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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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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九生躬身道:“属下听见峨眉弟子私下议论,好似甄府出事,与一本图册有关。”

秦佑臻道:“《七宝八相图》?”

赫九生点头道:“正是这个。”又道:“不过是道听途说,姑娘不必太当真。”说完想起一事,忙从怀中掏出封书信,递给常湛道:“邹将军来书。”

常湛接过看罢,随即收入囊中。单青关切道:“怎么?”

常湛道:“邹允特书一封报平安。”

单青默然点头,见秦佑臻看着落儿发呆,劝道:“妹妹放心,不管真相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秦佑臻慢慢点头,望向前路,思忖道:“明姐姐要找,更要保落儿安危。只是,眼下还有件大事未了,”说着看向单青。

单青忙道:“若有用处,妹妹直管吩咐。”

秦佑臻正色道:“我要二哥接掌峨眉。”

单青一呆,只当自己听岔,惊笑出声道:“妹妹说什么?要我做什么?”

赫九生更是神情古怪,忍笑道:“姑娘是说,要统领做峨眉道姑头目。”

秦佑臻瞪眼道:“你给我一边呆着去。”又肃声道:“我说,要二哥掌管峨眉。”

单青摇头摆手,连连退后道:“妹妹别开玩笑。我,她们,唉,不行不行,万万做不得。”

秦佑臻道:“悲天师太之死,你我都有责任。如今峨眉内忧外患,可说朝不保夕,能否续存,都在二哥一念间。”

单青细思语塞,却又觉得此事太过滑稽出格,愁道:“这实在于理不合,”

秦佑臻道:“二哥若不肯,我只好杀了李心婵,还峨眉一个公道,自此两不相欠。”

单青急道:“别别别,有话好商量。”

赫九生忽然插话道:“统领,属下觉得姑娘的话在理,咱们不能不管峨眉。”

单青怒道:“滚。”

忽见落儿一怔,随即睁眼大哭起来。单青慌忙接过抱在怀中,亲了又亲,满面笑容道:“落儿不怕,不怕,二叔不是骂落儿,落儿不怕。”

秦佑臻见单青松动,忙劝道:“二哥也不是一辈子都要呆在峨眉。来日后继有人,便可功成身退,也算对悲天师太有个交代。”

单青连声叹气,待要不允,可想到悲天师太惨死,心中愧疚难当,思来想去,万般无奈道:“只好如此。”

四人商定已毕,常湛带着樊林碧骨灰和画卷独自返回弥蓝山,秦佑臻则陪同单赫赶赴峨眉。行至岔路,各道珍重,见常湛犹自呆立,赫九生拱手笑道:“常大侠放心,此番上山,绝不容贵掌门有失。”

常湛勉强一笑,拱手道:“后会有期。”

眼见秦佑臻三人消失道中,方跃上马背,一声催喝,疾奔而去。

这一日,秦单赫带着落儿来到洛阳城。才在客栈坐定,忽听店伙敲门道:“客官,宁府来人求见。”

赫九生开门道:“什么宁府?”

见来人奉上拜帖,随手接过,道了声辛苦,便摆手送客。

回身递给秦佑臻,笑道:“宁公子有心了。”

秦佑臻瞪眼道:“有什么心?”

赫九生语塞,讪讪笑道:“我是说,前番姑娘出事,多亏宁家出手相救,”

秦佑臻冷笑截话道:“你是说,宁泊远救我,别有用心?”

赫九生啊了一声,摊手道:“那倒没有,自是宁公子对姑娘,”

秦佑臻上前一步,沉脸道:“对我怎样?”

赫九生吓了一跳,躲去单青身后,莫名其妙道:“宁泊远对姑娘之心天下皆知,何必如此逼问?”

单青见状一笑。秦佑臻忽然怒道:“二哥笑什么?”

单青一呆,回头向赫九生道:“我笑了么?”

赫九生怔怔摇头道:“没有。”

秦佑臻哼了一声摔门出去,只留二人目瞪口呆。见落儿冲自己格格直笑,单青高举头顶,哄逗道:“我落儿也看出姑姑害羞了,是不是?”

赫九生笑道:“简直是恼羞成怒。”

话音未落,猛见秦佑臻满脸怒气推门而入,吓得两人不由得抱紧落儿缩身榻上。秦佑臻见状忍不住笑起来。

至晚间,三人并未前往宁家赴宴。次日一早,收拾妥当上路,只是没走多远,便见宁泊远迎面赶来。

不等秦佑臻开口,宁泊远将一块玉佩递上。

秦单一愣,下马道:“公子找到大哥了?”

宁泊远环顾四周,轻声道:“此处多有不便,还请家中一叙。”

秦佑臻迟疑片刻,点头道:“那就搅扰了。”

来到宁府,让客入厅,众人分宾主落座,丫鬟献上茶点。

宁泊远端详落儿道:“这可是明姐姐孩儿?”

秦佑臻似乎并未听见问话,只望着手中玉佩发呆。

单青道:“公子可知甄家祸事因何而起?”

