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睡醒，季央还发着懵，就听见了外屋传来细微的声响。

他怔怔一惊——这声响他再熟悉不过了。

季央速换了校服，收拾好床铺，奔出来冲进厨房，那道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忙碌着。

“起来了？”那道身影说，“快去洗漱吧，早饭马上就好。”

“哦……”季央回过神儿，猛然想起这是解雩不是江蔚，“……好。”

季央太想念江蔚了，想念到分不清谁是谁。

吃过早饭收拾完，解雩换上江蔚的脸，戴上深蓝色美瞳，和季央卡着七点整离开宿舍往班级走。

到达班级还有十多分钟上早自习，解雩还没寻走到座位旁坐下，半道儿就被林俊撞了个满怀。

“学神！！”林俊鬼哭狼嚎，“呜呜呜学神你总算回来了！手术成功吗？麻药劲儿还在吗？休息得怎么样？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呜呜呜学神我好想你啊呜呜呜！！！”

解雩被抱得猝不及防，强装镇定时刻不忘学神的高冷人设，迅速控制好面部表情和语气语调：“我没什么事了，挺好的，不用担心。”

那天程夜凌和许轻辞从体育馆地下室里赶回来后，向其余的八位同学简单描述了江蔚的情况，当说到江蔚的腹部被贯穿时，邵婧和阿璐斯都被吓出泪花。

腹部大出血能救回来的可能性少之又少，可江蔚偏偏就有各方面的buff叠加，就是这么能气死人的大难不死。

“呜呜呜呜学神！”林俊不依不饶地继续鬼号，对上季央“你小子完了”的眼神，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解雩。

怂，还是从心了，学神可以不怕，但闻风丧胆的校霸，不论是谁对上，都得抖三抖。

——可学神和校霸往一起一站太让人挪不开视线了，就算顶着冒死的风险，也想再多看几眼。

季央像撵小鸡似的把林俊支开，总算是能回座位上歇着了，不料又围过来几个女生，但不是邵婧阿璐斯她们。

打头的是个齐耳短发女生，钉了一枚不起眼的银色耳钉，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背后的女生轻轻抚了她一把，催她快说。

“那个，班长，听颜老师说你动了阑尾炎手术，能……能不能问一下，刀在左边还是在右边……”叫周末的短发女生羞红了脸，甚至不敢去直视解雩的眼睛。

“在左边的，”这种生理性问题难不倒二代学神解雩，“男左女右，这个你应该知道。”

周末心说我还真不知道。

“谢谢班长啊，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抚背的女生连忙圆了个场，拖着周末就往前排撤，“那我们不打扰了！”

在江蔚和季央看不见的地方，四班全体女生都在“江蔚全校粉丝后援会[爱心]”500号人大群里，都为贴吧的“蔚来可柒SZD”帖楼做出了成百上千层楼的感人贡献，每人都在磕着蔚央cp，甚至还有几个女生因坐在江蔚和央的附近而兴奋地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距离上早自习还有五分钟，季央收拾好书本题册试卷之类的，刚想趴一会儿，“Duang”的一声，程夜凌黑着脸站在他桌旁，一个厚本子掼在他眼前，反到吓得解雩一个激灵。

“这周班长工作还挺多的，你处理一下。”程夜凌居高临下地伸手点点厚本子的封皮胶套，季央顿时感觉很无辜：“为什么我来处理？！我又不是班长！”

“你不是就罢了，你旁边的就是了？”程夜凌一字一句地质问。

解雩明显一愣。

不会是露馅了？不应该啊自己的演技堪称奥斯卡小金人的……

“我两分钟前给江蔚发微信问他在哪儿，他秒回说他在班里和你一块儿，几分钟前你旁边的这个人自从和你一起进教室我就关注到他一直被围着，根本就没有掏出手机，也不可能有机会给我秒回！所以——”程夜凌语气锋利地转向解雩，“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江蔚？江蔚到底在哪儿？”

尽管程夜凌的语气带刺寒光凛冽，但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让周围的同学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这感觉就显得格外微妙和诡异。

“马上上早自习了程大小姐，你先回去，我微信上跟你解释，这儿不太方便说。”季央护着已经宕机了的解雩，连忙推了一把程夜凌。

程夜凌将信将疑地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解雩，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早自习上课铃打了没几分钟，她的手机震了震——收到了季央发来的一大段文字。

