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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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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青一笑,叹道:“妹妹初掌门楣,根基未稳,还是小心些好。”

秦佑臻正色道:“要结交什么人,是我的事。堂堂弥蓝山掌门,还怕他们?”

单甄相看一笑,点头道:“妹妹说的是。弥蓝山天下无敌,自然无所畏惧。”

秦佑臻将茶碗递上,皱眉道:“不过,他们都是怎么议论我的,快点细细道来。”一语未了,说的单甄都笑了。

次日,腾麦大婚礼毕。腾善夫妻特在仙宴阁设宴款待自家亲朋,答谢众人连日来的辛劳。除去包家老小,单青甄刚,以及常湛旧部邹允关寻和都花郎皆在受邀之列。因包老英雄夫妻先行离席,秦佑臻便令腾善待客,自己也就趁便辞出。

回到揽月阁,将房门掩上,坐在桌前盯着《神草集》发呆。当日从鲁国公处寻回神书,秦佑臻便藏于常府。想不到山中接连变故,直到近日,才由邹允关寻将神书带回。

正自沉思,忽听小童儿轻声道:“回掌门,单大侠求见。”

秦佑臻怔怔起身,一面向外一面喃喃自语:“木兰莫托阿波几多,”

单青正好听见,笑道:“什么?”

秦佑臻叹了一声,摆手道:“跟二哥无关。你们不去喝酒,跑来做什么?”

单青向门内张望道:“二哥不是要来烦你。因不见了云飞,白二侠说定是来了这里,怎么不见人呢?”

秦佑臻哼道:“就他知道的多。不过,找常湛干嘛?”

单青笑道:“包家儿郎吵嚷着要比武较量。大哥说要看绝招,须得云飞上场。”

见秦佑臻皱眉,忙拱手笑道:“既然不在,二哥别处寻去,不扰掌门用功。”说完转身欲走,又回头道:“只是,妹妹何时学会歧文的?”

秦佑臻莫名其妙道:“什么七文八文?”

单青笑道:“是当年岐境所用文字。”

秦佑臻心中一动,拉单青道:“二哥还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单青挠头笑道:“我也只听王爷提过。说是天下曾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境,这西境便是后来的歧境。不知过了多少年,歧境几经朝代变迁,歧文也就鲜为人知。只是,西夏文却有不少是从歧文中演变而来的。”

秦佑臻道:“木兰莫托阿波几多,是什么意思?”

单青一愣,笑道:“原来妹妹并不懂其含义?它说的便是弥蓝山吸龙壁啊。”

秦佑臻难掩失望,叹道:“原来打从歧人开始,就对我吸龙壁不怀好意。”

单青道:“这几个字也是二哥偶然得知。至于当年如何,不敢乱说。”

秦佑臻道:“怎么个偶然法?”

单青听问面露难色,踌躇道:“这个,”

秦佑臻道:“不说算了,当我没问过。”

单青一把拉住,忙道:“不过陈年旧事,虽不光彩,说给妹妹听,倒也无伤大雅。”

秦佑臻拉单青坐下,笑道:“我也不白听,回头令常湛亲自演练一套弥蓝山剑法,如何?”

单青喜的双手对搓,点头道:“一言为定。”说完便将所知尽述一遍。

秦佑臻听罢良久无语,皱眉自语道:“凉王府大火?金箔画轴?美人图?”

单青点头道:“不错。这句歧文,便是美人图上所得。”

秦佑臻思忖片刻,轻声道:“那金箔画轴呢?”

单青道:“因凉王谋逆,是以,王爷,”说到这里猛然起身惊道:“金箔画轴内便是《神草集》?!”

秦佑臻冷冷道:“如此说来,精通歧文的翁天师也早已遇害。”

单青脸色惨白,呆呆坐下,自语道:“为什么?”

秦佑臻淡然道:“自然是李元龛妄想夺我宝藏称王西夏咯。哼,只是,西夏开国皇帝另有其人。”

单青惊讶道:“妹妹如何得知?”

秦佑臻笑道:“历史书上写的。此人二哥熟悉的很,就是才娶了大辽兴平公主的李元昊。”

见单青目瞪口呆,秦佑臻笑道:“这算什么,我告诉你啊,”说着附耳几句,又托住单青下巴向上一合,笑嘻嘻道:“明年此时,二哥便知真假。”

送走单青,秦佑臻独自来到云息阁。望着老主影像,长叹一声,跪倒道:“师父,你要徒儿领导弥蓝山回归正途,徒儿自当倾尽全力,只是,徒儿实在,”说着磕了几个头,长叹一声,跪在蒲团上望着香炉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言崇在外轻声道:“掌门师姑?”