宁泊远惊讶道:“原来几位并不知情?”说完叹道:“都是《七宝八相图》惹的祸。”

赫九生啧道:“公子就别叹气了,有话快说吧。”

宁泊远哦了一声,忙将所知和盘托出。三人听罢面面相看,赫九生奇道:“这么说,甄家夫妻是被大内侍卫抓走的?”

宁泊远道:“不错。只是听说孩子却被万锦棠掳去,至今下落不明。”说着又看向落儿。

赫九生皱眉道:“这里又关那万琴山庄鸟事?”

宁泊远道:“将军有所不知,万锦棠已拜鲁国公做干爹,非但得赐永定将军,还替亡母樊林青讨封诰命,可说风光无二。”说着伸手轻抚落儿脸庞,端看道:“这孩子,”

落儿忽向一旁闪躲,小嘴一扁,一面冲单青伸手一面大哭起来,口中不住发出啊大啊大的声音。

只因啊大发声同单青母族阿爸的叫法极为相近,赫九生打趣道:“小公子竟然会叫爹爹了。”

单青并不在意,只接过孩子,眉开眼笑道:“我落儿最乖。”

宁泊远听赫九生称呼落儿公子,又见单青神情,便不在追问。

只听秦佑臻道:“《七宝八相图》于常人无益,何以官府堂皇抢夺,连孩子也不放过?”

宁泊远叹气摇头,忧心道:“正是这话。”

秦佑臻想了想,起身道:“既如此,咱们也不便久留。”说着便欲告辞。

宁泊远急道:“秦掌门意欲何往?”

秦佑臻道:“眼下江湖动荡,诸事悬心,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宁泊远道:“家母业已赶往京城,不日便可传回消息。秦掌门何不暂留等待?”

秦佑臻看了宁泊远一眼,正色道:“公子自觉磊落,不畏人言,只我身为弥蓝山掌门,又是女子,着实畏惧,”见宁泊远登时红脸,秦佑臻便不再续说,拱手辞出。

才出城门,察觉有人跟踪,三人放马狂奔。行至一处窄道,秦佑臻独自向前,单青赫九生下马隐身。不多时,七八人蜂拥而至,单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登时将人杀散。

为安全起见,三人昼宿夜行,如此过了五六天,见再无人跟上,这才沿大道赶往四川。

秦佑臻问起先时来人,赫九生思忖道:“奇哉怪哉,怎么好似西夏东星堂的人?”

秦佑臻道:“那是什么人?”

赫九生看了单青一眼,叹道:“信王御林军。”

秦佑臻道:“你们本就敌对,有什么奇怪。”

赫九生摇头不语,忽儿笑道:“中原人常说,他乡遇故知是喜中大喜。我们虽各为其主,却也算老相识,所以奇怪。”

秦佑臻一呆,随即笑起来,伸双拇指赞道:“九将军学贯东西,真乃旷世奇才。”

赫九生挠头讪笑,见单青沉脸,不禁打个激灵。

秦佑臻见状也不理会,收了笑容催马向前。单青赶上道:“为何不去京城,难道妹妹不信宁泊远的话?”

秦佑臻摇头道:“不是的。”说着望向落儿,叹道:“眼下首要,是保孩子周全。况,若对方真是冲《七宝八相图》而来,大哥和明姐姐定还活着。”见单青不解,压低声音道:“若得图册,何必掳人灭门烧家?”

单青听闻,只觉当胸一捶。低头看着怀中熟睡落儿,心中一阵难过。

彼时赫九生探路回来,勒马道:“姑娘,前面道中设卡,查拿走失人口,连婴儿也不放过。”

秦佑臻伸手摸枪,皱眉道:“若要硬闯,胜算几何?”

赫九生心中大快,拍胸笑道:“杀鸡焉用牛刀,姑娘瞧好吧。”说完调转马头飞奔去了。

待到单青赶至,关卡已被冲散,忙将落儿抱紧,催马向前。如此跑了两天,行径一处县城,遥见大道两旁官兵林立,正对所有过往人轿车马挨个盘查。

赫九生勒马笑道:“这回可是大买卖。”

单青下马,聚目打量,皱眉道:“此处设有埋伏,不可莽撞。”说着低头看落儿。小妞妞甜睡方醒,惺忪中打着呵欠,不觉冲单青咧嘴一笑。

见单青喜不自禁,秦佑臻啧啧道:“二哥这么喜欢孩子,何不早日成亲,生她十个八个。”

单青也不理会,只将孩子自包袱中抱出,又裹好外衣,柔声道:“好乖乖,渴不渴?饿不饿?二叔这就给落儿弄吃的。”说罢甩缰道:“先找地方暂歇,只等天黑再说。”

赫九生笑应一声接过缰绳,三人引马朝树林走去。行至荒僻处,放马自去,煮水烹茶,围着落儿逗乐。

见秦佑臻瞅着自己笑,单青道:“又有什么话说?”

