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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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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怒道:“谁要跟你啰嗦。”说着拔剑涌上。

秦佑臻虽不会武功,却手握利器,闪身躲避的同时猛的将吸龙匕挥出,登将来剑削去一半。

两人见状呆住,相看一眼,收剑恭敬道:“敢问公子与弥蓝山常大侠有何瓜葛?”

秦佑臻没好气道:“常湛师姑秦佑臻是也。”

两人惊讶变色,跪倒磕头道:“段满周义见过秦掌门。失礼之处,万望恕罪。”

秦佑臻并不下马,只盯着两人道:“这又从何说起?”

先时举火把的忙笑道:“秦掌门见谅。咱们是北定王爷驾下护卫,在下段满,这是周义,同常兄弟乃多年至交好友。”

周义急道:“正是。方才有眼无珠得罪秦掌门,实在该死。”说话间早又磕了几个头。

秦佑臻见状心内咧嘴,忙翻身下马,陪笑道:“原来如此。哎呦,这,这倒是我莽撞了。两位看常湛薄面,千万别往心里去。”说着将两人搀起,拱手作揖不迭。

段周被眼前这位威震八方的掌门言行逗乐,登时心生好感。三人正说着,忽见身后走来两个官军,躬身道:“将军,王爷王妃请秦掌门一见。”

段满周义听闻相视一笑,向秦佑臻道:“咱们随王爷王妃回京,路过此地,王爷雅兴骤起,正在林间湖边夜钓,不想竟得遇秦掌门。王爷为人宽厚随和,最爱结交江湖豪杰,今日有缘相聚,还望不吝一见。”

秦佑臻心内皱眉道:“好嘛,我家常湛生死未卜,你家王爷半夜三更不睡觉带着老婆侍卫跑来钓鱼?还要见我?算了吧,我可没这闲功夫。”

想到这里向段周一拱手,回身跃上马背,抖缰笑道:“秦佑臻草莽之流,实不堪一见,两位保重,咱们后会有期。”说着催马离开。四人面面相觑,再想追赶,已是不及。

行至天明,秦佑臻早已心神俱疲,随便找了片空地暂歇。倚树而坐,本欲闭目养神,只一合眼,都花郎临终时的情形便在眼前乱晃,搅的她心烦意乱。

原来当晚都花郎曾紧抓秦佑臻衣襟不放,似有所指,又似无心。想到此节,秦佑臻不禁低头打量,自语道:“难道是我想多了?”

一面说着一面伸手轻抚衣襟。那朱红罩衫乃寻常绸缎裁成,上面绣着流云百福的花样。细看之下,除那圆形福字上拇指大小一块血渍隐约可见外,再无异常。

看罢多时丝毫无解,秦佑臻苦恼更甚,抱头伏膝,叹息连连。忽儿一瞥,猛见四人不知何时立在身后,登时惊出一身冷汗,翻身站起,失色道:“干什么?”

四人相视而笑,其中一人道:“我等特来送秦掌门一程。”

秦佑臻后退两步道:“送我去哪里?”

四人越发笑起来,目露鄙夷,讥讽道:“当真草莽之流多荒诞,蚯蚓也敢妄称龙。”

秦佑臻打量来人几眼,哼道:“地龙也是龙,不知你们是什么虫?啊,不对,是什么龙?”

四人收了笑容,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留着这些胡话说给阎王听吧。”说着各亮兵刃围将上来。

马儿见主人被困,稀溜溜一声冲将过来。其中一人一面喝道“好畜生”一面横刀跃起,朝马儿狠狠砍去。秦佑臻大怒,顾不得自己安危,拔枪激射。虽将看马之人击毙,可余下三把刀剑已然到了面前。

便在此刻,呼喝声乍起,三个人影一闪,自秦佑臻身后跃出,挡住来人利器,两厢登时战在一处。

秦佑臻惊魂稍定,拉马跃上,撇下众人不理,催马离开。不知跑了多久,见身后并无追兵,这才松了口气。

路遇一处清潭,下得马来整衫洗脸,解下水壶灌了一通,望着水中倒影,拍头自语道:“秦掌门,可要打起精神来啊,不然常湛没找到,自己先丢了性命。”

说罢起身,掸了掸衣裳,因瞧见袍角沾满泥印,便撩起来揉搓。复见那圆形的福字,口中叹道:“圆福啊圆福,你到底,”话说至此,忽然愣住,猛的拍手喜道:“啊!原来是这个意思,一定是它!”