秦佑臻答应一声。言崇回道:“包老英雄一家要下山,特向掌门师姑辞行。”

秦佑臻慢慢起身,掩门随言崇去了。

次日一早,单青甄刚也来辞行。秦佑臻独自送至长亭,还欲再送,单青阻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妹妹,回去吧。”

甄刚亦笑道:“是啊,又不能一同回川,再送也是枉然。”

秦佑臻下马道:“替我问候明姐姐和云姑。待到侄儿降生,我一定回府探望。”说完又叮嘱道:“拜托大哥的事,可不要忘了。”

甄刚撇嘴道:“如来圣手岂是浪得虚名。那东西虽然繁复,却也难我不住。不出百日,定将此物奉上。”

秦佑臻惊讶道:“需要这么长时间?我看你以后不要叫如来圣手,改做如来慢手得了。”

甄刚哼了一声,扬鞭催马而去。单青拱手笑道:“妹妹保重,哥哥们去了。”

望着两人背影,秦佑臻出了回神,转身轻抚小白,轻声叹道:“今日有大事要了,还得你陪我走一趟。”说完整理衣衫荷包,跃上马背,一阵风般向百里三秋奔下去。

百里三秋本是弥蓝山北峰下的一大片花海,绵延百里,气候变化无常。一路行来,时而春意盎然,时而酷暑难当,时而秋风瑟瑟,时而白雪茫茫,令人在百里内同时感受到四季更迭,因此得名百里三秋。

来到一处山坡,但见绿油油的草地上各色花朵浮动,团簇而生迎风摇曳,令人神往。

秦佑臻无心赏玩,下马呆立片刻,解缰拍马道:“去吧。”马儿围着主人转了个圈,撒蹄跑开。

见脚下一团红花争艳,秦佑臻正欲去摘,忽听身后一人道:“贱人,把《神草集》和掌门令交来。”

秦佑臻听声脚下一软,急忙转身向后,强装淡定道:“本掌门恭候多时。”

来人非是别个,正是盖源真人。

盖源真人环顾四周,冷笑道:“哼,少在这里故弄玄虚。”

秦佑臻站定,正色道:“你身为弥蓝山弟子,为一己私欲残害同门弑师灭祖,今日,我要以掌门之令,清理门户。”

盖源真人哈哈大笑,满目鄙夷道:“凭你?”说着又笑起来。

见秦佑臻亦哈哈大笑,盖源真人变色道:“少在这里装疯卖傻。”

秦佑臻摇头道:“你已是弥蓝山掌门,《神草集》掌门令早晚由你承继,还有什么不满足?”

盖源真人忽然暴怒道:“那是因为樊林碧死了!若活着,掌门之位何时轮到我?”

秦佑臻亦怒道:“所以你连师父也不放过?”

盖源真人握拳嘶吼道:“这都怪师父偏心!若不是你这来路不明的小丫头横插一脚,青妹不会死,师父也不至于此。”

秦佑臻怒骂道:“你放屁!你这道貌岸然权利熏心的畜生,唯恐勾结鲁国公谋逆东窗事发,便要杀我灭口,盖源老贼,你好毒!”

盖源真人脸上阴云闪过,侧脸道:“小师妹,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若内宫那日便将你除去,也省去这些啰嗦。本掌门这就送你上路,早些去见师父,才好向他老人家告状。”

秦佑臻哼道:“你真以为师父一无所知?若果真如你所想,就不会迟迟不授掌门令,也不会秘传常湛三十年功力,更不会布下今日之局。”

盖源真人脸上阴晴不定,讥笑出声道:“谁来信你胡诌?果如你所说,师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秦佑臻也跟着笑起来,击掌道:“有请弥蓝山天团出场。”

乍见腾白常言现身,盖源真人不由得后退两步,继而站定冷笑道:“找死。”

秦佑臻喝道:“弥蓝山弟子听令,把这杀师灭祖残害同门的叛贼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四人齐声喝道:“是。”说完各自拔剑,将盖源真人围在当中。

见四人手握长剑分立东南西北,剑刃却各有所指,盖源真人惊怒道:“畜生,你们竟敢偷学玄天阵法?”

秦佑臻骂道:“呸,老畜生骂谁?哼,能死在天下第一阵下,也是你的造化。”

盖源真人大叫一声长剑扫出,登时与四人斗在一处。

眼见四人剑圈越围越小,盖源真人如困兽般不住怪叫,秦佑臻一颗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儿。

忽听盖源真人喘息道:“崇儿,你七岁那年,贪玩受伤,师父,师父一路背你上山,你竟都忘了么?”

话音未落,猛听白涣嘿的一声缩手向外,点点鲜血随即飞溅。

言崇急愧道:“二哥!”

白涣顾不上手臂受伤,低呼道:“收敛心神。”

原来这玄天阵法只有四面发力均衡方可将威力发挥到极致。此刻腾白常言习阵时日尚浅,因被盖源真人出言搅扰,言崇稍一分神,随即失衡,与之守望的白涣登时被刺中左臂。

见南面失守,盖源真人大喜之下奋力猛攻。常湛回剑刺出,一面守住本位一面急攻盖源真人左路,逼的他不得不转向腾善。

见四人转守为攻,盖源真人心中大骇,忍不住破口大骂。挣扎之际,忽然声嘶力竭道:“霜儿,快杀了贱人!”

