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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也太骄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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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规将秦诤的东西送了过来,放在了客厅里后秦诤就让他回去了。

宋秋言看着放在客厅的行李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跟秦诤上个星期认识,这个星期秦诤照顾了生病的自己,又成为了同桌,现在直接住进自己家了,这是什么走向?

现在他们应该算是朋友吧,可要是问出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矫情,又不是小学生,说什么我想跟你做朋友,你要不要做我好朋友?

“你真的要住我家吗?”

“你不想我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秋言不想让人误会,立即解释,“就是……这里肯定不如酒店。”

秦诤没有回答,像是在思考,然后说:“酒店一天九百多,可以在你这里住一个月了。”

“这么贵!”

什么酒店!床是金子做的吗?睡一晚要九百多?确定不是坑人的吗?

秦诤就知道他肯定会信。

宋秋言想,这样的话确实是住这儿划算一些,“只是……我家没暖气,你多穿点衣服。”

“好。”

宋秋言让秦诤住爸妈以前的房间。

他们离婚那会儿房里的东西都搬走了,除了床垫和一些家具,一点当初的影子都没有。

宋秋言帮着把床铺好,又套了被子和枕头,用的都是自己的,他想秦诤应该不会嫌弃,嫌弃也没法,这里比不了酒店。

做完一切后,宋秋言看了看周围,觉得恍惚,没想到时隔三年,这里住进来了新的人。

秦诤没发表任何意见,似乎很适应这里,当即就把刘规送来的东西收进了衣柜里。

宋秋言过来帮他挂衣服,看见有一条围巾,黑白格子相间的,摸着很柔软,样子也好看,却好像从没见秦诤带过。

“这个围巾……”宋秋言问,“你不喜欢吗?”

“为什么这么问?”

说不上来,客观地说这条围巾很好看,样子简约,跟秦诤衣柜里的其他衣服很搭。

可是,宋秋言看见它的时候,却很难想象它戴在秦诤身上的样子。

他不应该对别人的东西品头论足,何况这围巾看着就价格不菲,岂是自己能置喙的。

宋秋言笑笑,说:“其实挺好看的。”

“你喜欢?”

“嗯?”宋秋言有些疑惑,猛地联想到秦诤该不会误会自己了吧。

先是说这东西不适合他,再表示对这东西的喜欢,这不是变相地索要东西吗?

“没有没有!”宋秋言赶紧摆手,“我不喜欢戴围巾。”

秦诤说:“你要喜欢可以送一条新的给你,这条……算了。”

宋秋言不想被他误会,说:“我真不要,哎呀,就是随便聊聊天,没别的意思,而且我有围巾。”

说完,宋秋言看见秦诤把这条围巾接过去,放进衣柜的抽屉里关上,并不像其他的那样挂起来。

“这个也放衣柜里吗?”宋秋言看见一个纸袋拿起来,问秦诤。

秦诤看着那个纸袋,又看了眼宋秋言,想了一下才接过来,说:“给我吧。”

宋秋言虽然觉得奇怪,但记住了刚才的教训,没有多问。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宋秋言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家里有了另一个人,即使他们不在一个房间,这种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这晚,宋秋言辗转反侧,不知道几点才睡着。

周五早晨,宋秋言朦胧中听见开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恍惚了半刻,听见房门外的声音,想起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住。

宋秋言有些懒得起,就这样躺在床上听秦铮在他家的客厅里走来走去也很好,他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吵人的滋味了。

“早。”秦铮看见宋秋言从房间出来时跟他打了招呼。

宋秋言还没洗漱,头发也乱糟糟的,打着哈欠就来到客厅。看见桌上塑料袋里装着几样早餐,问:“你去买的吗?”

“嗯。”

宋秋言的视线从桌子来到秦铮身上,秦铮只穿了件薄毛衣,袖子挽到小臂上,露出手腕上突出骨节,状态舒适又放松,看起来很适应这里。

“这多不好意思啊。”宋秋言说。

秦铮说:“人在屋檐下。”

听起来宋秋言像是多凶的房东,明明都没收他房租钱,买个早餐怎么了,还委屈上了不成。

宋秋言哼了一声,来到卫生间,给自己的牙刷上挤上牙膏,一边刷牙,一边随手拨弄了几下头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穿的是那套初中时买的薄绒睡衣,小了,洗得多了绒都不蓬松了,不保暖了。

突然,他动作一顿,意识到了什么。

秦铮被他在卫生间的大叫给吓了一跳,连忙跑到卫生间门口,看见他嘴边还有泡沫,举着牙刷,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

秦铮以为他一个人在浴室摔倒了,看见人好好的,才放心下来,问:“怎么了?”

