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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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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伸手抽了鲁国公一个耳光,怒道:“还敢骗我,信不信立刻宰了你?”

鲁国公被打的耳鼻窜血,眼前发昏,咬牙恨道:“信不信由你,有本事直管杀了本公。”

那人似乎没了主意,只歪头沉默不语,忽然双手抱头,原地转了几个圈,伸手在鲁国公肩头一点,急道:“我去房中再寻一遍,若敢骗我,回来立刻送你见阎罗。”说完闪身出去,房内登时一片死寂。

秦佑臻在墙内听得明白,附耳道:“剥下鲁国公衣衫。”

乍见墙壁后走出两个黑影,鲁国公惊骇道:“你们是谁?”

常湛不理,伸手将人点住。剥去衣衫包好,背起樊林青悄然离去。

回到常府,见樊林青虽身中利箭却并未伤其要害,秦常忙替她止血裹伤,又喂其服下保气固元的丹药。

常湛道:“二师姑暂无性命之忧,你守在家中,我去去就来。”

秦佑臻点头道:“千万小心。”

出得门来,见常福慌张迎上,悄声道:“大人,街上乱哄哄吵嚷,好似鲁国公府出事了。”

常湛不答,想到师父师兄安危,忙快步奔出。

行至东门,邹允带人经过,遥见常湛,忙催马迎上道:“大人,鲁国公府遭乱,官家下令彻查,我等正欲前往。”说完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昨夜属下巡哨,行至神武门,”

话说至此,忽听一个女子疾呼道:“常大人。”

回头看时,却见对面路边马车旁,定安公主的丫鬟石榴正朝自己招手。

邹允一笑,调转马头道:“大人保重,属下先行一步。”

常湛斥道:“哪里这些啰嗦。”说着走去马车旁。

忽见定安公主探身出来,急道:“常大人,国公府出事了,请大人即刻前往,”

常湛躬身道:“御林军与太尉府的人马已奉命赶到,公主不必过忧。”

定安公主急道:“出事的是愈辉斋,我怕,大人的小师姑凶多吉少。”

常湛哦了一声,望其皱眉不语。

定安公主慌忙下得车来,含泪道:“都是我不好,害了秦姑娘。”不等常湛发问,便将收留秦佑臻一事说了。听到秦佑臻乔装入宫一节,常湛心内大吃一惊,细思之下不禁背脊发凉,凝视定安公主半晌,一字一顿道:“公主恩德,常湛此生不忘。”说完躬身一礼,上马离去。

定安公主身子一晃,挣扎站定,望着常湛去影,不禁失声痛哭。

在鲁国公府外转了两圈,见四门皆有官兵把守,常湛正自焦急,听得腾善道:“云飞。”

常湛抢上道:“大哥,师父呢?”

腾善摇头,环顾四周,轻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暂且回府再说。”

二人返回常府,听闻盖源真人业已返回府中,皆喜道:“好极了。”

师徒相见,常湛将鲁国公府经历说了,只略去二师姑与鲁国公私情一节。

盖源真人气道:“你们这两位师姑还真是胡闹。”说着起身向外道:“青儿伤势如何?”

常湛正欲答话,忽见丫鬟惊慌失色跑来道:“大人,不好了,万夫人她,”三人一惊,顾不上多问,快步冲去后院。

推开房门,惊见樊林青仰面而卧,口目微张,心口插着短剑,浑身乱战,不住吸气。三人骇然变色,常湛抢上扶住,急痛道:“二师姑!”

樊林青忽然张口喷血不止,腾善惊骇道:“剑上有毒。”说完忙将解毒灵药塞入其口中。谁料只吞至喉咙,便全数喷将而出。

腾常一见,心知毒已入心,回天无力,登时眼泪滚落,忍痛道:“二师姑,是谁下的毒手?”

