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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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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日夜兼程的赶了三天,路逢一处集市,便歇马采买日用所需。

事毕,依旧上马赶路。谁料行至一处岔道,难辨去向,本欲寻人问询,可苦等半日竟无一人经过,只得冒选其中一条前行。奔出两三顿饭的功夫,道路忽然变的窄涩,向前看时,唯见杂草丛生碎石堆叠,一条极浅的溪流蜿蜒至远处密林。

秦佑臻下得马来,轻抚马鬃道:“sorry。”说着便欲折返。走了两步,忽见马儿静立回头,心里一突,忙伸手摸枪,见四下并无动静,方小心翼翼走下坡道,隐身石后翘首观望。

过了好大一会儿,遥见一人负重踉跄着从林中奔出,一面回头一面奋力前行。秦佑臻拢目看了片刻,恍然察觉那人并非负重而是背着一个人。正自好奇,林中又闪出五六个人影,个个黑衣长刀,一言不发急速追行。

见不是冲自己而来,秦佑臻心下稍宽,可见那二人似乎伤重不支,虽不明善恶来历,却也看的揪心。

眼见双方越来越近,被负之人忽然翻滚落地,颤声吼道:“别管我,快走!”

背人者不为所动,抢步上前将人拽起,拼尽全力携肩同行,只是没走几步,双双趔趄倒地。

追兵展眼来到,慢慢围上,齐齐举刀,狠狠砍将下去。便在此时,枪声先行响起,顷刻间,黑衣人尽数倒地。

地上两人见状惊喜变色道:“秦掌门!?”

原来这二人不是别个,却是邹允关寻。两人一怔之下,忽然挣扎跪倒,一面叩头一面忍不住伏地哭泣。

秦佑臻心内大骇,拉住道:“常湛出事了?”

二人一呆,忍泪道:“秦掌门从何得知?”

秦佑臻听闻好似当胸一锤,身子一晃,颤声道:“常,常湛怎么了?”

二人对望一眼,复又叩头哭道:“前日定安公主因和亲之事心生绝念,特传书大哥,恳求临终一见,且说有关乎贵派清誉的秘事相告。咱们看过不敢耽搁,急托赫将军转交。大哥接到传书即刻赶往京城,谁知,竟中了鲁国公圈套,”

秦佑臻惊道:“什么?”

邹允垂泪道:“鲁国公诬陷大哥挟持公主私奔,蓄意破坏辽宋盟约引发两国争斗,官家听闻大怒,下令剿杀,以平辽邦之愤。”

关寻哭道:“我等得知消息后赶往相助,不想尚未踏入京城,便遭伏击。后听闻秦掌门赴川,正要前往禀明求援,谁料,”说到这里放声悲戚。

秦佑臻听闻无语,只走去追兵尸首前一一查看,见个个佩戴腰牌,思忖道:“这些都是内廷侍卫?”

关寻道:“是。”

秦佑臻点头,忽道:“两位可曾与他们对话?”

邹关面面相觑,摇头道:“这倒没有。”

秦佑臻沉思片刻,唤来小白,将二人扶上马背,寻路离开。眼见天色渐暗,便找了僻静之处替邹关疗伤。二人吃过药后,强撑片刻随即昏沉睡倒。

次日天亮醒来,邹关见秦佑臻独坐一旁发呆,料她一夜未眠,皆又愧又悔,蓄泪道:“此番祸事皆由我等而起,求秦掌门暂且息怒,容我等救出大哥后再行领罪。”

秦佑臻心内一叹,诚然道:“两位深知常湛脾性,纵知其中艰险,也必不肯听劝。将军冒死奔走,待常湛情义可见一斑。”

邹关流泪道:“只要能救出大哥,我等任由差遣。”

秦佑臻看着二人,正色道:“此话当真?”

