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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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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湛接过匕首登时将字迹尽数抹去。

因见余下石棺并无异常,便欲将棺盖复原。就在棺盖合拢瞬间,秦佑臻忽然咦了一声,指向一口棺材道:“那亮着的是什么?”

常湛俯身将一颗闪着绿光的樱珠捡起,奇道:“这同掌门师姑的掌门令倒有几分相似。”

秦佑臻心中一动,忙道:“将灯火熄灭。再找找看,是否还有别的。”

说完顾不上害怕,在黑暗的冰窖中细细翻找。不想除樊林碧石棺外,竟在余下每个石棺中都找出一颗樱珠,樱珠颜色各异形状相似,共计十一颗。

秦佑臻将樱珠捧在手中端详,忽然,樱珠幻化出一道道美仑美奂的光圈,与自己颈中所戴的掌门令石发出的白光呼应,登将冰窖笼罩在粼粼华彩当中。又过了片刻,华光渐收,唯见掌门令萤光闪闪,渐次慢慢消散。

两人默立良久,听见单青说话,方回到地上。彼时赫九生已醒,正自煮水烹茶,见人回来,忙笑道:“姑娘来的正好,快喝杯参茶驱寒。”

见秦佑臻神色黯然,单青关切道:“你既害怕,又去那里做什么?”

秦佑臻长叹一声,本欲将发现樱珠之事告知,可想到这多年来无数人因此丧命,便不肯多言,只向赫九生道:“劳烦九将军找些骨灰坛,我要将她们带出这牢坑。”赫九生点头答应。

如此过了半月,见单青伤情渐愈,四人收拾妥当,寻路出离沉宫。来到外头放眼一瞧,但见天地一色,满目雪白。

秦佑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仰天叹道:“活着真好。”

众人一笑,各自跃上马背,向五陀山奔去。因雪天道滑,直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十一名女子的骨灰葬在山中最高处。后来因传说山中常有仙女出没,便将五陀山改作仙女峰。只是传说并无实据可考,仅供饭后茶余谈资罢了。

下得山来,行至一处山坡,单青立马遥望王府方向,伫立良久,猛然高喝一声,俯冲向下,朝着中原方向狂奔。

一路行来,见到赫乌留下记号,料想二人早已回到中土,心中皆感安慰。只是想到从此远离故土,单青不禁意阑神伤。

秦佑臻见状,劝慰道:“李元龛为争权势众叛亲离,二哥心如明月,岂能助纣为虐,再做杀人利器?况李元昊称王,李元龛必死无疑。”

赫九生正抱着水壶喝水,听到最后猛的被呛。一面咳嗽一面拉住秦佑臻道:“姑娘说什么?!”

秦佑臻伸手抹去脸上水珠,气道:“我说,你给我到一边喝去。”

赫九生陪笑作揖,因见单青垂首不语,亦劝道:“统领,姑娘说的不错。只是,”说着望向秦佑臻,犹自不信道:“只是,姑娘当真如传言所说,可预知未来?”

秦佑臻秀眉一轩,叉腰道:“怎么,不行啊?”

赫九生满脸敬畏,竖起拇指正色道:“行行,当然行。我就知道,姑娘绝非凡人。”一句未了,引的众人都笑起来。

穿过一片无垠荒原,又挨了四五天,方才见到人烟。路过一处小镇,赫九生勒马笑道:“今日可要饱餐一顿。”

四人翻身下马,走去一家客栈。才要进门,忽听常湛惊道:“小心!”

单赫闻声闪身,秦佑臻躲避不及,被一支雕翎击中背心。虽有天地万灵八卦衣护体,却也疼的几乎窒息,忙就地翻滚,伸手掏枪朝雕翎来处接连射击。弓箭手应声倒地,箭雨便不似先前那般凌厉,常单赫齐身涌上,迎斗来敌。

眼见来人登落下风,秦佑臻忍痛爬起,忽听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怒道:“贱人,还不叫他们住手?!”

秦佑臻回身望去,果见万锦霜满面仇恨的瞪着自己。常湛听声随即跃出,见人右臂空空,左手揽住一个包袱,心中一叹,皱眉道:“霜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万锦霜一见常湛,眼泪涌出,哭道:“云飞师兄,你心中还有霜儿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常湛环顾四周,收了长剑,叹道:“其中原由不足为外人道,先同我回去再说。”说着便欲上前。

忽见一人闪身出来,挡在万锦霜面前,皮笑肉不笑道:“常大侠忒的自大,万琴山庄何等荣耀,堂堂万家千金,难道非要依附你弥蓝山?”

常湛见说话之人贼眉鼠眼,唇下一缕焦黄胡须,说话间两颗眼珠不住在万锦霜身上打转,登时心生厌恶,冷冷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来人一抱拳道:“白龙山寨主游我行。”

秦佑臻听闻忍不住嗤笑出声,对面群贼登时怒目喷张,叫嚣道:“你笑什么?活得不耐烦了!”

秦佑臻忍笑摆手道:“你们认识黑木崖的任教主么?”