马儿在旁喝水,见主人如此,不禁直勾勾盯着观望。秦佑臻上前搂住,喜笑颜开道:“小白,咱们这就去京城找常湛。”

马儿仰头嘶鸣,前蹄微屈,见主人跃上,忙四蹄撒开,绝尘而去。不分昼夜的跑了五六天,终于来到皇城外。

因见城门处贴着出入搜验的告示,又见内外官兵罗列,且连城墙之上都暗藏弓箭雷火,秦佑臻忙圈马掉头。

正自一筹莫展,忽听身后有人道:“秦掌门。”转身看时,却是段满和周义。

两人躬身一礼,笑道:“我等特来护送秦掌门入城。”说着摆手恭敬道:“请。”

秦佑臻打量二人半晌,这才翻身下马,一言不发跟着进了城。

来到一处无人地,周义掏出块金色令牌递上道:“此乃官家御赐,威比尚方宝剑。王爷说,秦掌门若有需要,大可暂借为用。”

见秦佑臻并不接令牌,段满诚然道:“常兄弟曾与王爷有恩,王爷存心图报,还望秦掌门不要拒人千里。”说完将令牌放在秦佑臻手中告辞而去。

走了两步,段满回头道:“来日见到常兄弟,还请替我等问声好。”

秦佑臻收好金牌,匆匆赶至先前的常府门前。果见院门改头换面,匾额上两个鎏金大字:袁府。

门前守卫见她下马,忙上来问道:“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秦佑臻亮出令牌低声道:“快叫你家袁都督来见。”

守卫一怔,答应一声跑了进去。

不多时,见一官员慌张出来,打量秦佑臻一眼,躬身道:“不知御使有何吩咐?”

秦佑臻牵马进了府内,冲那官员道:“袁大人?”

官员忙道:“正是下官。”

秦佑臻看了看左右,肃声道:“烦请大人后院凉亭说话。”

袁大人忙屏退左右,见秦佑臻轻车熟路的穿堂过府径直向后院走去,心中虽然纳罕却也不敢发问,只跟在后头暗揣其来意。

来到凉亭,秦佑臻低声道:“官家接到密令,说大人府中藏有辽国奸细,”

不等秦佑臻说完,袁大人惊慌失色道:“官家明鉴,下官忠心耿耿。”

秦佑臻摆手道:“大人不必慌张。北定王爷在官家面前力保大人清白。王爷说,这其中定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是以派我赶在侯爷之先入府搜查。”

袁大人擦汗道:“多谢王爷恩德,下官,下官,”

秦佑臻忙低声道:“此事万不可张扬。若果真查出辽国奸细,我自然带回王府问话,以便抓出幕后主使,还大人清白。若查无出处,大人也可放心。”

见袁大人眉头微皱,秦佑臻忙道:“王爷固守边关多年,京中并无多少亲信,袁大人武将出身,也是初来京城为官,王爷意思,”

袁大人忙点头道:“下官明白,下官日后定当为王爷马首是瞻。”

秦佑臻点了点头,低声同袁大人说了几句。

袁大人一惊,颤声道:“竟有此事?”说完忙回身叫人,又向秦佑臻道:“此乃下官亲信,御使大人尽管放心。”

来人听了大人的话,忙将凉亭旁的石桌移开,又掀起地上铺着的石块,扫去浮尘,果然露出一个洞口来。

袁大人惊慌道:“快,快下去看看里头有没有人?”