【祈夜柒：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这个是事实。周五我去给江蔚送饭时，发现他腿上搁了一幅刚画完的画，那张画的落款完全不是他的手笔。是一个名叫解雩的副人格，他睡醒后，就是副人格上线了。不知道他跟你们说没说过他的副人格，反正我是才知道。可能是受了我的影响，解雩这个人格被从江蔚身上剥离出来，被赋予了和江蔚一模一样的身体。江蔚在看店，他还没彻底恢复过来，说得一周，等到月考之后再回来。所以你看到的这位“冒充”，是解雩不是江蔚，解雩很开朗的，和江蔚完全不一样。解雩的眼睛是黑色的，现在看到蓝色是戴美瞳。我让解雩又自己捏了张脸，咋得出去见人嘛，新捏的那张脸就可以说是江蔚的表弟，换回江蔚的脸就是一个完美的替身，美瞳一戴，牧夜绝对分辨不出。So，解雩算是一个秘密武器吧，毕竟人格变成独立个体，神都踏马觉得离谱。（狗头表情）】

程夜凌低头盯着屏幕，半天缓不过神儿来。

这都他妈行？！

真他妈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后得知的许轻辞也一样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巅覆了，一下早自习就和程夜凌冲到后排，合伙儿把想趴下补觉的季央解雩全都拖出了教室，堵在了徒廊的一角。

解?一脸懵13?无辜十哭哭?我又做错了什么?弱小可怜又无助蹲墙角?雩.jpg。

“嗨，你，你们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解雩扯出一个很牵强的笑容，“我叫解雩，是江蔚的副人格，季央老说我是二代学神。”

“你好你好，程夜凌，空间代号【鸢尾】。”程夜凌自我介绍道。

“幸会幸会，许轻辞，空间代号【未名】。”许轻辞跟着说。

“我靠，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江蔚笑起来这么养眼？！”程夜凌像是如获至宝般仰望着解雩，满眼星光，“哦抱歉小雩，我是说江蔚的脸笑起来特好看。”

“他自己的脸笑起来也一样好看。”季央万分笃定。

“看江蔚的冰山脸看惯了还有点不习惯，”程夜凌咂了两声，“小雩要是来上学的话，追江蔚的女生估计得损失一多半。”

“来久了我会露馅的，”解雩抱歉地笑笑，“再说了，学神的人没太难维持了，搞不好会直接崩掉。而且我还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来上学的。”

说着，解雩的表情变得自嘲起来，像是刺到了什么柔软的部分，无形的伤口结了枷又被硬生生扯开，心都在滴血。

或许他是神的不经意间，被【世界】排除在外，亦或许是一种特殊的bug，得不到承认与肯定。

总是这样随波逐流，被当作无关痛痒的存在，完成使命他就得离开。

可是离开江蔚他们，他又能去哪儿呢？

季央注意到了这个微妙的变化，悄摸儿地撸了两下解雩的后背：“没事儿，就算没有身份证明，你也是我们的秘密武器！之前你不还说你被神眷顾着呢吗？”

“也对，”解雩苦笑着，轻轻地闭了闭眼，“人多力量大嘛，托江蔚的福，我会为大家拼尽全力的。”

“家人们，我好感动，”许轻辞愣是憋出了哭腔，“小雩你真的，我哭死。”

解雩又抱歉地笑了笑，忽然季央一拍他的肩，顺势靠了上来：“唉别这么丧嘛，下周一二月考，考完了放国庆假，七天呢，出去玩啊？”

“去哪儿去哪儿？新开的游乐场去不去？白天玩儿晚上KTV撸串嗨歌一条龙走起啊！”程夜凌瞬间打起一百二十分的兴致，仿佛整个人都被点燃。

解雩看着另外三人，不知怎的，笑了。

拥有好朋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接下来的一周里，解雩对季央进行了语文、数学、历史和地理的科目强化，每天一晚二晚季央就趴在桌子上，勾着笔做解雩给他圈的一大堆中等题。

季央脑子聪明，再加上解雩压题的精准度堪比一代学神本人，季央感觉自己至少能往上爬10名左右，脱离40名以后的困境之地。

跃洋六中的大型考试全都是随机分考场，周六晚自习布置完考场后，解雩发现江蔚和季央都分在了4考场自己班级，只不过距离比较远——

江蔚在第1座，季央在第42座，一个第一座一个最后一座，跨越班级对角线隔海相望，差了足有十万八千里。

一看到这个座位分布季央就死了心了——得，返回肯定抄不上。

——不行，振作点，这次就凭本事考，至少提高十名！

季?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央?jpg。

江蔚时不时也发微信给季央，告诉他今天的收入又增加了多少多少，又说有多少个小姐姐来要他微信，说好在没有六中的学生，否则店里一个江蔚，学校一个江蔚，这跟谁解释去。

季央也告诉江蔚，今天解雩有多变态，让他做的题目有多刁钻，必须背会的笔记有多多，但他信心满满，感觉能考得抟扶摇羊角而上九万里。

江蔚笑着给他发了句语音：“祝你好运。”