秦佑臻道:“没有。”

单青白了一眼,喝茶道:“那你看什么?”

秦佑臻叹道:“若当年二哥与吐蕃皇姑格尔格成亲,现在孙女都比落儿大了。”

单青一口茶汤喷出来,瞪眼道:“谁说的?”

秦佑臻道:“皇姑因二哥拒婚愤而出家的故事比美猴王大闹天宫都热闹,我岂能不知?”

单青扑哧一笑,哼道:“倒也忘了,秦掌门最是爱热闹的。”

秦佑臻翻了个白眼,不悦道:“总比二哥麻木无情好。”

单青一笑,叹道:“小小姑娘,哪里懂得什么有情无情?”

秦佑臻正欲再说,赫九生低声道:“有人。”才要拔剑,听得两声呼哨,不觉喜道:“自己人。”跟着呼应两声。

稍顷,两个黑影一闪,却听赫九霄和乌布雅的声音道:“属下见过统领。”

赫九生道:“叫你们打探甄府消息,怎么此刻来到?”

两人冲单青一躬身,向秦佑臻道:“回禀姑娘,甄家夫妻的消息断于京畿。咱们不敢擅闯,只得无功而返,听闻姑娘带甄家千金回川,为保万全,特来相迎。”

见秦佑臻笑而不语,赫乌面面相看,不觉红脸低头。

赫九生并不在意,又问道:“峨眉情形如何?”

两人赞道:“有言四侠和邹关两位助守,可说固若金汤。”又皱眉气道:“只恨小人口舌,言语多有龌龊。”

见单青听闻不觉皱眉,秦佑臻点头叹道:“也是,人言可畏。若二哥畏惧反悔,就当我先前的话没说。”

不等单青答言,赫乌齐声道:“什么话?”

赫九生笑道:“咱家统领已答应接掌峨眉。此番上山,就是要做一众女弟子的头头。”

赫乌好似听见世间最古怪的新闻,全都愣住。

单青见状沉脸道:“做便做了,何来畏惧?”

赫乌忙躬身道:“属下失态,望统领恕罪。”

赫九生笑道:“以后没有统领,只有掌门。”

说的众人都笑起来。

等到天黑,简单吃过晚饭,落儿因见了新面孔,便不肯就睡,加之赫乌抢着哄抱,越发精神起来。

赫九生笑道:“这才对嘛,女人家,就当嫁汉生子,做什么弄武骑马,不成体统。”

乌布雅气道:“哼,只因天下男子皆同九将军一般,是以不敢就嫁。”

赫九生奇道:“我怎么了?”

赫九霄撇嘴笑道:“哥哥好的很呢。”

赫九生拉住乌布雅道:“我到底哪里不好?”

乌布雅瞪眼道:“你哪里都好,怎么不见给霄儿娶回几个嫂嫂?”

赫九生气的跺脚道:“才离家几日,你竟也反了?”

乌布雅亦跺脚道:“统领都做了掌门,谁来理你?”

二人争的面红耳赤,落儿却看的津津有味,乌溜溜的黑眼珠儿左右滚动,叽叽咯咯拍手笑不停,秦单见状皆忍俊不禁。

耐到夜深,大家商量已毕,整装上路。行至关卡,赫九生一马当先,乌布雅紧随其后。见两人硬闯,顷刻间乱箭齐发,官兵喊杀着涌上阻拦。单青赫九霄自后而上奋力拼杀,登时砍倒一片。

秦佑臻见机撒马狂奔,直跑出十多里地,方勒马停歇。低头见怀中落儿兀自沉睡,不觉长出一口气。等了一顿饭功夫,五人聚齐,连夜赶路不提。

昼伏夜出的走了两天,忽见言崇飞奔来见,倒把秦佑臻吓了一跳。问及缘故,只说听闻常湛回山,因此放心不下掌门师姑,是以下山相迎,不知不觉便走到这里。

赫九生笑道:“言四侠也忒的小心,纵常大侠不在,咱们都是草包不成?”

言崇道:“守护掌门师姑乃我辈弟子本分,至于九将军如何,言崇不敢多问。”

一句话堵得赫九生火冒三丈,忍气哼道:“言四侠非但武功了得,口角也恁地锋芒。”

言崇道:“承蒙谬赞,愧不敢当。”

赫九生咬牙道:“好得很。”

言崇还欲再说,见秦佑臻看着自己,只得把话咽回,气鼓鼓站去一边。

单青见状躬身一礼,诚然道:“此番悲天师太遇害,单青万死难赎,实不敢求谅,还望言四侠看臻妹面上,容我等补偿一二。”

言崇忙还礼道:“统领言重。”

秦佑臻向言崇道:“即便没有李心婵,师太也命不久矣,以后,再不可迁怒旁人。”

单青等听闻都是一呆,齐声问道:“为何?”

秦佑臻叹道:“师太临终前曾与人比武受伤,自觉大限将至,特留书一封给我,想不到尚未送出,便遭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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