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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7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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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克莱尔因为离家出走被安迪捡回家,经过一系列大大小小的事件后,他们最终相爱,决定一起离开长岛去纽约的时候,天空依旧显得很蓝,就像克莱尔第一次选择离家出走的那样。

在他们牵着手,一起走出家门,迎接阳光的时候;

在他们坐在安迪改造的车上忘情的亲吻着,奔向属于他们的新未来的时候;

在埃莉诺和伊桑充满爱意的眼睛最终冷却得时候;

她听到了伊桑在镜头移开后附在她耳边轻轻说的一句话:

"对不起,诺拉,我们相遇的不是时候。"

这个时候的埃莉诺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伤心,反而格外的轻松,就像有什么心事最终卸下一样。

埃莉诺知道了她对于伊桑的所有感觉已经开始流逝,直到随着时间再也消失不见,这让她最终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对他的所有感觉都来自于克莱尔对安迪的感情,而不是埃莉诺对伊桑的感觉。可以说,当她彻底演完这个角色,这种感觉就会消失不见了。

不过……不过埃莉诺可不打算就这么让这段感情潦草的收尾。

"我知道。"埃莉诺最终选择在他错愕的眼神里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不过,戏已经拍完了。我可不可以以朋友的身份请你吃顿饭啊,伊桑。我们在这十天里除了拍戏几乎还没有好好相处过呢。"

"好。"伊桑最终沉默了一会,还是答应了埃莉诺的请求:"明天是周六,我可以晚一点回去。"

*

第二天,埃莉诺最终在乔纳森的建议下在长岛和伊桑约在一个很便宜但口味很好的餐厅。

尽管开始乔纳森并不赞成她这样做,但就像他们这样表面上导演和演员的关系一样,埃莉诺不可能真的能听的进去乔纳森的话,乔纳森也没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她。

"乔纳森,我只是想向他告别不是吗?毕竟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了解的机会,而且,我还没忘了你之前单独请我吃一顿饭。"埃莉诺看着乔纳森笑着说道:"如果你不给我推荐也没关系的,我随便找一家就好了。"

"是我唐突了,诺拉。"乔纳森看着眼里没有一点遗憾的埃莉诺,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知道有一个很好的餐厅,你就不用白花些冤枉钱了,我之后找张纸给你写下来。"

现在埃莉诺在约定的前二十分钟坐在餐厅里,手里捏着那张纸条笑,然后最终把它叠好放进了口袋里。

"这位小姐,你需要现在点菜吗?"服务员对这坐在窗边的埃莉诺问。

"不用,我在等我的朋友,你可以把菜单给我留一份。"埃莉诺冲着服务员礼貌的说道。

"好的,小姐。"

埃莉诺拿到了菜单,但并没有翻动,只是把它放在桌上,然后托着腮看着窗外的人流。

她向来喜欢靠在窗边,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外面,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彻底放空她的思绪,让她知道她是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里的,而不是作为凯瑟琳炫耀的工具以及莱文森家的乖乖女。

伊桑·霍克在餐厅的外面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隔着一层玻璃的埃莉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露出了笑容,像是融化了的寒冰。埃莉诺在跟他打着招呼,透过嘴型能猜到在叫他的名字。

这样的埃莉诺让伊桑脚下的步伐开始放慢,甚至有些想要离开这里。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孩,或许是见过的,只是那样的女孩眼里没有她。而埃莉诺,不管他是不是隐形拒绝她的示爱,她还是那么活泼开朗,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似的。

伊桑在走向埃莉诺挑选的桌子前,最后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他好像用了很长的时间。他在开始的时候是沉默的,甚至垂下了双眼。虽然他知道这样不是很礼貌,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埃莉诺。

"你是不开心吗?伊桑。看来我请你请错了时间。"感受到了伊桑情绪的埃莉诺最终打破了这份寂静。

伊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最终看向了埃莉诺,她的眼睛和他拒绝时没有什么两样,这让伊桑有些慌张。他回答她的语速非常的快,甚至显得有些焦急:"不是的,诺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因为……因为我迟到了几分钟。"

"没关系的,伊桑。只要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很难过就好。"埃莉诺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像是伊桑刚刚看错了埃莉诺的情绪似的:"现在因为是我请客,你先点一下我们的午餐吧,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不挑的。"

"好……好的,诺拉。"伊桑接过菜单,然后顺势低下了头,开始翻动的时候有些着急,甚至什么都没有看下去。

"伊桑,你要和我们一起去Marché du Film吗?"埃莉诺看着伊桑的样子,忽然说道。

"什……什么?哦……是Marché du Film。"伊桑抬起头,开始的时候有些无措,但最终听清楚埃莉诺的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神色有些抱歉:"不,诺拉,我不会去的。你知道的,我要考大学,拍这部戏就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了,我怕之后拿不到录取通知书。"

"诺拉,我没有说你这样做不对的意思。"伊桑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补充道。

"没关系的,伊桑,我知道你这样做是对的。"埃莉诺说道:"我只是想要测试你知不知道那个词,你不去的这件事乔纳森已经和我说了。你知道吗?最初乔纳森说这个词的时候我根本没反应过来,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只是比较幸运,诺拉。"伊桑的话开在这个时候开始变成了正常的速度,他一边把菜单交给服务员,一边说道:"我凑巧在高中学过法语,你不知道也是没有关系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我要当演员必须要知道这个的。"埃莉诺这个时候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然后问道:"你和乔纳森一开始就认识吗?"