万锦霜忽然怒道:“都别理这贱人,小心着了她的道。”

游我行怒道:“管他是谁?方圆百里,谁人不知我白龙山?哼,什么任教主,弥蓝山,便是那秦掌门到了,也不敢把我怎样。”

赫九生笑道:“哎呦,秦掌门,还是赶快向这白泥鳅寨主赔礼认错吧,不然可没好果子吃。”

游我行一怔,自语道:“秦掌门?”说着向万锦霜道:“难道你说的这小贱人便是秦佑臻?”说完回身张目打量。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只听啪啪声响,这游寨主脸上已然挨了常湛两个耳光。见人口鼻窜血,一头栽倒,赫九生哈哈笑道:“我说白泥鳅寨主,若再口无遮拦,恐怕就要,”说着一晃手中利刃,做了个杀鸡割脖子的手势。

游我行只觉天旋地转,好半天才捂着脸颊挣扎爬起,强嘴道:“好个常湛常云飞,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今日叫你们有来无回。”

赫九生不等说完,飞身纵上直刺其咽喉。游我行嘴上喊打喊杀,脚下却不住后退,一众手下早已吓得惊慌四散。

万锦霜见状大声怒道:“秦佑臻,若你再敢妄动,我便摔死这丫头!”说着将胸前包袱高高举起。

包袱开散,竟然露出个粉扑扑嫩嘟嘟的小婴儿。只是被万锦霜这么一吼一抖,熟睡中的婴儿随即醒来,张开双眼望着众人,小嘴儿一咧,甜笑出声。

常湛一惊,阻住赫九生,急道:“霜儿,孩子是哪里来的?你切不可伤他。”

万锦霜双眉一挑,看了婴儿一眼,笑嘻嘻道:“这个容易,只要师兄砍下贱人四肢,挖去贱人双目,霜儿便将这孩子放了。”

赫九生怒道:“你简直不是人。”

万锦霜不理,只痴痴望向常湛。忽然落泪道:“云飞师兄,你怎么忍心抛弃霜儿?霜儿被贱人害的家破人亡,如今,连哥哥都不理霜儿,你难道真的要这样对我?”

常湛满脸通红道:“胡说什么?快把孩子交给我。”

万锦霜忽然怒向秦佑臻道:“都是你这个贱人!若非因为你,我同云飞师兄早已成亲。我娘也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废人!”说到这里左手一缩,紧紧勒住包袱,孩子吃痛,登时哇哇大哭。

常湛急道:“快放下孩子!”

万锦霜无动于衷,哈哈大笑道:“贱人,你可知道这孩子是谁?”

秦佑臻一见孩子早已猜出七八分。此刻听万锦霜发问,一颗心脏咚咚乱跳,强作镇定道:“谁要理你发什么疯。”

万锦霜抖掉包袱,咬牙切齿道:“怎么,连自己送的金项圈也不认得了?”

秦佑臻一见不由得身子发颤,眼前发黑,挣扎站定,眼泪却夺眶而出。

见常单赫同时抢上去夺婴儿,万锦霜连连后退,狂笑道:“谁敢再动,我便摔死她!”说着便要动手。

秦佑臻颤声吼道:“都别动!谁都不许动!!”说完双膝倒地,一步一步跪走向万锦霜。

万锦霜一怔,随即癫狂大笑,却不觉后退道:“贱人!贱人!你终于知道错了?你到底有今天。早知今日,何敢在我面前逞狂?!”

秦佑臻流泪道:“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万锦霜,你恨的是我,要杀的也是我,千万不可伤了常湛的心。”

万锦霜一呆,呸道:“我当然不会伤害云飞师兄,我心中,”说到这里不禁望向常湛,满目柔情。

秦佑臻慌忙点头道:“是,我知道你心中唯有常湛。只是,若你伤了这孩子,常湛一定不会原谅你。就算来日你们结为夫妻,想到今日所为,他也不能原谅你。”

万锦霜目露犹疑,看了看婴儿,忽然脸上一红,盯着秦佑臻,痴痴道:“你肯答应我和云飞师兄的婚事?”

秦佑臻忙掏出掌门令,点头道:“常湛婚事皆由我做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一语未完,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正中万锦霜心窝。见人倒地,秦佑臻急扑上前,一把抢下女婴,紧紧抱在怀中,细细查看一遍,方长舒一口气。

见万锦霜恨得咬牙作响,秦佑臻俯耳一句,万锦霜听闻登时变色,好似见到了世间最可怖的情景,急欲说话却再不能,一口气上不来,瞠目死去。

见人断气,单青赫九生毫不理会,只围住婴儿看视。常湛念及二师姑情义,想到今日之祸多半因己而起,心中滋味杂陈,自往荒滩中掘地三尺,将万锦霜尸首掩埋。

秦佑臻脱下披风包住婴儿,欢喜落泪。见孩子吮指啼哭,急道:“定是饿了,快找些牛奶来给宝宝吃。”

赫九生走去客栈转了一圈,愁道:“人都跑了,别说牛奶,连水都没得喝。”忽儿想到包中的奶果子,忙取来道:“统领,把它放在水中煮来如何?”