盖源真人推开二人,含泪道:“青妹,你不会有事的,你还要看着女儿成亲,助师兄寻回《神草集》,替师父达成心愿,为大师姐手刃仇人......你不会有事的,咱们这就回山去,”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

樊林青慢慢睁眼,凝望盖源真人半晌,忽儿看向常湛,流泪道:“飞儿,”常湛双膝跪倒,附耳上前,只听樊林青挣扎道:“答应我,照顾忞儿,一生,”说到这里口鼻黑血齐涌。

腾善常湛痛声惊呼:“二师姑!”

樊林青忽然大睁双目,抽搐道:“对不起,不要怪小师妹。青儿未能阻止,小师妹,盗走《神草集》,小师妹,一错再错,”说到这里,再难继续,慢慢停止了呼吸。

盖源真人勃然怒道:“秦佑臻,你这残害同门盗取神书的贱人,若不将你碎尸万段,盖源誓不为人。”说罢转身便走。

常湛急的上前阻住,跪倒磕头,哭道:“师父,师父!其中必有缘故,求师父,”说到这里,已是哽咽难言。

腾善亦跪倒道:“师父,云飞说的不无道理。小师姑身无寸功,手无缚鸡之力,怎敢铤而走险,做下此等骇人之事?”

盖源真人伸手拔下樊林青心口短剑,痛心道:“青妹有何理由栽赃陷害?”说着忽然俯身在樊林青手中扯出一团绸布,浑身颤抖道:“人证物证俱在,你我师徒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有什么话说?”

腾善接过短剑绸布,惊骇道:“确为小师姑所有。”

常湛虽觉其中定有别情,可眼见师父盛怒,万不敢再替秦佑臻分辨。想到樊林青待己犹胜亲生,不觉悲从心来,伏地痛哭。

次日,盖源真人亲自扶灵前往万琴山庄。彼时万家兄妹早已得到消息,带领家下奔出百里相迎。一见常湛,万锦棠二话不说拔剑相向。

腾善阻住道:“万家兄弟,这是做什么?”

万锦棠咬牙道:“我娘惨死常湛府中,难道腾大侠敢说此事与他无关?”

见腾善语塞,万锦棠一把推开,拧剑便刺。

眼见利刃当胸,常湛丝毫不为所动,万锦霜急的大叫道:“云飞师兄?”

盖源真人弹指一镖,磕飞万锦棠长剑,怒道:“胡闹什么?若非云飞,别说万琴山庄,连我弥蓝山都要被你娘牵连在内。”

万锦棠虽然恼怒却不敢再言,忍气护送灵柩向家而行。

弥蓝山弟子惊闻噩耗,连夜下山,赶往万琴山庄祭奠。待到樊林青下葬,盖源真人才领着一众门下回到山中。见过老主,将事情始末叙述一遍。

老主良久无言,半晌自语道:“若能逃过此劫,我弥蓝山便命不该绝。”

众人面面相觑,又不敢直口询问,只望向盖源真人。盖源真人跪倒道:“师父,当年大师姐因《神草集》丧命他乡,至今查无头绪。不想今日,青妹竟因此惨遭同门毒害。求师父准许弟子清理门户,以正山纲。为师妹报仇,替武林除害。”

门下弟子听闻无不悲戚,握拳怒道:“为师姑报仇,替武林除害。”

常湛含泪跪倒,磕头道:“小师姑蒙师祖垂怜留收,心中感念师恩,一心要替弥蓝山寻回《神草集》,绝不会做出这般,这般,”

不等说完,腾善插话怒道:“三弟,当日情形,你我亲眼所见,二师姑更亲口证实小师姑杀人夺书,为何你还执迷不悟?”

老主一摆手,冲白涣言崇道:“你们可有话说?”

两人互看一眼,叹道:“人心叵测,《神草集》乃天下人梦寐所求,小师姑入门尚浅,难保不起邪念。”

常湛急道:“不会的。”

白涣叹道:“且不说小师姑来历不明,只她当日女扮男装与你结交,便可知早有盘算。三弟,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啊。”

腾益忽然插话道:“照二叔所言,太师祖岂非识人不明?纵然小师姑祖能骗得三叔,还能骗过太师祖?”

腾善斥道:“胡说什么?”

