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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十四章(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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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阮在药店里抓了几副风寒药就匆匆地出来,因挂心着夏天无且走得急了,出门就和一个人错身撞上了,衡阮连连躬身道歉,不想一抬眼见眼前之人竟是莫子泠,未加思索直冲上去抱住了她的手臂。

莫子泠直接怔住,又不知发生了何事,就没有作为。

殷孽在旁一整个被忽略掉,心中大不自在起来,就提高了声音道:“衡二小姐。”

衡阮这才留意到殷孽,也就会意了,尴尬地松开手,端正了身体笑着道:“我还在想子泠姑娘如何一个人在街上,原来如此。”说着侧目打量了殷孽几眼。

莫子泠把衡阮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低下头微微一笑,道:“二小姐有话,不防直言。”

衡阮听了些许迟疑,半晌道:“确有一事。”

夏天无面色冷青,紧口闭目躺在床上。

莫子泠轻触额头,直觉烫手,更兼他气息喘促,时寒时热,可以确定就是得了很重的风寒。

衡阮在后面看着,方稍稍安下心来。

莫子泠回身起来,对衡阮道:“虽说是风寒,但夏护卫他体力耗尽,灵力涣散,倒不知是遭遇了何事?”

衡阮闻言只苦涩一笑。

昨晚他用灵力替衡阮挡了半宿的寒风,早上都站不起身了。

莫子泠看衡阮沉思不语,便要转身出去,不曾想被她一把拉住,莫子泠不解。

衡阮一时凝重了神色,问道:“子泠姑娘要去哪里?”

莫子泠听她如此发问也就明白过来,衡阮同殷孽一样是来阻止自己的,只不过殷孽的心在她处,而衡阮之意在晏澍。

莫子泠推开了衡阮的手,没说什么,出去了。

衡阮立足原地,惋惜长叹。

王廷带人喝退行人,阻断了路,自己则在一楼静待。

莫子泠从夏天无房里出来,同殷孽在楼梯扶栏处与王廷见了面。

王廷赶着上前抬手躬身行礼,道:“莫祭司,孽公子,我家庄主有请!”

婢女将烹煮好的茶舀了三盏,而后起身轻手送来,与此同时又进来几个仆人,抬进来两个炭盆,一上一下各自放好。

辛玉墨遣出了所有下人,屈膝坐在上位,莫子泠与殷孽并列在右侧落了座,只低着头,也不言语。

三人沉默了半日,辛玉墨先就开了口,笑着问莫子泠道:“莫姑娘久不动那茶,敢是怕我下毒不成?”

莫子泠听了也不动容,面无神情地拿起来抿了一口就放回去了。

殷孽在一旁偷看着,不免悄然一笑。

辛玉墨见莫子泠一直冷冷淡淡的,就自己挑明了话,道:“我还以为,昨夜莫姑娘会来找我。”

莫子泠闻言侧过头去,刻意道:“找你?你我连相识都谈不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何要来找你?”

辛玉墨正了神色,道:“莫姑娘,你我之间讲话也就不必弯弯绕绕的了。”

殷孽听了神色微动,他又是被遗忘的那个。

辛玉墨继续道:“我知道两位早就晓得我的真实身份,这一年来的事确是多半出自我手,一路走来我清楚定会卷入无辜之人,可既然决定复仇,自然也就做好了会被报复的准备,我不怨。”

莫子泠冷笑道:“公子方才还说不要弯弯绕绕,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公子莫不是以为我当真看不出来你在做何打算?恐让公子失望了,我不会出手替你脱掉‘辛氏庄主’的身份。”

殷孽听着也渐渐醒悟过来,原来莫子泠昨夜说的柏冬青不是因帝鸿而死是此意,司幽与帝鸿方面的谋划具已完毕,辛玉墨是想堂堂正正地以晏澍的名字回到堂庭。

辛玉墨禁不住低头一笑,感叹道:“与你为敌,倒有些后悔了!”

莫子泠站起身辞礼,道:“如无要事,莫怜等就先告退了。”说罢转身去了,殷孽一语不发,忙跟上。

辛玉墨心下计算了片刻,也就明白过来莫子泠因何会看出此事,不由一阵轻笑。

好一个麂水柳氏!

“怜儿!”

莫子泠闻言心头一震,惊回过身去。

辛玉墨接着道:“那一年的大雪,美吗?”

莫子泠与殷孽离开时在帝鸿山庄门口遇见了一直焦急等待着的衡阮,几人见了面不过相互施礼,之后就各自走开了。

衡阮望着莫子泠渐行渐远,终究没能忍住,问道:“子泠姑娘,我们,还是朋友吗?”

莫子泠微微一顿,笑着道:“当然。”

辛玉墨坐在堂里许久了,王廷躬着身进来,回道:“衡氏二小姐候在正门前,如何也不离开。”

辛玉墨撑不住揉了揉额头,道:“请她进来吧!”

“是。”

大街上,殷孽见莫子泠看着糕点摊出神,而那是云芙所喜之物,就怕她念着心中感伤,便道:“这里人多嘈杂,不如换个地方。”说着就要去拉她。

莫子泠转过头一把按住殷孽伸来的手,侧身道:“我近来发现,殷大哥的手,总是会往我身边凑?”

殷孽听罢倒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抽了回去,别开了目光佯道:“没有吧。”

莫子泠无奈轻叹道:“现在倒有些好奇了,我们两个打作一团会是怎样的形景。”

殷孽笑道:“找个无人僻静之地,可以试试。”

莫子泠只看着他,不语,半晌才又说道:“既然这么闲,就帮我做一事。”

殷孽不明。

衡阮方迈进门就看到了那上面摆着的两个炭盆,遂走上前轻声问道:“你怕冷?”