邹关齐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秦佑臻点头道:“常湛之事我已有计较。至于两位将军,望安心养伤,痊愈后再做打算。”

两人相看无语,半晌点头道:“咱们听秦掌门的便是。”

秦佑臻望向四周,遥见西面山坡下炊烟袅袅,叹道:“两位重伤不宜远行,需得寻妥当之所安置。”说罢扶人上马,慢慢朝人烟处走去。

因偏离大道,三人且行且观望,脚下不觉穿林爬坡蹚溪过河。忽儿眼前开阔,但见草滩绵延牛羊成群,接天处碧波闪闪扁舟荡漾,成片鸥鸟翱翔嬉戏。不远处并排柳树下,几间瓦舍若隐若现,蓝底白字的酒幌迎风飘舞,走近看时,却是一家茶铺。

秦佑臻不禁叹道:“好个悠闲去处。”看罢前往,解马歇息。进到舍内,才发现并无主客,唯见门侧立着块牌子,上书:茶水自取。因见柜台上敞匣内放着散币,也便掏出铜钱丢在里面。

三人对桌喝茶,偶见一两个猎户牧童路过,皆是放下银钱喝了茶水悄然自去。

关寻道:“想来这里民风纯良,实乃安居乐业之福地。”

话音未落,一辆马车徐徐而来。赶车的少年信马由缰,盘腿横笛,当真安闲自得。

听了一回,邹关不由寻笛张望,相看笑道:“都道他乡遇故知,咱们是他乡遇故音。”

正说着,笛声戛然而止,少年跳下马车,快步走来,躬身道:“小的斗胆,冒问一句,公子可识得邹延关邙两位将军?”

见邹关凝望不语,少年忙又深施一礼,恭敬道:“公子莫怪。因见两位公子样貌与故人十分相似,这才贸然发问,不敬之处,还望见谅。”

两人相看一眼,正色道:“我等正是邹关后人。”

一句未了,车上跃下一男子,顶冠玉带,面容俊雅,急步上前,难掩喜色道:“允弟寻弟,真的是你们?想煞哥哥也!”

两人一怔,继而惊喜变色道:“岳大哥?”

男子点头蓄泪,忽见二人伤痕累累,关切道:“怎底伤重如此?”

关寻摆手道:“不打紧,小事一桩。”说罢忙向秦佑臻引荐。

原来此人乃邹关故交,名叫岳之平。

大家见过,复又落座。因见三人谈的热络,又见岳之平对自己多有顾忌,秦佑臻便借口饮马自去不提。

过了好大一会儿,见邹关冲自己摆手,这才走回茶铺。听闻岳之平诚邀二人前往家中静养,又听得邹关已然答应,秦佑臻不便多说,只叮嘱二人保重,便欲告辞。

才刚上马,忽见先时赶车少年急奔而来,阻住秦佑臻道:“公子留步,我家主人稍候便到。”

岳之平望其来路,不解道:“你说爹爹来了?”

少年擦汗道:“是。主人言说要亲来迎接两位少主,还说,”说着忍不住打量秦佑臻一眼,续道:“还说,千万留住这位贵客。”

岳之平一时语塞,见邹关面带微笑看着自己,越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自不解,听得身后一阵马蹄促响,二男一女流星赶月般奔来。远远下马,急步上前。

邹关一看来者,正欲行礼,为首的白发老者连忙扶住,喜道:“允儿寻儿,自家人不必客气,况你等有伤在身,切莫拉扯。”

不等邹关答话,身后一男一女涌上相见,喜笑颜开道:“之安,之蕙见过允哥寻弟。”

邹关忙也还礼,笑道:“多年不见,怎底没了当日的双生模样?”

女子笑道:“咱们兄妹长离了模样也是寻常,倒是两位将军竟越发像亲生兄弟。”说罢自己先叽叽咯咯笑起来。

白发老者笑嗔道:“蕙儿,不可胡说。”说罢收了笑容,整理衣衫,朝向秦佑臻跪倒行礼。

岳家儿女望之变色,围上阻道:“爹?!”