宋秋言又仔细看了看秦铮,穿着薄毛衣,不可置信地问:“家里有暖气了?!”

怎么可能呢?他没交暖气费,而且已经过了缴费时间。

可是这温暖的感觉是真实的,难怪他今早觉得有些热,醒得比往常早,听见了秦铮出门又回来的声音,平时他早上这个时间就是闹钟也难叫醒。

秦铮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

反应这么慢,起来到现在只穿着睡衣都没意识到什么。

秦铮并没有像宋秋言那样惊讶,就像是本就知道一样。

“是……你吗?”宋秋言问,口里还含着牙膏沫,话语不清。

秦铮说:“先刷牙,刷完牙再说。”

宋秋言却一直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

秦铮把放在台盆上的水杯拿起来,递到宋秋言的嘴边,宋秋言却下意识地吞了一口水。

秦铮要阻止已来不及,见他已经完全吞下去了,无奈地说:“傻不傻啊,别发呆了,暖气是我找人弄的,你现在赶紧洗漱完出来吃早餐,听明白没有?”

宋秋言上下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但秦铮见他没有继续喝杯子里的水,而是吐了出来,便放心出去了。

过了几分钟,宋秋言洗了脸出来,坐在餐桌边。

桌上放的是几个塑料袋,秦铮买的是宋秋言常吃的那家包子铺,每个味道都买了两个,还有两盒牛奶,是热的。

秦铮说:“这家挺多人的,味道应该不错。”

虽然宋秋言现在饿着,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包子上面。他原本的生活随意,没那么些讲究,吃饭则是碰到了就吃,想不起来就算了。这些年里,他渐渐把自己变成一个很好养活的人。

可是,秦铮似乎觉得他很讲究,麻烦,需要面面俱到。

这让宋秋言隐约害怕,对改变,对温暖产生退缩之意。

像是放在他床头柜的那杯热水,冒着白色雾气,但终会变凉。

宋秋言的第一反应是对抗,他没有立即去夹包子,尽管阵阵香味直冲他的鼻腔,尽管他很饿,他也没有动筷子。他想,不该答应秦铮住进来的,果然跟人扯上关系,最后都会变麻烦。

“怎么了?”秦铮问,“不喜欢这个吗?”

宋秋言抬头,秦铮穿得休闲随意,就像在家里一样,他看着宋秋言的眼神,柔和而自然。

宋秋言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一个字。他该怎么说出口,说你别对我这么好,说我不租了,你离开我家吗?还是说你别表现得好像真的喜欢我一样吗?

尽管他害怕,但他不得不承认,秦铮的温柔充满诱惑力,是女巫给的那颗诱人的红苹果,让他难以抵抗。

宋秋言垂头,看着冒着热气的包子,说:“没什么,我不饿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宋秋言一整天都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上课的时候发了会儿呆,英语课上更是不小心睡着了,被英语老师林晚暮点起来回答问题。他回答不上来,秦铮在底下提示他答案,他看见了却装作不知道。

林晚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宋秋言去教室后面罚站。

宋秋言离开座位,期间一直回避着秦铮的眼神,不敢跟秦铮对视。

他这样忽冷忽热,脾气变化阴晴不定,秦铮一定讨厌他了。

周五的下午,教室里流转着即将放假的隐隐兴奋,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的,有他坐镇,班上那种如蜂群般嗡嗡作响的声音小了许多。