老主捻须一叹,点头道:“如此说来,倒是老头儿引狼入室,害死自己徒弟。”

腾善磕头道:“师祖见谅,万不可听益儿胡言乱语。”

腾益急道:“爹,我没有胡说。小师姑祖不过十七八岁,又不会武功,明知得罪弥蓝山必死无疑,要《神草集》做什么?”

众人听罢,点头称是,不由得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常湛望向腾益,心中满是感激。腾益续道:“小师姑祖天真烂漫,或者为人所惑,或为奸人利用,一时糊涂也未可知。”

言崇点头道:“若果真如此,找出幕后主使才是正理。”

腾益道:“四叔说的不错。当务之急,该当找回小师姑祖问个清楚。”

见众人纷纷点头,盖源真人思忖道:“这话原也不错,不知师父意下如何?”

老主慢慢点头道:“也好。老头儿也想知道其中缘故。”说完向常湛道:“飞儿,你即刻下山,务必寻人回来。”

腾善忽然想起一事,忙道:“小师姑古灵精怪,只怕一时半刻难以寻见。若因此耽搁少林之约,岂不失信于人?”

腾善一语点醒众人,唯有常湛不解道:“大哥,什么少林之约?”

盖源真人叹道:“倒把这件大事忘了。”说着令人取过少林来书。

常湛看过,皱眉道:“昆仑飞天叟退隐江湖多年,为何忽然来寻少林晦气?”

老主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源儿,你且讲给众人知道。”

盖源真人答应一声,便将其中缘故说了一遍。

原来昆仑飞天叟乃是西域第一魔的弟子。当年师徒二人远赴少林求经,少林寺方丈大师亲自讲解说法,将所求倾囊相授。数月后,二人因说要回西域办一件要紧之事,随即告辞下山。怎料离去不久,山中惊觉少了一本《达摩无上经》。方丈大师立刻派两位师弟追赶查问,哪知一路追下去,竟丝毫不见二人行踪。这两个大和尚生性率真愚直,因见寻不到人,便一口气追去了西域。来到昆仑山,竟在山中住下,一等便是半年。

这一日,西域第一魔同昆仑飞天叟忽然现身,两位大和尚喜出望外,忙将二人拦住,直接讨还经书。西域第一魔勃然大怒,二话不说动起手来。四人激斗正酣,忽从昆仑飞天叟身上掉下半本经书。西域第一魔眼见事情败露,又见右臂被大和尚钳住,慌忙将另外半本经书抛出。昆仑飞天叟接住经书转身便跑,眨眼消失在密林中。大和尚心知再难追寻,虽有不甘却也只好带着半本经书和西域第一魔返回少林。

听到这里,腾益惊讶道:“老魔头还活着?”

盖源真人点头道:“不错。当年被押回少林不久,方丈大师便收到昆仑飞天叟信函,说十年后必将经书完璧归还。但是,须得保他师父性命无忧。”

腾益怒道:“好不要脸。偷了人家的经书,还恬不知耻的提条件。只是,那半本经书到底有何奥秘,须得十年功夫来钻研?”

盖源真人沉脸道:“放肆。”

腾益一吐舌头,不敢再说。众人想到昆仑飞天叟既敢挑衅少林,自然是仰仗半本《达摩无上经》之故,不觉对少林肃然起敬。

老主道:“昆仑飞天叟遍请高手赴约,表面为着西域第一魔,实则冲我中原武林。以少林之尊,自可泰然处之,只我弥蓝山与公与私,都不可坐视不理。”回身向常湛道:“飞儿,你我祖孙三人共赴少林助方丈大师一臂之力。”

常湛恭敬道:“是。”说完不免踌躇:“只是,小师姑她,”

腾益抢话道:“太师祖,益儿愿代三叔下山。”

一语未了,腾善斥道:“胡闹。下月梵净山便要来人商定你与麦姑娘婚事。你不在家,岂非叫人挑理?”说着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又躬身道:“师父,不如叫四弟下山寻人?”