"是的,我们是通过布莱恩·辛格认识的,他之前在纽约读书。"伊桑先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继续说道:"诺拉,虽然成为一个演员不需要学法语,但我建议你还是把三大电影节和知名独立电影节先了解一下,这会对你的未来有帮助。"

"好的,伊桑。我回去会搜集一些资料的。"埃莉诺听到伊桑的这句话,然后冲着他笑。

在服务员把菜上来之后,他们便没有在继续交谈。之前说是在交谈,倒不如说是埃莉诺在问伊桑一些问题,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这让埃莉诺想到之前她和祖父的那次见面,也让她问问题的热情少了很多。

直到埃莉诺等到她和伊桑的这顿午餐快要结束的时候,忽然说了这么一段话:"伊桑,你说我们相遇的不是时候,是不是真的对我有一些感觉?"

"诺拉……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说这句话的。"伊桑忽然放下了叉子,然后认真的看着她:"我只是不明白我对你的感觉是什么,也许只是因为电影里的安东尼爱着克莱尔。电影结束了一段时间,也许感情就散了,这让我无法面对你,毕竟我不是真的安东尼。"

"诺拉,或许你可以把我当成真正的安东尼,电影结束了,他就永远定格在画面里了。"伊桑的心虽然跳的有些快,但他还是装作平静的样子,说了一句他自认为很正常和有用的建议。

"好,我知道了。"埃莉诺的心情显得有些低落,最终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盯着盘子里的食物,一点一点的把它消灭掉。

他们还是回到了以前拍摄完成的状态,几乎不在说一句话,直到伊桑准备把这一顿饭付了的时候,埃莉诺阻止了他这样做:"不用了,既然是我请你吃饭,还是我来吧。"埃莉诺拿出了属于凯瑟琳的银行卡,然后开了个小玩笑:"我手里还拿着我母亲落在这的银行卡,不用白不用,你就别帮她省钱了,她之前抠门的呢,连新衣服都不帮我买。"

埃莉诺抢先把银行卡放在了盘子里,然后写下了小费,抬头的时候,她看到了伊桑的笑。

"伊桑,能借用一下你的时间吗?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埃莉诺在伊桑快要离开前叫住了他,她的声音一开始有一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可以,你有什么事吗?诺拉。"尽管伊桑并不想要和埃莉诺在相处一段时间,他还是停下了脚步,温柔的说。

"我……你是不是真……"埃莉诺直视着伊桑的眼睛,即使斟酌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直到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逃避,最后还是坚定得的说道:"你确定真的对我毫无感觉吗?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唉……"埃莉诺先是听到了伊桑的一声叹息,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或许,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诺拉。"伊桑最终还是说出一句话来,他看向埃莉诺的眼睛里有些怜悯又有些不忍:"我们根本没有可能了,不是吗?我不觉得异地恋是个好方法,更何况我们将来会隔着两个州,或许你……"

埃莉诺知道他没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段感情的开始让他不可能因为她搬到纽约,自然也不可能让埃莉诺先搬去新泽西之后搬到宾夕法尼亚。埃莉诺对那里太陌生了,只知道她的生父和祖父都出生在新泽西。尽管,埃莉诺并不打算在波士顿多待,但要成为一个演员,她必须要去纽约或者洛杉矶,而洛杉矶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之前我们为什么不谈十天的恋爱呢?我知道有些演员会这么做。"埃莉诺说句话开始的时候带着埋怨,但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无意识的红了脸颊,然后小声补充道:"我是听……听乔纳森说的。"

"诺拉,我……"伊桑说话的时候一直很结巴,他的眼神有些躲避:"我只是怕……怕分手后我会一直想你,这样的话,不如……不如我们就不开始,一直……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也不错。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很在意这件事。"

"因为我总是会付出感情而且很长时间不会忘掉啊,伊桑。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

埃莉诺说完那句有些遗憾的话之后,停了一会儿后,她的眼睛忽然又亮了起来,她深情的看着他,说出了让伊桑不忍拒绝的话:"你能不能……能不能给吻我一下,就一下。当然,不是安东尼对克莱尔的吻,而是你对我的。就当……就当你对我离开的礼物吧,下次见面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好。"伊桑的喉结动了一下,然后答应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很小但又很快的被他吞进去,但埃莉诺还是听到了,这让她表现的雀跃,像是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的样子。

这个吻开始的时候很轻,甚至马上就要消失掉的感觉。但埃莉诺还是努力的把它变得更深,而伊桑也由着埃莉诺去。如果此时的路上有人经过,就会觉得他们是很般配的小情侣,而从来不是一个普通的、被他们当成告别的吻。

伊桑觉得时间很短,但埃莉诺从他怀里离开的时候,他有些想要把她再次按在怀里的冲动,但他还是很好的克制住了。

这次见面的最后,他只能记得埃莉诺的那句再见以及她深情的蓝眼睛,甚至忘掉了他是怎么向埃莉诺告别的以及回家的。

但他知道,他会永远记得她,即使他们所有的感情都藏在《信任》的影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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