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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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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湛摆手摇头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天下唯有掌门师姑方能当此重任,引导弥蓝山回归正途。甚至,将来中原武林的命运,都在掌门师姑身上。”

秦佑臻扁嘴道:“这不过是师父哄人的话,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常湛正色道:“弟子亲见掌门师姑将吸龙匕合二为一,可见所言非虚。”

秦佑臻取出吸龙匕端详半天,抬手叹道:“好啦,这里又没人,你别总跪着,以后,若咱们,”说到这里忽然脸红,低头不语。

常湛心中大喜,才要说话,忽听白涣在门外道:“门怎么开着?这人都去哪里了?”一面说一面同言崇提着食盒走进来。乍见常湛跪在那里,秦佑臻手握匕首,不觉愣住。

言崇放下食盒,躬身急道:“掌门师姑息怒。”又推常湛道:“三哥,你又冲撞掌门师姑?快点认错啊。”

常湛脸红过耳,站起身来,讪讪道:“不敢搅扰掌门师姑休息,弟子先行告退。”

言崇阻住道:“三哥,你脸怎么了?便是掌门师姑骂两句,打两下,也不该赌气啊。”

秦佑臻收了匕首,瞪眼道:“你们来做什么?表演相声啊?我可没钱打赏。放下东西,哪凉快哪呆着去。”说完一指常湛道:“你留下,陪我吃饭。”

白涣忍笑拉言崇向外走,言崇挤眉弄眼低声道:“三哥,千万小心。”

常湛不理,看人出去,忙将门掩上,长出一口气,半晌自语道:“我怕什么,又没做错事?”

两人对坐吃饭,谈及未来,秦佑臻苦笑一声,沮丧道:“本以为找回神书万事大吉,谁知会是这样的结局。”

常湛劝慰道:“何必这般颓丧?大哥协理山中事务多年,定会尽心辅助,我辈自当不遗余力。”

秦佑臻纵有千言,却无从说起,只在心中叹道:“但愿如此。”

又过了几天,秦佑臻身体康复,依照山中祖制将老主下葬。祭祀礼毕,一切照旧,弥蓝山恢复如常。

八月十五日,碧水阁门楣焕然一新。门人霍奇和郗责两位少年拜腾善为师,尊腾益为大师兄,正式秉行拜山大礼。

包老英雄听闻,赶着将最小的孙儿包礼送至山中,欲求拜常湛门下。只因有悖祖训,是以改投白涣为师,如此一来,加上腾善之女腾贤,白涣门下也有了两个徒弟。

又过了月余,由包俞蓉做媒,为白涣寻下西川镖局姜澈之女姜里子为妻,定在腊月初九完婚,山中上下无不忙碌,直到冬月将近才算筹备整齐。

忽一日冯二中带两师妹来山贺喜。一见秦佑臻,喜的迎上磕头,起身拉手笑道:“小师叔,多日不见,你老人家可好?自打小师叔执掌山门,当真喜事连连,又是纳新又是结亲,这才喝过腾益师侄的喜酒几天,便又轮到白师兄。”

秦佑臻一笑,低声道:“是啊,下回见了师太,可要问一问,何时轮到峨眉宴请?”

冯二中脸上一红,忸怩道:“还早呢。”说着不由抬眼偷瞧,见言崇正立在秦佑臻身后望着自己笑,登时窘的满面通红。

正自闲话,见小童儿捧着张拜帖走来道:“回禀掌门,甄刚甄大侠派人送来贺礼。”

秦佑臻忙道:“请。”

话音方落,只见甄九恭恭敬敬上来磕头道:“小的见过掌门。我家老爷因事不能亲来,特命小的,”说到这里忽然愣住,只呆呆盯着秦佑臻。

冯二中皱眉道:“瞧什么?”

甄九吓得伏地叩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秦佑臻笑道:“当日多谢送我去洛阳,甄九,你还好吧?大哥同明姐姐怎样了?”