老者道:“快来拜见弥蓝山秦掌门。”

岳之蕙上下打量眼前这位少年公子,惊讶道:“你是秦佑臻?!”

老者皱眉道:“不得无礼。”

秦佑臻侧身避让,躬身道:“先生不必多礼。”

原来这白发老者乃前朝开国大将岳华然后人岳百农。当年华然将军临终遗命,令岳家军解甲归田,世代隐居芳林。因弥蓝老主对岳华然曾有活命之恩,是以岳百农此刻大礼相见。

三人见状忙也跪倒磕头。

秦佑臻复又闪身,颔首道:“请起。”说罢抬眼张望,叹道:“原来这里便是传说中鼎鼎大名的芳林镇。”

岳百农起身笑道:“荒僻乡下,叫秦掌门笑话。今日既有缘相遇,还望秦掌门不弃,同往舍下一叙。”

岳之蕙插话急道:“爹,岳家祖训第一戒,便是不许江湖中人踏足芳林,难道爹爹忘记了?”说着复又打量秦佑臻,满脸不屑。

邹允关寻才要说话,秦佑臻用眼阻住,拱手道:“岳先生盛情,秦佑臻心领。只是要事在身,实不敢耽搁,还望恕罪。”说着向邹关道:“两位将军既有岳先生照拂,再无担忧。山高水长,后会有期。”说完向岳百农一躬身,不等人答话,跃上马背扬长而去。

不多时回归大道,马儿好似明白主人心思,四蹄腾空,如同驾雾般奋力疾行。日夜不停的跑了七八天,这一日晌午,来到应天府。

在一家客栈吃饭,才刚坐稳,见店伙端了四盘八样精致点心放在桌上,堆笑道:“客官慢用,茶钱已经有人付过了。”

秦佑臻点头笑道:“多谢。”说完也不多问,选了一块糕饼放在嘴里嚼起来。

忽听身后有人低声道:“秦姑娘好胆色,不愧是弥蓝山掌门。”

秦佑臻并不回头,又拣了块酥饼吃了,赞道:“好美味。宁公子对这些吃喝的确有一套。”

原来说话之人正是宁泊远。听秦佑臻这么说,宁泊远直接在对面坐下,刚要说话,忽见秦佑臻双眼一翻,痛苦的张了张口,登时倒在桌上。

宁泊远大惊失色,急道:“秦姑娘?!”

秦佑臻猛然抬起头来,笑嘻嘻道:“做什么?”

宁泊远瞠目结舌,半天才道:“姑娘,你这是?”

秦佑臻喝了口茶,笑道:“公子玩了一路的躲迷藏,既然这么有兴致,我也陪你玩玩。”说着又拣颗蜜饯填在嘴里,点头道:“软软糯糯,还有荷花的清香,好吃。”

宁泊远收了惊讶之色,叹道:“我看兴致不浅的是姑娘吧。”

秦佑臻盯着宁泊远道:“看来我的话公子并没有听进去。”

宁泊远脸上一红,低声道:“泊远并非不知廉耻之辈,更不敢有辱秦掌门清名。只明叶天是我义姐,如何置之不理?我知姑娘要去京城救人,是以特来助一臂之力。”

秦佑臻笑道:“助我什么?”

宁泊远急道:“如今京城内外皆是鲁国公的人,姑娘只怕进城都难,”说着从腰间一摸,掏出块令牌,低声道:“有了它,就可以通行无阻。”

秦佑臻接过令牌看了看,点头道:“那就替明姐姐谢过。”说完起身便走。

宁泊远追上道:“姑娘不肯令我同行么?我虽不会武功,可,至少能帮姑娘引路。”

秦佑臻翻身上马道:“谢了,我可用不起你这贵重的人工导航。”

宁泊远不明所以,拉住缰绳道:“姑娘,鲁国公因《神草集》之事恼羞成怒,况他真正要对付的便是弥蓝山。姑娘此去,岂非羊入虎口?”

