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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又吃烤羊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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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稀疏的雨滴打在屋檐和院子里的青石板地砖上,三月的雨夜,风还是有点凉的。

屋里,赵与晟正在用晚膳,两样果子,两样素菜还有两道荤的,一碗螃蟹清羹,主食是荷叶饼,婢女胭脂正给他盛汤。

只见石青飞快地跑进来磕头,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小公爷,好消息,好消息!是梁抵侯发来的拜帖!”

赵与晟赶紧放下汤碗拆开帖子,激动地喊:“太好了!梁兄约我明日一起用晚膳。”

石青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跟着乐了:“小公爷,梁抵侯约在什么地方?”

赵与晟激动的手都抖了,眉眼间尽是喜悦,又再看了一眼拜帖。

赫然写着“三羊楼”。

梁楷竟主动约赵与晟出来吃饭,地点是三羊楼,赵与晟把拜帖反复看了好几遍,卷起来连敲几下石青的脑门:“你个呆子,谁说长相清冷就不爱喝酒吃肉的?我上次竟信了你的鬼!”

石青小声嘀咕:“上次是我错了,早知是去看傀儡戏,还不如喝酒吃肉了。”

赵与晟噗呲一声笑了:“我上次被陈居中坑了。”

看他满头满脸都是水珠,又道:“快去擦洗一下,浑身湿透了。”

又从怀里掏出包碎银子扔到他手里,“喝点酒暖和暖和,今天你们几个放假,都去打酒吃吧,都出去,别扰了我的清梦。”

石青摸摸头,嘿嘿笑着,把银子揣起来就退出去了,胭脂也领了赏钱下去了。

赵与晟独自温了一壶梅子酒,自斟自饮,听着雨声,细细品着。

窗外的雨势渐大,绵绵密密地下着,像一首动听的曲子。

这一晚,他睡得格外香甜。

一觉醒来雨已经停了,院子里的花被雨打落了一些,湿润的空气中透着隐约的花香。

他像往常一样去给爹娘请安,陪着二老用早膳。

吃完饭,国公夫人拉着他的手说:“晟儿,今日是三月三上巳节,我要去开元宫拜真武神,祈祷你哥哥在边疆百战百胜,早日归来。你换了衣服,与我同去吧。”

又道:“你多久没去将军府看嫂嫂和侄儿了?瑞儿前几天来,说叔父有两个月没去了,瑞儿想叔父了。”

赵与晟才想起来,这一世的小公爷十分疼爱自己的侄子瑞儿,他最近心思都在画院,确实把这茬忽略了。

忙应着:“好,我这几日得闲了就去看嫂嫂和瑞儿。”

国公夫人慈爱地看着他,又说“再过几日是花朝会,你带瑞儿一同去玩吧,他成日在家里闷坏了,带他去城外游园赏花,再吃些时令的果子。”

赵与晟点头答应,随后,换了一身素净衣服陪着母亲一同去拜了真武神。

因开元宫在城外半山腰,一来一回就到午后未时了,他急匆匆赶回来,一进屋马上脱下外衣,命婢女曙红给自己找衣服来搭配,生怕错过了晚上的约。

曙红笑道:“小公爷未免太着急了,距离酉时还有几个时辰呢,换上衣服也且等着呢。”

赵与晟笑道:“我糊涂了,罢了,给我拿点糕来吃,来回跑了一上午,现在才感觉饿了。”

曙红噘嘴道:“不去,听说昨儿小公爷心情好,夜里他们都领了赏,因我不在便没有。”

赵与晟忙说:“有有有,少不了你的。”便也赏了她,“现在可以吃糕点了吧。”

曙红笑道:“谢小公爷,这就去拿。”

吃了两块糕点,歪在榻上略微歇了一会儿,赵与晟就着急着起来了。

挑了出门的衣服穿上,里边是茶花图案的竹青色交领衫,外搭月白色花萝对襟褙子,罗纹刺绣袖口,配深蓝色腰封,腰间坠着一块白色玉佩。

他提前一刻钟到了三羊楼,没想到梁楷早已在窗边座位等候了。

梁楷身着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在夕阳斜斜的光线下坐着,如清风晓月般明朗。

见赵与晟到了,他起身行礼,清澈如水的眼睛,笑起来像春日里的一道清风。

两人行礼就坐。

梁楷早点好了炙子骨头,烧臆子、炙鸭等菜。

这是赵与晟第二次来三羊楼吃这道炙子骨头了,他拿起一块咬了一大口,只觉得满口酥香,羊肉的油脂烤的恰到好处,外皮裹满酱料,焦香扑鼻,中间肉质细嫩,满是汁水。

奇怪!这次竟比上次吃的香上千万倍。

梁楷举杯道:“赵兄,我有个疑问,你为何如此待我?昨日若不是你的解读,我与夏艺学恐怕不相上下,难决胜负。”

赵与晟笑了:“我说我很崇拜你,你信吗?”