甄九咧嘴笑道:“真的是你,秦姑娘!?”说着便要起身,忽见冯二中瞪眼,双腿一软,复又跪倒。

秦佑臻忙扶人起来,笑道:“明姐姐是不是就快生宝宝了?”

甄九点头道:“是啊,姑娘,夫人日日念叨。小的当姑娘早已回家去了,不想竟有这造化。”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不敢再啰嗦,忙掏出封信函道:“这是夫人要小的交给姑,啊,交给掌门的。”

秦佑臻接过,令腾益道:“请客人往花厅用茶。”

冯二中因见贺客不断,不敢多扰,忙也辞出。秦佑臻向言崇道:“好好陪三位女侠逛逛,若有怠慢,定不轻饶。”言崇脸上一红,点头答应。

此番白涣大婚,自与腾益不同,虽有腾善夫妻协理,秦佑臻也并不懒怠,色色过问,事必躬亲。这日午后,正自清点贺礼,忽然想起一事,向常言道:“可有见我二哥捎信儿来?”

常言回思片刻,皆摇头道:“并未见到。”

秦佑臻想了想,冲小童儿道:“冯二中呢?”

不等小童回话,言崇道:“冯师姐同秧儿贤儿,陪同几个女客去了百里三秋。”

秦佑臻起身道:“是么?我去找她。”

言崇阻住道:“掌门师姑忙了这些天也累了,弟子找人回来就好。”说着不等答话,放下纸笔转身便跑。

秦佑臻莫名其妙道:“他这是吃耗子药了?”

常湛笑道:“四弟本要同冯师姐下山采办灯笼,结果被掌门师姑叫来盘点。”

秦佑臻自嘲笑道:“这家的掌门师姑也太不解风情,若因此阻了弟子们好姻缘,岂非罪过?”

常湛笑起来,不觉又叹气摇头。秦佑臻笑道:“怎么?”

常湛翻了个白眼,不悦道:“掌门师姑明知故问。”

秦佑臻奇道:“难不成你也想同冯二中一起下山买灯笼?”

见常湛转身便走,忙拉住笑道:“玩笑而已,常大侠何必动气。小师姑我有要事相求,”

话说至此,忽听冯二中在门外急道:“小师叔有何吩咐?”

二人相视一笑,忙向内让客。

听完秦佑臻的话,冯二中皱眉道:“先时单大侠同云姑母女搬去甄府小住一直未归,是以具体情形并不能知,请小师叔见谅。”

见秦佑臻低头不语,言崇道:“或许因前番口舌之故,单二哥恐掌门师姑为难,是以不肯露面。”

冯二中不住点头,面露微笑道:“言师弟所言极是。”

秦佑臻道:“有理。”忽又向言崇道:“你冯师姐也不是外人,此次贺兰山梅家有意将小徒儿许配与你,待会儿叫冯师姐陪你跟那姑娘相看一面。若你中意,立刻派腾善上门提亲。”

言冯同声急道:“使不得。”

常湛笑道:“掌门师姑,既冯师姐不愿意,还是弟子陪四弟走一趟。”

言崇慌忙拉住道:“三哥,你也不许去。”说着跪倒道:“掌门师姑容禀,师侄,师侄已经,”话说至此脸色涨红,只低头看地。

冯二中见状急的跪倒道:“师侄已有意中人。”

言崇一愣,瞪眼道:“师姐既有意中人,何必又来招惹?”

见秦常哄然大笑,这才明白冯二中是在替自己说话,不觉红脸涨紫道:“如冯师姐所言,师侄确实已有意中人。”说着看向冯二中。

冯二中早已满面通红,起身便跑。

言崇连声叫道:“冯师姐,冯师姐?”