秦佑臻见两人面现惧色,忙道:“两位跟在我后头便是。”

袁大人拱手道:“那,那就有劳御使大人。”

秦佑臻三人下到洞中,不多时竟然真的背出两人。

袁大人惊惧变色道:“这,这......”

秦佑臻忙道:“大人不用担心,我这就带人去见王爷。”

袁大人连声称谢,忙亲自带人备好马车,犹似送瘟神般将秦佑臻送出了府门。

秦佑臻回身低声道:“窝藏辽国奸细乃是死罪,大人切莫走漏风声,以免被侯爷等拿住把柄。”

袁大人脸色惨白,点头不迭拱手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秦佑臻赶马来到巷深处一家小客栈,店伙正在门前打盹,一见客来喜的迎上拉缰。

秦佑臻掏出银子递上道:“我家公子酒醉不醒,劳烦小哥送去客房。”

店伙一见赏钱,忙不迭叫人来帮忙。进到客房内,待人离开,秦佑臻转身关上房门,走去榻前急推两人道:“言崇?白涣?”

原来从袁府地洞内带出的二人不是别个,却是白言。见人毫无反应,秦佑臻心内大骇,慌忙灌下护心丹。正自等的焦躁,忽见白涣睁眼,惊讶道:“掌门师姑?真的是掌门师姑!快,快救三弟,”

秦佑臻声音发颤,急道:“是我,常湛怎么了?”

白涣挣扎道:“几日前,他们带着三弟离开地洞,不知去了哪里。”

秦佑臻听了悔的恨不能当场自尽,慢慢扶起白涣道:“他们是谁?”

白涣挣扎道:“来敌一共六人,有辽王赤达木和他的两个随从,还有三人,一个是宫中太监总管林茂知,一个便是,便是,”说到这里咬牙恨道:“便是那都花郎。”说着又回想道:“还有一人,头戴面具,始终不曾开口说话,”正说着,忽儿瞧见一旁躺着的言崇,惊呼道:“四弟!?”

见人身子摇晃,秦佑臻忙扶住道:“言崇无碍,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白涣眼泪涌出道:“当日我同四弟中敌圈套,三弟为救我二人身中剧毒,那时他已神志恍惚,”

秦佑臻急道:“常湛可曾说过什么?”

白涣哽咽道:“三弟只说要告诉小师姑,来日,来日南回再相见,”说着忙从怀中摸出一片破碎的绸布,垂泪道:“这是我在四弟口中发现的。”话说至此,再难忍耐,伏在枕上呜咽出声。

秦佑臻一见那片绣着樱花暗纹的淡青绸布,泪如雨下,心痛道:“这可是常湛当日所穿?”

白涣哽咽道:“是。”

秦佑臻已然明白常湛用意,收好绸布,强忍眼泪道:“把当日情形一字不落的说给我听。”

听罢叙述,秦佑臻半晌无语,轻声道:“这么说,赤达木一伙为躲避查拿,一直藏身常府地洞?”

白涣点头道:“那日都花郎出外打探却再未归来。赤达木等藏匿多日,不知为何前日忽然带三弟离开。”

秦佑臻道:“因为鲁国公死了。”

白涣吃惊道:“怎么死的?”

秦佑臻不理,只是垂首沉思,忽然道:“方才你说赤达木下令毒杀言崇却留你性命,是为了传消息给我?什么消息?”

白涣一怔,忙在身上翻了一通,惊慌道:“我明明记得有封书信的,难道落在地洞中?”说着忍痛跳下地来,又细细搜看一遍,急的额头冒汗道:“不会错的,当时虽已昏沉,却清清楚楚记得有人在我胸口放下一封留信!”