季央的心跳不知怎得一下漏了好几拍，感觉下一秒就会当即聚停。

以至于坐在考场上，季央的心情都久久不能平静，仿佛学神附体，胜券在握。

跟“江蔚”同考场的同学都开心得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坐在“江蔚”周围的都是女生，前排场面一派欢腾。

众女生羞红了脸向“江蔚”问这问那，奇怪的是“江蔚”竟然褪去了冰山表面，温和地一个一个挨个儿认真回答，众女生纷纷表示自己已经原地飞升成仙。

坐在“江蔚”后面的女生更是，连接上“江蔚”传过来的试卷时手都是抖的。

演员解雩在事后向江蔚本尊反映，演他可真他妈不容易。

当事人江蔚笑着称是，的确不容易。

不能摆架子，不能因为自己是学神就看不起别人，别人问学术问题要认真回答，跟女生说话时要温和，除了季央谁都不可以说喜欢，除了程夜凌和许凌琦以及空间的空叶姐，其他女生都只能是表面关系，时刻注意表情管理，除了说话时尽量都是冰山脸。

所以在考试时，任何一位监考老师对上解雩的视线时，先是一惊，继而又被这张冷脸冻得不再看他。

季央就不一样了，没有人敢在考前打扰他看书复习，都被校霸大爷自身的低气压憋得大气儿都不敢喘。

相比之下，与学神坐斜对角的校霸一方，就清静不少。

尽管季央很开朗，尽管他颜值逆天，尽管他也想像江蔚那样走到哪儿都有人找他说话，但他是校霸，威名在外，没人想随便去招惹六中校霸，谁想没事给自己找事啊，以免后期摊上什么大麻烦，多不划算。

“……第一门考语文啊，九点到十一点半注意时间，把该收的都收一收，书包放到教室前后。”

季央把手里正在翻看的语文背诵默写小册子“啪”地一声合上，丢进书包里，拉好拉链，搁在身后的一排书柜上。

监考每个考场的第一门语文的老师都是自家班主任，颜文洁麻利地下发试卷、答题卡和条形码，在拆开条形码贴纸卷时，她的目光在头一个名字和尾一个名字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江蔚，班级4，考场4，座位1。

季央，班级4，考场4，座位42。

一个是她永远的骄傲，是她掌上的明珠，是跃洋六中冉冉升起的希望，是高一年级的门面，是市三好学生，市优秀团员，校优秀班干部，是全校时时刻刻都备受关注的学神大人。

另一个是她看中的好苗子，是班级的排面担当，是全年级除了江蔚的第二棵校草，是炽热的小太阳，是上天派下来的恩赐，尽管超高人气，可真正愿意接近他的同学少之又少。

他不像刻板校霸，仅而不抽烟不泡网吧，成绩班级垫低却稳定年级前200，初中打遍全校无敌手，高中倒是收捡了许多，有班级集体责任感，什么事都冲在最前面。

颜文洁把条形码贴纸卷按组撕开下传，自己往讲桌前一坐，摊开语文试卷研究起来，视线却在“江蔚”季央两人之间走了不知多少个来回。

这俩都是各有特色的好孩子啊。

莫名被发了张好人卡的解雩浑然不觉，他正勾着笔填卷头，拿自己模仿得最像江蔚的字体往姓名一栏端端正正地写上“江蔚”二字。

蔚哥你放心吧，有我在，第一绝对非你莫属！

上午考语文，季央写完作文后放下笔对扫了几遍答题卡，觉得自已已经是超常发挥了，突破了好多之前都不会的题型，作文里也加入了老些新颖的素材，有体有形，再配让那一手漂亮的字，简直不要太养眼。

张哲还打趣说，如果季央出本字帖，他一定去垄断回来。

下午的数学季央信心满满，草稿纸唰唰刷演算了好几大张，两小时时间充分利用尽己所能，但鉴于前科自己不堪入目的数学成绩，心里多少有些落不着底。

正收拾着东西，前桌正昏昏欲睡的姑娘猛得一下坐得溜直，两眼堪称放光。

季央好奇她在看什么，也抬头向前排投去视线。

向这边走来的男生身姿挺拔，乌发蓝眼，面容英气干净，有种藏不住的禁欲感。

季央瞬间红火起来，连忙收拾完东西从座位上站起，指尖夹起刚考完的数学试卷，像是看到了救星。

“江蔚！”季央差点儿一嗓子“解雩”喊出去，但脑子却先嘴一步，本能地喊出刻在骨髓上的名字，“12题选什么！”

解雩走到季央桌边，也不立马回答，而是向考场内扫视两圈，众学生也不着急了,“呼”地一下围过来，支着耳朵寻着“学神”大人大发慈悲地给他们对答案，一时之间考场内竟然安静了不少。