常湛踢他道:“发什么愣,还不去追。”

言崇告罪一声,喜滋滋跑走了。

秦佑臻拍手笑道:“妥啦。这次入川,一来恭贺明姐姐喜得贵子,二来嘛,就是上峨眉提亲。”

常湛道:“掌门师姑既要亲往,弟子理当陪同。小师姑可不许徇私。”

秦佑臻笑道:“这可奇了,平日你都不敢独上揽月阁来见,唯恐人议论,怎么又不怕了?”

常湛道:“我自然是不怕的,只你女儿家,又是一派掌门,怎能受人闲话?”

秦佑臻道:“我也没什么可遮掩。若不能同你在一起,别说做掌门,便是玉皇大帝也没趣。”

常湛不答,只轻轻握着秦佑臻手,两人四目相视一笑,均感甜蜜无限。

白涣大婚前夕,忽然下起雪来,半日光景,山中各处银装素裹白茫一片,遥望吸龙壁,好似一柄从天而降的利刃直入群山之间。

秦佑臻伫立门前饱览雪色,忽然想到单青描述的美人图,不觉心中一动。回到房中,伏案翻阅《神草集》,直至天亮。

正自沉思,忽听小童儿轻轻叩门,秦佑臻抬头道:“进来说话。”

小童儿走至屏风前,轻声道:“回禀掌门,那位大小姐闹的实在不成样,大师兄不敢擅作主张,请掌门定夺。”

秦佑臻呆了呆,方想到说的是万锦霜,点头道:“知道了。”

万锦霜自断臂以来,一直留在弥蓝山将养。腾善几次传书万琴山庄请其派人来接,对方只说庄主外出不敢擅主,便再无下文。念及二师姑情义,腾善暂且将人安置在樊林青旧舍居住。谁知万锦霜三天五时大闹一场,对丫鬟小童儿非打即骂,更将舍中故旧陈设砸坏大半,惹的众人又恨又怕。近来越发闹的厉害,几乎惊动来客。腾善等束手无策,只好向上回禀。

一见人来,万锦霜怒不可遏道:“贱人,你终于敢来见我了?还不放我出去?你这来路不明的小贱人,只会在男人面前装模做样,连师祖都被你迷惑,”

话未说完,秦佑臻抬手两记耳光,打的万锦霜一怔之下哭喊着扑将上来。

麦留秧将人制住,万锦霜一面挣脱一面发狂道:“师兄,你们好狠的心,眼睁睁看着贱人欺负霜儿,我娘在天有灵,也不会饶过你们。”

秦佑臻道:“这里是弥蓝山,容你到今日,已是仁至义尽。既然你要出丑,我就成全你。”说着抽出匕首,抬手割下万锦霜一缕头发。接着一刀又一刀,顷刻间将其满头黑发剃个干净。

众人见其模样好笑又不敢笑,正自莫名其妙,猛见秦佑臻去解万锦霜腰带,登时散尽。少时,兀自撒泼发狠的万锦霜忽见自己没了头发,又被剥光衣衫,惊惧之下失声尖叫,缩身榻上再也没了动静。

至午间,大婚之礼热闹非常,秦佑臻直应酬到傍晚方得清净。因惦念那幅美人图,更记挂单青,思来想去,顾不上连日疲累,只着人告诉腾善一声,便同常湛匆匆下山。

走在路上,见秦佑臻神色不似往常,只当还在为万锦霜之事生气,常湛劝慰道:“万锦霜生世可怜,看二师姑情分,送回山庄便是,不必因此气恼太甚。”

秦佑臻呆呆道:“送谁回去?”

常湛道:“万锦霜。”

秦佑臻哦了一声,摇头道:“只怕她死都不肯离开。”

常湛不解道:“为什么?”

秦佑臻道:“当然是为了你。不过实在抱歉,一气之下把你那亲爱的霜儿师妹换了个造型。”

常湛想起先时情形,想笑不好笑,打量秦佑臻道:“这些招数,掌门师姑从何而来?”

秦佑臻笑道:“怎么,你要学啊?”

