧挨着腹部,热乎乎的。
这颗蛋的情况比你想象的更严重,随时都会死,“可怜的小崽子。”
弗兰克开口了,也许是因为虚弱,他嗓音轻轻的,“您也会怜惜吗?”
“说的好像我很无情无义似的。”仗着他不知道是你,你笑的理直气壮,“不怜惜,你能在这和我说话?”
他又开口了,他怎么话这么多,他道,“您给它取个名字吧。”
“我取?”你狐疑的盯着弗兰克,黑色的眼罩紧紧蒙着弗兰克的眼睛,显得他的肤色白的像雪,你向下看,静脉隐约的青浮现在脖颈上。
你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你拒绝了,“孩子的名字,还是你做雌父的取比较好。”
你起身,就要离开。他急急的唤了声“阁下!”
“啊?”
他喘了两口气缓了下,镇定下来,“没什么。”
他停了一会,道,“您能坐一会再走吗?”
反应这么大就为了说这?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搞不懂弗兰克脑瓜子在想啥。
你如了他的愿,坐就坐吧,在哪坐不是坐,坐着坐着你就睡着了。
弗兰克没有,他睡不着。这几年他是怎么熬过来,要不是...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