腾白言当他故技重施,是以都不理会,唯有常湛忍不住观望。这一回头,不觉惊出一身冷汗,但见万锦霜手握短剑正要砍向秦佑臻。待要抢上已是不及,忙将长剑飞出。

只听万锦霜惨叫一声,右臂齐肩而断,血涌如注。

盖源真人趁机脱身,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扑向秦佑臻。这一变故来的太快,四人再难阻挡,只眼睁睁看着长剑刺入掌门师姑心窝。

惊见人毫发未伤,盖源真人恨怒交加,咬牙道:“老匹夫竟将天地万灵八卦衣传你!?”说毕拔剑再刺。

秦佑臻大喝一声,抽出吸龙匕奋力挥出。便在同时,三把长剑齐齐砍上,盖源真人登时中剑身亡。

腾白常言默然跪倒,言崇哽咽道:“师父对徒儿的好,徒儿从未敢忘。”

腾善伸手将盖源真人大张的口目掩上,垂泪道:“望师父自此诚心悔过,求得师祖原谅。”

白涣起身替万锦霜包扎伤口,皱眉道:“毒杀二师姑的是师父,你为何要杀我掌门师姑?”

万锦霜猛的一挣,打掉药瓶,忍痛怒道:“要不是她,我怎会落得今日下场,这贱人,”

腾善喝道:“住口。”见万锦霜痛哭,想到二师姑惨死,腾善心有不忍,捡起药瓶,叹道:“治伤要紧。”

秦佑臻捡起地上吸龙匕,一言不发转身离开。走出不远,见小白奔来,拉缰跃上马背,催喝一声去了。

过了两日,因见掌门师姑忽然高烧不退,山中上下登时慌了神。腾善几个抓药熬药,守在揽月阁外日夜照料。

过了三天,见烧热减退,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晚间,腾益之妻麦留秧捧了饭菜来见,笑叹道:“掌门师姑祖可算醒了,慌得爹爹和师叔几天没合眼。”

秦佑臻靠在床头,笑道:“不过发烧感冒,就折腾的人仰马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快死了呢。”

麦留秧急的跺脚道:“掌门师姑祖快别胡说。”

秦佑臻笑道:“你嫁给腾益算是对了。与其学什么剑法武功的,不如去表演夫妻相声。瞧这口齿,一口一个掌门师姑祖,掌门师姑祖的,真是夫唱妇随。”

麦留秧红脸道:“掌门师姑祖只会拿人家取笑。”

秦佑臻咳嗽两声,摆手笑道:“你们不累,我听着都累。将来孩子出生,是不是又要称呼掌门师姑太祖?”

麦留秧粉脸越发涨红,见小童儿抿嘴偷笑,羞的转身便跑。

秦佑臻笑道:“秧儿回来,不陪我吃饭啦?”见人跑远,又笑向小童儿道:“都去歇着吧,这几天辛苦了。”

正欲端碗,忽听常湛轻声叩门道:“掌门师姑?”

秦佑臻不悦道:“请问是哪位?”

常湛忙道:“是我。”

秦佑臻道:“我?不认识,不许进来。”

常湛提着食盒推门而入,一见桌上的饭菜,笑道:“才见秧儿跑的飞快,想来又被掌门师姑欺负。”

秦佑臻咳了几声,翻身向里,闭眼不答。常湛一笑,打开食盒道:“你若不爱吃粥,就尝尝汤粉,是我亲手做的。”一阵香气飘散开来,秦佑臻闻着直流口水,却依旧不做声。

常湛绕到里面,她便翻身向外。如此反复几回,常湛叹道:“既然掌门师姑想休息了,那,弟子先行退下。”说完径直出去。

秦佑臻翻身坐起,抓起枕头用力抛出,气道:“有本事永远别来见我。”

话音未落,见常湛闪身出来接住枕头,笑嘻嘻道:“那可不行,别说弟子没有这个本事,便是有,也不敢在掌门师姑面前炫耀。”说着放下枕头摆好,上前柔声道:“臻儿,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秦佑臻听了不觉眼圈一红,哭道:“这些日子,你为着宁泊远之事气我恼我,当我不知道么?”

常湛被猜透心思,红脸道:“宁公子救你性命,于弥蓝山有恩,本该感激图报。只是,想到他有意提亲,心中实在烦闷难消,”

秦佑臻瞪眼道:“你还烦闷难消?我尸骨未寒,你就急着去当驸马,妻妾成群美色环绕,信不信我立刻逐你下山,”

不等说完,吓得常湛慌忙跪倒,磕头道:“掌门师姑息怒,其间种种,容弟子禀明。”

秦佑臻心中一笑,佯装气道:“哼,若有隐瞒,后果自负。”

常湛忙将这些日子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叩头道:“至于弟子婚事,理应掌门师姑做主。”

秦佑臻半晌无语,点头道:“官家既准你辞官,定不会再逼娶定安公主,只是邹允三个实在可惜。”

常湛道:“掌门师姑所言极是。不过,邹允关寻都花郎年纪虽轻,却久在官场,早已心生厌恶。有道是人各有志,是以,弟子并未多言阻止。”

秦佑臻啧啧道:“你对他们倒是开明的很。那我说不做掌门,离开这里,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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