常湛红脸道:“又来胡说,越发没正经。长此以往,只怕贤儿几个都敢在你面前放肆。”

秦佑臻笑嘻嘻道:“这又是包俞蓉在背后大发议论。”

常湛一愣,忙道:“我何时提过大嫂的话?”

秦佑臻催马笑道:“你不用替她遮掩,本掌门心眼儿精着呢。说我没正经,只怕正经起来她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催马向前。

因雪后放晴道路湿滑难走,两人走走停停。这一日午后,路过一家客栈,远远瞧见门前拴着十来匹高头大马,旁边还有专人看守。两人见状料知客满,便欲离开。

一个店伙从里头跑出来,陪笑道:“两位大爷,往前五十里内再无人烟,我掌柜的说了,这天寒地冻人困马乏的,若客人不嫌,就请到后院喝杯热茶,地方虽小倒也干净。”

常湛点头称谢道:“就请小哥前头带路。”

店伙前头引路,带秦常自后门进到院中正厅,忙又端上茶点,叹道:“今儿个不知吹了什么风,忽然来了好些客人,灶上忙的紧,请两位稍待。”

常湛笑道:“客多财源茂,店家该高兴才是。”

店伙撇嘴摇头道:“哪里是客,分明是群鬼罗刹,”正说着,忽听前头叫喊,忙告罪一声去了。

常湛听说立在窗边观瞧,忽然咦了一声,秦佑臻道:“怎么?”

常湛道:“好似京城来人。”

话音未落,忽听一个熟悉声音怒道:“活得不耐烦了?”

秦常同声道:“万锦棠。”

常湛将门掩上,轻声道:“他怎会同林茂知的人在一起?”

秦佑臻恍然道:“啊,那个林公公。”

常湛点头,又望了一眼,低声道:“窗口正坐的红脸汉子,可觉眼熟?”

见秦佑臻皱眉摇头,常湛道:“他便是虎威镖局权笑帮次子权威。”

秦佑臻道:“是啦,就是他。哼,当初险些死在镖局,这笔帐迟早要算。”

常湛笑道:“虎威镖局这次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秦佑臻白眼一翻,扁嘴道:“不许学我说话。”

常湛笑道:“当日之事并非虎威镖局所为,掌门师姑可不要记错账。”

秦佑臻皱眉叹道:“我到底犯下什么罪啦,人人都以杀我为己任。”

常湛思忖道:“也并非完全如此,其中似乎有人在暗中保护小师姑。”

秦佑臻回思半晌,点头道:“好像是这样。不过,说来奇怪,”

话说一半,忽见万锦棠等起身离开,秦佑臻没好气道:“他们准不干好事,不知又要去哪里作怪。”又向常湛道:“咱们跟上瞧瞧。”

常湛只望着秦佑臻笑,一面倒茶一面点头道:“掌门师姑的话,弟子怎敢不听?瞧瞧就瞧瞧。”

秦佑臻莫名道:“怎么说话也没个正经起来。”

常湛双手支腮,满目含情,柔声道:“弟子哪里不正经?小师姑也太不懂人家的心。”

秦佑臻瞪眼道:“你也吃耗子药啦?”

常湛满脸生无可恋,长叹一声,回身高声叫道:“掌柜的,饭菜好了么?我家大公子饿的快不行啦。”一语未了,引得秦佑臻咯咯直笑。

离开客栈,追着万锦棠一伙的马蹄印记跑至傍晚,途径一处岔道,常湛察看去向,若有所思道:“他们似乎也是去四川。”

秦佑臻正欲说话,常湛勒缰道:“有人来了。”

两人并不躲避,只沿道慢行。过了片刻,一阵马蹄声急促而来,二十多个身穿土黄袍头戴狼皮兜帽的壮汉呼啸而过,溅起飞沙碎石无数。

从秦佑臻身旁经过的时候,一人故意将她挤下道边。常湛忙从旁扶住,拉马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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