单青喜道:“好主意。”

见客栈中柴米齐全,秦佑臻将孩子交给单青照料,自己则同常湛生火煮水洗米烧菜。

单青欢天喜地的抱着孩子,笑嘻嘻道:“好乖乖,叫二叔好好瞧瞧。”

秦佑臻听见,跑来推单青道:“你别离孩子这么近,小心胡子扎到妞妞。”

单青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这就把胡子剃了。”

孩子望着两人,忽然格格笑起来,小手伸开便去抓单青胡须。

秦佑臻笑道:“瞧,妞妞听懂了,要亲手替二叔拔胡子呢。”

单青将孩子举起转了一圈,笑道:“好乖乖,喜欢二叔的胡须对不对?”

秦佑臻忽然想起一事,皱眉道:“明姐姐不见了孩子,恐怕早已急疯。”说着叫来赫九生道:“劳烦将军速往甄府一趟,好令姐姐安心。”

赫九生躬身道:“是。”

见秦佑臻唤来小白,赫九生喜不自禁,双手接缰道:“多谢姑娘体恤。”

因怕孩子颠簸受苦,三人便不似先前那般急着赶路。说来也怪,孩子吃饱便睡,醒来便冲着众人笑,不管在谁怀中都不哭不闹,十分听话乖巧。

一日行至正午,秦佑臻便早早寻了客栈歇下。三人围坐吃饭,常湛望着单青怀中酣睡的婴儿,笑道:“甄大哥曾说要小师姑替孩子取名,现下孩子就在眼前,何不想一个出来?”

秦佑臻点头道:“就是想的太多,不知用哪个好。”见单青望着孩子痴痴傻笑,推他道:“二哥,小心口水落孩子脸上。”

单青一笑,也不抬头,低声道:“少胡说。”

常湛笑道:“我瞧孩子跟二哥最亲,这些日子醒来就要二叔抱。”

秦佑臻笑道:“还不是因为他手里有奶?怎么他次次都能买到牛乳,真是邪门。”

单青忽然低声道:“落儿睡着了,都悄声些。”

秦常齐声道:“落儿?”

单青点头道:“是啊,落儿。我替妞妞取的小名,以后不管旁人如何,我就叫她不落。”

秦常同声称赞。

单青挠头笑道:“当真使得?”

秦佑臻笑道:“太使得了。落儿大难不死,定有无穷后福。”

单青眉开眼笑,轻轻在落儿额头一吻,柔声道:“乖乖,姑姑的话不会错,将来咱们定能遇难成祥平顺安康。”

三人缓慢行来,忽一日进到秦州城。但见人声鼎沸,车马如龙,落儿被热闹吸引,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环顾不暇。

在客栈中,因不少人议论各大门派遇袭之事,常湛便向人打听弥蓝山近况。那人打量常湛一眼,饮干杯中残酒,咂嘴道:“弥蓝山自然不怕那虎威镖局。权家小儿虽死在常湛剑下,到底事出峨眉,是以权总镖头聚集帮手上峨眉讨要说法,实在,”

不等说完,旁边一人拍桌道:“明明是万锦棠勾结番贼偷袭峨眉,虎威镖局竟也算在里头,真他娘的死有余辜,何必自讨没趣?”

单青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插话道:“敢问兄台,那峨眉到底怎样了?”

有人叹道:“唉,死伤无数。”

三人一惊,急道:“冯二中呢,也死了么?”

那人一笑,摆手道:“不是峨眉的人。有邹允关寻两位将军固守,峨眉固若金汤。先时官府鹰犬被打的七零八落,连那峨眉弃徒画天师太也讨了个大没脸。嘻嘻,现今大小道姑唯邹关马首是瞻,这两人还真是洪福齐天。”说到这里,面现猥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另一人白了一眼,摇头道:“胡说什么,小心被官府听去,也像如来圣手甄刚那般,好端端一家,展眼妻离子散。”

秦佑臻大吃一惊,急道:“甄家怎么啦?”

那人摇头叹道:“说是得罪官府,一夜之间,死的死,亡的亡,一个不剩。”

秦佑臻惊骇变色,不及多问,急奔出店,拉马跃上,一声吆喝冲向大道。

常湛单青忙也跟出。才走不远,忽听落儿哇哇大哭起来,秦佑臻勒缰下马,接过孩子,哄劝道:“乖,落儿不哭,”说到这里,已是泪如雨下。

常单对望无语,忽见一匹马儿飞奔略过,跑出不远,猛的打转调头,马上之人惊喜跃下,却是赫九生。

不等人站定,单青急道:“甄府当真出事了么?”

赫九生看了秦佑臻一眼,点头道:“是。”

四人一阵沉默,各自拉马向前。走到一处无人地,秦佑臻站住,轻声道:“到底发生何事?”

赫九生皱眉摇头,叹道:“甄府出事,众说纷纭。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谁也说不清。只知当晚一场莫名大火,除去甄家夫妻去向不明,余下满府老小无一幸存。”

见秦佑臻惨然变色,单青忙劝慰道:“江湖传言,不可当真。妹妹千万保重。”又向赫九生道:“可有派人打听?”

赫九生忙道:“雅儿霄儿正暗中寻找,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传回。只是,”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单青皱眉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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