秦佑臻看了宁泊远一眼,心中暗道:“常湛下落不明,明姐姐朝不保夕。若救不出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把心一横,抖缰催马而去。

宁泊远一路紧追,虽擅骑术又配得悍马良驹,却始终落后百里。这一日,进到开封城。沿街走来,不觉行至从前的常府门外,见门楣换新另做别苑,早已不似往昔模样。正自观望,忽听巷口一阵人马嘈杂,行人叫嚷着闪躲避让。

这边大门响动,两个家丁探身出来,张望两眼,一人唉声道:“不知又是谁家遭殃。”

秦佑臻上前道:“敢问一声,这是出了什么祸乱?”

那人见秦佑臻锦衣白马相貌堂堂,拱手道:“公子有所不知,近来为着辽国奸细一事,弄得城中鸡犬不宁。”

秦佑臻道:“抓到了么?”

那人叹道:“听闻有人逃脱,是以才这般日日搜捕。”说罢回身掩门不提。

秦佑臻呆了片刻,上马离开。在城中各处逛了半日,见天色将晚,便找客栈歇下。尚未坐定,便有宁泊远风尘仆仆的追来。秦佑臻也不理会,走去柜台冲那店伙交代几句,回来坐下慢慢吃喝。

宁泊远急道:“姑,公子当真要闯鲁国公府救人?”

秦佑臻微微摇头,见宁泊远还欲再说,皱眉道:“公子何必非要纠缠?”

宁泊远红脸道:“公子明知故问。”

秦佑臻点头道:“随便你吧。”

宁泊远才要说话,忽见一位老者走来,身后跟着四五个家丁,一见宁泊远满脸堆笑,上来躬身道:“哎呦哟,真是公子!公子何时上京的?路上可还好么?快随老奴回府,老爷正等着呢。”说着不容分说,连拉带拽将人拖去。

秦佑臻吃过饭,愁眉苦脸的回到房间,望着窗外出了会儿神,回身躺下,伸展四肢,叹道:“先睡饱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警醒,听得三声更响,忙起身收拾停当,悄然出离客栈,直奔鲁国公府正门。

方勒马停下,就见里头蹿出来四个官兵,喝道:“什么人?”

秦佑臻横马静坐,打量半晌道:“公爷好睡?”

对方一怔,面面相觑,不觉退后几步,斥道:“哪里来的疯子,敢在这里撒野?”

秦佑臻心中念诀,口中呼哨,霎时间,猛见一片豺狼虎豹迎门涌上,守门官兵无不惊骇变色,大叫着逃散开去。

秦佑臻亦看的胆颤,俯身向两只白毛赤目犼道:“多谢小朋友。”

暗夜中,乍见群兽如潮水般涌入,公府内登时乱作一团。见白毛赤目犼直奔后花园,秦佑臻忙催马跟随。

七拐八转,来到一处精致别院。忽听女人们尖叫不绝,跟着一众丫鬟从厅中跑出来,个个慌不择路,惊叫道:“快来人啊!”

二十多个官兵和一队弓箭手闻声赶到,惊见满眼猛兽,不禁吓得连连后退。

秦佑臻拉住一个丫鬟道:“公爷还在里头么?”

丫鬟吓得神志不清,哪里说得出话,只不住点头。

秦佑臻急奔入内,正见鲁国公衣衫不整的欲向暗格内躲避,盛怒之余大喝一声,抬手一枪正中其手臂。

鲁国公痛的惨叫不绝,回身惊怒道:“你,你好大胆!来人,来人啊。”

秦佑臻哼了一声,又一枪打在其发髻上,喝道:“再要乱叫,立刻送你见阎王。”

鲁国公吓的魂飞胆丧,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忽听内里一个女人尖叫奔出,只跑了几步便瘫倒昏死过去。

秦佑臻冲慢慢走出来的犼儿道:“小朋友,这样欺负女人可不好。”见白毛赤目犼望着地上的女子发愣,不觉笑道:“请小朋友们各自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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