腾益又忍不住插话道:“爹,这可不行。既说小师姑祖鬼灵精怪,若存心躲避,只怕她人站在四叔面前,四叔都未必识得。”

见众人偷笑,言崇狠狠瞪了腾益一眼。正欲说话,却听老主道:“还是飞儿去吧,只不可误了少林之约才好。”

常湛心内感激,磕头道:“是。”

行至山门,腾益匆匆追上,诚然道:“三叔,益儿相信小师姑祖不会杀人,益儿等小师姑祖回来喝喜酒。”

常湛心头一热,在腾益肩头一拍,转身下山。

回到京城府邸,走去当日事发房间,才要重新勘验,忽听外头一阵吵闹,却是万锦棠正与常府家下纠缠。一见常湛,万锦棠怒道:“纳命来。”说着推开众人拔剑便砍。

想到樊林青生前恩情,常湛忍气荡开来剑,好言道:“万兄弟,二师姑在府内遇害,常湛心中愧疚难言。还请稍安勿躁,容我查明真凶。”

万锦棠呸了一声,怒道:“少在我面前假惺惺。”说着又要动手。

常湛苦劝无果,沉脸忍怒道:“若再苦苦相逼,别怪常湛无礼。”

万锦棠深知常湛厉害,往日不过欺他温厚谦让,此刻见他神色不似往常,哪里还敢造次,只强道:“用不着你假慈悲,我万琴山庄自会手刃凶手替我娘报仇。”说着哼了一声,愤然离开。

常湛心中一叹,折返房中查看。惊见房内布置一新,唤人来问,丫鬟面面相觑道:“奴婢确是奉了大人之命,才将房中所有细细清理的。”说完取来信函递上道:“请大人过目。”

常湛一见,心中暗吃一惊,见信上笔迹竟与自己神似,追问道:“此信何人送来?”

丫鬟互看一眼,摇头道:“奴婢不知。”

常湛心知多问无用,摆手令丫鬟自去。看着信函,更加坚信凶手绝非秦佑臻。想到真凶狠辣诡诈,秦佑臻凶多吉少,不觉五内如焚,痛心道:“臻儿,你到底在哪里?”

原来当晚常湛前脚离开,便有一蒙面人闯入。那人进到房中举刀便砍,秦佑臻躲闪不及,被砍中右臂。见人伤重倒地,蒙面人跟上补刀。谁料房中灯烛忽然尽熄,黑暗中,两个黑影闪入,一个与蒙面人对敌,一个则将人救去。途中,秦佑臻只隐约感觉身在一处马车上,但因失血过多,只坚持了片刻,便没了知觉。

待到醒来,朦胧中听见一个熟悉女子声音轻声道:“秦姑娘,姑娘醒来。”

秦佑臻挣扎着想要睁眼,却只闷哼一声,又昏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猛然惊醒,忽见明叶天立在眼前,看自己睁眼,喜极而泣道:“你醒啦?”

秦佑臻只觉浑身剧痛,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勉强道:“明姐姐,怎么是你?常湛,我,这是什么地方?”

明叶天擦泪道:“快别乱动。这里是宁尚书府。”

秦佑臻纳闷道:“宁尚书府?”

明叶天点头道:“洛阳宁家。是官人救了你,因伤势沉重,是以送来宁府静养,”说到这里又流下泪来。

秦佑臻一呆,迷茫道:“洛阳?常湛呢,我,”说着便要起身,忽觉肩背一阵剧痛,不禁啊的一声大叫,慌的明叶天忙扶住道:“切莫乱动。你被人砍伤,昏倒在道旁,幸得官人遇见,唉,又多亏宁家请医问药,”说着轻轻替秦佑臻拭去额头汗水,含泪笑道:“真是苍天有眼,菩萨保佑。”

秦佑臻心下一片迷雾,想到自己明明京城遇险,怎会身在洛阳?可眼下哪里顾得上这些,忙拉住明叶天道:“快送我回弥蓝山,我要见师父。”

明叶天面现难色,欲言又止。秦佑臻急道:“我有重要的事情回禀师父,或者,你快找常湛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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