“选A。”

也分到4考场的程夜辰正贴在解雩身边，听到“学神”发话，朝考场内吼了一嗓门：“学神标准答案12题选A！！！”

“我操没蒙对！不是说遇事不决就选C吗！”

“我操啊啊啊！我不信！学神你是不是选错了啊！”

“你敢质疑学神的答案？！”程夜辰难得硬气一回。

质疑解雩的男生是五班的，见程夜辰都跟他吹胡子瞪眼，一下子蔫了下去：“错了错了班长，我多嘴，我不该质疑学神！”

季央没搭理那男生，一听到自己一样的答案眼睛都亮了：“那11题呢？”

“选D。”解雩维持着温和的笑容，勾了唇角。

季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回运气逆天改命，压轴的两个选择都蒙对了，他又连忙补问：“前三个大题的答案？”

解雩在众人的紧张注视下挨个报了一遍。

季央的脑子轰得一下炸了：“卧槽啊啊啊！江蔚！你也太他妈厉害了吧！你压的考点全考到了！”

周围也爆发出了欢呼，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哀叹自己算错了，但没人敢像季央这么热火，竟然直接上去勾住了解雩的脖子。

解雩差点儿宕机，幸好及时调整才没露馅。

季央比他高一点，他得仰起脸看他。

从解雩的视角，正好对上季央清澈又明亮剔透的浅琥珀色的眼睛，不知怎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也很厉害，”解雩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勾出一个宠溺的笑意，“把我压的重点都学会了，恭喜你。”

解雩对天发誓，蔚来可染绝对是真的，他要借此大庭旅之下的机会，使劲儿搓合这对人尽皆知的cp。

于是当晚，“蔚来可柒是真的”贴楼再添新料。

剩下的科目季央都有惊无险地考过了，尤其是英语，恍惚间感觉这次他的英语能一战封神。

这次月考是全盟联考，全星盟四所高中都做的这套含金量巨高的试卷，各校极度重视，批卷批得有些慢，总算在放国庆假的前一天合出了分数，放出了班级、年级、全盟的大排名。

考完试解雩就和江蔚换了回来，解雩在回店里前跟他们强调，之后要是有机会，他还想和江蔚换着玩。

江蔚笑着说好，并提醒解雩，国庆当天四班团建，他务必到场，记得提前换脸。

江蔚返校那天刚好出分，他和季央早早地到了教室，一进门就听见学委邵婧在和其他几个课代表讨论着这次成绩。

“成绩出来了？”江蔚走过去问道。

“出来了……”邵婧恍惚着，扬了扬手里的成绩单，“我靠我都不敢想象，学神，648，我抄都不敢抄这个分。”

文科和理科直线相差100分，文科的648相当于理科的548，已经是相当亮眼的成绩了。

“学神全盟第一板上定钉，第二是耀辉二中的文科一把手大佬谢衍诚，跟学神只差两分，听说那哥们儿差点儿没犯心脏病。”语文课代表李佳怡笑了起来。

“学神数学满分，我做梦都没梦到这牛通的分数！”韩远内牛满面地感慨着，突然一下趴在桌上，有模有样引人发笑，“学神！受我一拜！”

江蔚哭笑不得，他完全不知道考场上的解雩是怎样顶着全盟将近7000号学生的压力考到这可以砸进米哈游手里的648。

“打开手机点进游戏氪个648，再垫进池子你的小保底它又歪啦～”

一提到648，江蔚杯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这句对任何一个原神玩家来说都非常兴灾乐祸的歌词。

……648……别了吧。

“季央也值得被拜，”江蔚拍了拍身边的季央，季央看着自己的成绩已经傻了眼，“英语满分，前途无量啊。”

“真的！校霸英语单科全盟第一！”英语课代表张彦琪对季央崇拜到哭，“央哥！有没有什么英语学习方法可以分享吗！”

“当然有啊，”季央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回头给你们分享。”

“你就从来没跟我分享过，”江蔚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英语那么好，用不着分享，机会要留给有准备的人。”

季?妇女之友?央如是说道。

江蔚：“……”

那你可以试试。

“学神，你们俩是什么品种的cp啊，”政治课代表张哲抹了把不存在的泪水，委屈巴巴的，“一个数学满分，一个英语满分，简直跃洋双神好吗！”

“好名字，”江蔚倒是没有否认，“跃洋双神，蔚来可柒。”

“不是，我们没有——”季央一听江蔚这么说，不就是承认他们是cp好吗！

可话还没说完，却被江蔚轻轻勾了一下指尖，像是勾引调戏一般蜻蜓点水，刹那的温度顺着神经一路向上，直到涌入心里。

“和大家想的一样，”江蔚宠溺地笑了，“蔚来可柒一直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