辛玉墨也不起身,淡淡回道:“多少年的老毛病了,身子一直不大好。”

衡阮含泪心疼,可还是逞强道:“是么!”

辛玉墨一见她这般颜容如何能不明白,心中也酸楚起来,方要开口却被衡阮制止了,道:“不需要说什么,我都明白,我只是忍不住,想来见一见!”

辛玉墨含愧低下头,良久开口道:“静姝。”

衡阮听到这两个字眼泪瞬间就止不住了,那是她的小字。

王廷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响声,不由神色动了动。

殷孽折根树枝,用剑修理了,安在雪人的脸上以作鼻子,少时整理得满意了就拍拍手回来,问站在一旁的莫子泠道:“如何?”

莫子泠打眼望着,笑了笑没言语,却低头瞧见他那双被冻红的双手,问道:“很疼吧?”

殷孽见问也就未加多想,答道:“是有一点......”

谁知一语未了莫子泠忽拉起握住为他暖手,殷孽一时心起不觉就怔了,半日方缓过神来,低了语气道:“其实,也没有。”

莫子泠听了也不抬头,只是一面哈了几口热气一面轻轻揉搓着,道:“从前都是殷大哥主动来牵着阿莫,今日后,阿莫也来牵着殷大哥,可好?”

殷孽此刻心中哪里还能思考得这些,只呆呆道:“啊?好!”

不远处的雪人立在阳光下,忽起风吹掉了那“鼻子”,他二人也不理,横竖不过是莫子泠故意来折腾殷孽用的。

夏天无醒来就没见到衡阮了,询问了留下的人自然知道她去了哪里。

衡阮回到客栈就看见夏天无立身门前等着她,微微一顿走上前关心道:“药喝了吗?病还没好就不要起来了。”说着便让人搀他回去。

夏天无按住上来的人,对衡阮道:“二小姐,天无有话要讲。”

衡阮其实在莫子泠消遗骨那次就对夏天无的身份有了疑心,只是当时不过以为是兄长放在她身边的,此番又经历了这些事,她心中已然明了了,原不想提起,不曾想夏天无先就耐不住,开了口,不得已回他道:“我现在知道了,你的那把名贵的灵伞是何人所赠。”又问,“条件是什么?”

夏天无见衡阮如此说,亦然心中会意,答:“一生一世护佑衡氏二小姐周全。”

衡阮听了没言语,转身离开。

夏天无忙在后又说道:“天无所做起初有因,而之后并非全是忠人之托。”

衡阮相信夏天无所言为真话,而今细细想来,夏天无的身份衡邘是知道的,不然以他二心侍主定不能留他在南烛那么久。

自打莫子泠对殷孽说了那话,殷孽的眼睛就未从莫子泠的身上移开过,莫子泠被他盯得实在是不舒服,禁不住侧过身两手搬开了他的头。

殷孽低头一笑,不再回眼,开口道:“雪柔已经通知了白青木,但就他倔脾性,未必会相信。”

莫子泠道:“走着看吧。”

殷孽又问道:“接下来,去哪里?”

莫子泠想了想,摇头道:“不清楚。”

殷孽不解。

莫子泠解释道:“辛玉墨没有如愿,一定会另寻他法,我替他们把刀抬起来了,到那时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忍不住按下去。”

殷孽道:“你的意思是,静待结果便是?”

莫子泠点头道:“嗯。”

殷孽轻笑。

堂庭,帝鸿,司幽,甚至于麂水,当真是个大热闹。

莫子泠瞧殷孽那看着火还要添把柴的样子,不禁问道:“以前,怎没发现你是黑心的?”

殷孽听了挑挑眉,拉住她的手,举到两人眼前,示意笑道:“现在想跑,可来不及了!”

莫子泠用力抽手,不想殷孽攥得更紧了,莫子泠不服气,两个人就对上了力气。

殷孽还故作挑衅道:“我就说,咱们两个该找个无人的地方试一试的!”

莫子泠不想理他,转身就走,却见去路上立有一人,直直地盯着他二人,也不晓得多久了。

殷孽全然没有发现此人靠近,不免一惊,莫子泠抓住时机趁他分神缩回了手,殷孽不由一顿,暂时也顾不得。

莫子泠打量着那人并非灵者,却神色奇怪,不言不语,又不见有恶意,只一味看着,便问他道:“公子,我们相识吗?”

离寒水沉着气息,回道:“应当,不识。”说罢就怅然转身离开了。

莫子泠与殷孽一时不明。

离寒水见过莫子泠的样貌就一直悸动不已,终于撑不住抬手捂住心口倚靠在树上,耳边也隐隐回响着一句:“我......诅咒你,生生世世......”

怎会,如此相像?

两个下人趁无人悄悄地架着小方到了一处下房前,推开门把他扔了进去。

那里面昏暗几乎不得光,小方跌倒一时不明,却抬头看见王廷冷厉着神情坐在上,当即就慌了,爬着上前碰头有声道:“王管家。”

王廷寒着目光,道:“想好该说什么,再决定你这条命要是不要!”

小方禁不住一吓,瘫软在地。

一个时辰后,王廷出来了,正拿着帕子擦手,又一甩就把那染血的帕子丢回了屋子里。

守在外的下人躬身上前请示,王廷淡淡道:“避开护卫沉湖里,找人替他告假,再拿些钱给他的家人。”

那人颔首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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