但从每个人的眼里,依然能看见他们迫不及待想听到放学铃声的兴奋。

黑板上方的挂钟一下一下地转动,牵动着每个人的心,在最后一分钟,大家在心里默数着倒计时。

几乎是立刻,放学铃声响起的同时,班上立刻发出小小的欢呼声,班主任却硬是把最后几句讲完,拖了两分钟才宣布放学。

尽管大家在班主任走后抱怨拖堂,但这种小小的情绪在放假的喜悦前完全不值一提。

有的人早在放学前就收好了东西,只等着第一时间冲出教室,像自由的鸟儿飞出樊笼,从校门口蜂拥而出。

程诚邀请宋秋言周末去他家打游戏,宋秋言说他太菜了,不想跟他玩,被程诚锤了一遍。

然后程诚又说那家游乐园重新开业了,开业前三天半价,明天是最后一天,问他要不要一块儿去玩。

程诚说这话的时候,秦铮也跟他们在一块,程诚就出于礼貌也问了秦铮要不要一起去。

秦铮看向宋秋言,宋秋言的表情犹豫,没有立刻回答,程诚还在不停说去吧去嘛。

“算了,”宋秋言说,“我得去画室,好久没去了,再不去连画笔都不会拿了。”

最后那句其实画室老师用来讽刺那些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总找借口请假不去画室的人的。宋秋言也确实很久没去了,说起来有一个多月了。

程诚听了他要去画室也没法再劝,宋秋言不去,秦铮看起来兴趣也不大,况且程诚跟秦铮不熟,他俩一起去玩那画面太诡异了。

想到这儿,程诚觉得有些奇怪,宋秋言怎么跟秦铮变得这么熟了?连放学都一起走?

这时,宋秋言问他周末不补课吗?

“那老师感冒还没好呢,说怕传染给我,就请了两天假。”程诚说起感冒的事,就想起宋秋言以往冬天一生病总是要病上一个星期,才会慢慢好转起来。这次却不严重,两天就好了,比自己恢复得还快。

到校门口,程诚跟宋秋言挥手告别,宋秋言站在原地看他离开,一直等到程家的司机启动车子。

看着车影消失在车流中,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秋言很纠结,秦诤一定发觉了自己的异样,却什么都不说。这种不确定让他害怕,他希望秦铮能生气,然后质问他怎么总是阴晴不定,爱给人添麻烦,对他太好也不行,简直是贱骨头。

但秦铮不会说这种话,秦铮有教养,不像自己,他的耐心似乎永远也用不完,总是不动声色。这却让宋秋言更厌烦自己,厌烦自己不知好歹。

狭窄的楼梯间不好并排走,宋秋言走在前后,秦诤在后。

宋秋言开了门,想起自己昨天没有找到另外的钥匙,还打算周末去配一把给秦铮。

现在,一切又变了,那把钥匙大概也不需要了。

宋秋言怀着失落又忐忑的心情,换了鞋子,穿上棉拖鞋。

家里开了暖气后就一直很暖和,他回家得脱掉外套和围巾。

但他现在没有动,他在等,等秦铮先动,先开口说受不了他的脾气,要离开这里。

“明天几点去画室?”秦铮问。

“什么?”宋秋言的神情出现一瞬茫然,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明白。

“我送你,明天几点去?”秦诤又重复了一遍,语气较之刚才没什么变化。

宋秋言像是听不懂这几个字,始终没有回答,只看着秦铮。秦铮脱了外套挂在旁边,转身看见一副呆傻样子的宋秋言。

“几点?”秦铮又问,“不让我送吗?”

宋秋言喃喃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生气,不质问他,不离开他,为什么还要送他,为什么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又为什么……刚才不走在他身边?

秦铮走近两步,他们挨得很近,宋秋言需要仰头看他。

秦铮又在宋秋言眼里看到那团忧郁,更浓了。

秦铮抬起手,如愿地轻轻触碰到了他的眼角,宋秋言痒得眨了下眼。

果然,再睁开眼时,秦铮看见宋秋言眼里的忧郁淡了。

秦铮想,宋秋言其实很简单,只需要这样小小的触碰。

“突然一整天不理人,还要我哄你吗?你也太骄傲了吧,宋秋言。”秦铮的声音很低,很轻,明明说着不哄人的话,听起来声音却像哄人那般温柔。

宋秋言想起小时候的那次溺水,只是一个半米深的池子,他却以为自己要死了。

现在他再次无法正常呼吸了,溺在这双眼睛里。

秦铮见他的眼睛眨了两下,似乎闪着微光,意识到那是什么后,一副被他打败了的表情,无奈地说:“好吧好吧,谁让我在追你,你可以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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