秦佑臻想了想,扶白涣重新坐下,轻叹道:“不必找了。”

白涣眼泪涌出,恍然悟道:“是了,定是被三弟毁了!掌门师姑,求掌门师姑一定救回三弟。”说到这里忍不住掩面大哭。

秦佑臻回望一眼,黯然道:“言崇中毒极深,若非你倾力替他解毒,恐怕此刻早已丧命。你内力暂失,急需静养恢复。我要你在这里好好歇着,待到言崇苏醒即刻返回弥蓝山,不得违令。”说完走到床边放下两颗丸药,转身离开客栈。

一路狂奔至城南树林中,找到棵不起眼的樱树,扒开覆草从土中挖出一个骨灰坛。见上面血迹斑斑,想到常湛为从辽人手中抢回藏有十一颗樱珠的骨灰坛命悬一线,不由得伏地大哭。

哭了片刻,忙取出樱珠收好,又将骨灰坛复原,垂泪磕头道:“大师姐,若你有灵,就保佑常湛平安归来。”说完起身上马,辨明方向后疾奔去了。

这一路之上秦佑臻好似发疯般朝北狂奔,思及常湛,眼泪长流。一想到他毁辽人传书,显是不愿自己以身犯险,便又忍不住悲泣,心中痛道:“傻瓜,你若身死,我岂能独活?”

哭了一会儿,复又想道:“若常湛遇害,我自当随他而去。既要同生共死,又何必这般哭哭啼啼?”想到这些,心中忽然平静,愁云尽散。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来到宋辽边境。过了两国交界之所,在荒漠直跑了四五天才看到人家。

又走了两日,忽然一队辽兵拦住去路,为首的打量秦佑臻两眼,问道:“来者何人,一路打听我家王爷做什么?”

秦佑臻冷冷道:“回去告诉赤达木,就说秦佑臻来了。”

跟着辽兵穿过一片树林,来到太白峰下,望着山顶耀眼的积雪,秦佑臻暗道:“它竟也在十二山图中。现在想来,这十二山虽曾各有所属,终究都回归了中国版图。”

转过山坳,忽然出现一片土色宫殿。离着殿门尚有一段距离,便见林茂知同两个辽将迎出来,尖声笑道:“秦掌门果然守信,我家王爷久候多时。”

秦佑臻并不答言,只拉马径入殿门。来到大殿中央,见辽王赤达木正立在石桌案旁的台阶下盯着自己打量,随手扯下面纱,似怒非怒似笑非笑道:“王爷,常湛呢?”

赤达木一呆。林茂知在旁微微点头,又笑向秦佑臻道:“秦掌门,我家王爷久候多时。”

秦佑臻看着林茂知,点头道:“原来公公是辽人。你们这么折腾,只是为了《七宝八相图》?”

林茂知变色道:“如此说来,秦掌门知其下落?”

秦佑臻弯腰捶腿,走到座椅前,向赤达木道:“王爷,我能坐下说话么?跑了这么多天,腿都发僵了。”说着也不等答话,便自行坐下。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皆自疑惑:这位小姑娘当真是大宋神峰弥蓝山掌门?

秦佑臻端起茶碗喝了口水,向林茂知道:“公公潜入中原拜在天琅山门下,又化名林茂知净身入宫做了太监,熬到今天这个地步,真的就是为了一本书?啧啧啧,恕我秦佑臻不懂你老人家的心啊。”

林茂知哼了一声,凛然道:“为我大辽称霸天下,这点牺牲算什么?”

秦佑臻点头道:“也是。连都花郎,不,应该是姑布德郡主都能舍,可见你们辽国真是没人了。”

林茂知怒道:“哼,我姑达布德郡主为国献身,此番大仁大义,岂是你等汉人能明白的?”

秦佑臻笑道:“我干嘛要明白这些?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给我上辽国政治课?”说着忽然沉脸道:“公公,《七宝八相图》你已经得了,为什么还要同我弥蓝山过不去?怎么,还要觊觎吸龙壁宝藏么?”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怔。

见赤达木望向自己,林茂知忙道:“王爷此番亲往汴京无不知情,中原人诡计多端最是狡诈,万不可中她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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