梁楷露出一抹微笑,“罢了。以前种种不提了。”他给赵与晟斟了一杯酒,“但有一点,你昨日言辞过于浮夸,我实在不敢当,以后休要再提了。”

赵与晟道:“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梁楷微微皱起眉头。

“好好好,听梁兄的,不提,再不提了。”赵与晟笑的很灿烂。

两人喝着酒吃着肉,一顿饭下来,相谈甚欢,甚是投机。

过了许久,二人吃饱喝足,聊到尽兴方才下了楼,在酒楼门口道别。

梁楷郑重拿出一把玉骨扇,扇子一面画了一苍劲古松,松下坐着对饮的两个人,扇子另一面隶书写着四个字:对酒当歌。

梁楷合上扇子递给赵与晟:“听陈居中说上次遇见你在御街选扇子,以后用这把吧,我画的,市面上买不到。”又笑着说道:“这是回礼,不可拒绝。”

赵与晟忙接过来大笑道:“哈哈哈哈拒绝可不是我的风格,第一次不用抢的就得到了心爱之物,梁兄放心,我从此必定人不离扇,扇不离手。”

两人都笑了起来,赵与晟感觉好久没这么开怀大笑过了。

这时,路边经过一顶轿子,只听旁边两个妇人说:“知道吗?这是宰相家的千金,今日定是上巳节去庙里拜拜了。”

“听说已过及笄年龄,容貌极美,又是宰相的掌上明珠,临安府的世家公子都惦记着呢,媒人都不知道去了多少个了,没一个入得了宰相的眼。”

这时,前边突然吵嚷起来,两个妇人也停止了聊天,走过去看,似乎打起来了,不断有路人围过去,把原本就不宽的路堵住了,轿夫只好也把轿子停下。

轿帘子掀起一个角,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庞,她看了看天色,对跟轿子的小厮说:“怎么不走了?发生何事?”

小厮回:“怕是有人打架,我去看看。”

赵与晟愣了愣,刚刚说话那温柔的声音,加上一闪而过的清丽面庞,难道,是那日的女子?

梁楷也往人群里张望,想看看发生了什么,赵与晟拉住他道:“梁兄,估计是地痞流氓打架,不要插手的好。”

这时围着的人群里有人说:“可不是打架,是地痞打人呢。”

一个妇人道:“这世道,当街欺负老人,没人管管吗?”

“嘘,打人的是吴家三郎,谁敢管就是不想活了。”

说话间梁楷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只见一个老头躺在地上,旁边是茶镣担子,两个汤瓶倒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前边站着气势汹汹的那位就是吴家三郎了,正在辱骂老人,梁楷上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吴鹏见梁楷一副书生模样的打扮,他歪着嘴,挑着眉,手指着梁楷的脸道:“你算老几啊,敢管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梁楷说:“管你是谁,也不能欺负人,有话说话,有理讲理,不要动手。”

吴鹏伸出拇指抹了一把鼻子,“嘿——,来了个不怕死的!”他撸了撸袖子,作势就要动手打人。

梁楷抬起手肘正准备招架,吴鹏看到了刚挤过来的赵与晟,脸色瞬间变了,笑的五官挤在一起,“哟,小公爷,您怎么来了?我前几日去府上拜访,石青说你最近很忙,何时有空,我们一起喝酒啊?”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这位就是国公府的小公爷,他俩一伙的。”

“啧啧,这书生多管闲事,怕是要倒霉了。”

“这地痞有了撑腰的,这下更要猖狂了。”

原来这地痞吴鹏是这一世小公爷过去结交过的几个酒肉朋友之一,天天游手好闲,斗鸡走狗,不干好事。

赵与晟看着眼前情形,神色肃穆道:“吴鹏,发生何事了?”

吴鹏朝地上的老头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道:“这老东西挑着担子不长眼,茶水溅到我衣服上了,我教训他一顿!”说完又往倒地的老人身上狠狠踹了一脚,疼得老人直喊哎呦。

梁楷当即冲了上去,一把揪起他的领子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他被勒住了脖子脚又腾空扑腾,脸憋得通红,喉咙里边挤出“小公爷——,救,我——”。

赵与晟眼珠子瞪得通红,对梁楷道:“把他放下。”

梁楷错愕了一秒,瞪着赵与晟,眉头拧了起来。

见赵与晟坚持,他手上的力度一松,吴鹏倒抽了一口气,双脚刚沾地,赵与晟接着上句话说道,“把他放下,让我来——”,一脚直踹到吴鹏的心窝子,把他踹出几米远,疼的吱哇乱叫。

这一脚太突然,把梁楷都吓了一跳。

赵与晟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袍子下摆,对梁楷嘿嘿笑了:“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梁楷摇了摇头笑了,刚刚差点以为他要护着这泼皮。

周围人都拍手喝彩:“打得好!”,七手八脚把老人扶了起来。赵与晟和梁楷上去查看了,老人伤势并无大碍。

赵与晟指着刚爬起来的吴鹏说:“以后在这条街上,不对,在整个临安府,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弱小,下次只会比这一次踢得更狠。”

吴鹏捂着肚子连连道:“不敢了,小公爷,我再也不敢了。”

赵与晟让他把打人的药费和一担茶水的钱,拿十倍出来赔了老人。

吴鹏乖乖掏了钱,在众人的责骂和嘲笑声中灰溜溜地跑了。

街上发生的这一切,轿子里的谢清如都看在眼里,她认出了赵与晟,这才知道他就是国公府的小公爷。

放下轿帘,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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