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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奇妙马戏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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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告诉我为什么!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

列车上的人会看到一个棕色头发的清秀青年追着一个黑发美少女苦苦哀求,就差跪下了。

这个青年就是落败的言简意。

言简意不傻,他回去再仔细品品就发现了:只要自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不出老千,在早期多翻未知牌,给凉月提供足够信息,她完全可以更早设计出稳赢的策略。

意识到自己输得很彻底,言简意倒是很遵守承诺没有再追究伊九和林落的作弊问题,同时还把自己所知的列车信息全部告诉凉月。

比如只有前100个上车的人能坐头等舱,列车车厢是无限的等等——虽然凉月本来就知道。

凉月真的很痛苦, “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是什么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强抢民男了。

她像那种人吗?

凉月巴不得谁都不要和自己扯上关系,人际关系对于她这类患者实在是折磨。

虽然说是听自己差遣,但凉月叫他别烦自己他也根本没听啊。

凉月已经重复了八百遍“就是单纯记忆力好。”

“我不信!”

……说真话你又不信。

终于,凉月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说,“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你怎么出千的?”

言简意脸一红,出千的事果然瞒不住。

“我其实本职工作是魔术师。”

凉月挑了挑眉毛,“嗯?”

“虽然混得不太好,但是最基本的障眼法还是会一点。”言简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原来,言简意是在检查新牌的时候把一些牌换成了另一套新牌。

之所以能逃过凉月的检查是因为,他的的视觉细胞比常人发达,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新牌是在牌的颜色上有旁人肉眼难辨的差异的。

凉月虽然能记住每个细节,却也只有常人的视力,无法分辨这种极其细微的色差。

言简意作弊也是老手,自然知道不能直接全部换掉,不然等于直接掀桌了。

他一般做得也不过分,毕竟,在一般情况下,其他人记忆力没有那么好,心态也早就崩了

言简意没想到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美少女能赢,也就是他残存些微的游戏意识和过度自信让凉月抓住了机会。

凉月听完默默想这辆列车还真是人才济济。

最终言简意还是没得到其他答案,因为“记忆力好”真的是唯一正确答案了,或许还加上一点运气还行?

托他的福,在列车上的后面几天凉月都是在打牌中度过的。

在这样的消遣中,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七天。

几乎快要被忘记的列车广播再次响起,提醒着所有乘客他们要面对的危机。

“各位乘客请注意,列车将在10分钟后抵达奇妙马戏团。本次列车停靠时间为七天,请各位乘客注意续票并按时返回车厢。相由心生,境随心转。祝旅途愉快。”

相由心生,境随心转?

看来就是这次站台世界的关键了。

曾经活过一站的人都已经意识到广播的重要性了,这次没有人再吵闹,而是默默咀嚼着广播中的提示。

这句话来源于佛语,但是根据第一站的经验,列车的提示门槛并不高。

如果但从字面上理解,前半句可以有两种理解,一是人的长相会根据内心改变,二是人内心所想会影响所看到的外在事物。

后半句则是人看到的处境或者人的现实处境也会随着心境变化。

在沉闷的十分钟后,列车门再次打开了。

熟门熟路地穿过浓雾,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顶巨大的马戏团帐篷,挂满彩旗与灯笼。

时值黄昏,帐篷里透出隐隐的灯光,一片欢声笑语。

凉月看了看周围,除了莫名其妙跟着自己的伊九、林落和言简意,还有另外12个人,也就是一共16个人。

这次,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都各不相同,但是风格统一,衣服采用多种浮夸刺眼的颜色,挂着或绣着繁冗的装饰,不伦不类,一如那顶帐篷的怪奇风格。

伊九和凉月脸长得出众,这些奇奇怪怪的衣服穿在身上倒有几分时尚。

林落属于清秀小帅哥,穿着则像个有趣的真人娃娃。

在简短的相互介绍以后,众人一齐走向不远处的帐篷。

走近以后众人看到帐篷前的霓虹大字:奇妙马戏团。

奇怪的是,那片笑声在众人进去以后就消失了,里面也不像远处看起来那样明亮而是一片昏暗,让人不禁冒了一层冷汗。

猝不及防间,灯光大亮,“砰”的一声花枪响,舞台上跃上一个打扮浮夸的高礼帽绅士,手上抓着一只小丑玩偶。

“欢迎各位来到奇妙马戏团!感谢各位前来应征马戏团的工作,在接下去的七天巡演中,有劳各位共同努力了!”他夸张地摘下帽子鞠了一躬,操控着小丑玩偶用腹语说道。

看来,这次他们要在马戏团巡演中承担工作。

“哦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团长,Joker。”

Joker?前几天每天都在打扑克的凉月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鬼牌?

还没来得及细思他话不带喘气地说:“这里是我们的成员——”

随着他的话语,又是“砰砰砰”几声里礼炮,烟雾散去,成员们闪亮登场。

最前面的是上半张脸上长满眼睛的矮小畸形人,看得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后面也是怪异程度不亚于他的一只大蝙蝠。

然而,这只“蝙蝠”一张开人造翅膀,众人才发现这也是个畸形人。

与第一个人相反,他的眼球是白的,完全没有视力。古怪的脸上,耳朵比一般人大得多,让人疑心他真的有蝙蝠血统。

第三个出来的是一个下半张脸全部包裹起来的怪人,黑布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突然,这个怪人扯下了脸上的黑布,露出一个极其恐怖的微笑——如果能算是微笑的话。

他的脸从鼻子开始长出了无数肉触手样的条状物,像是克苏鲁传说的怪物降临人间一般。

饶是做了一定心理准备,大多数人还是禁不住骇然,竭力克制着逃走的欲望。

最后出现的人看起来非常正常,只是眼神透露着诡异的狂热和贪婪巡视着台下的众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而这时,还保持冷静的人也几乎看不下去了:这个看起来正常的畸形人有一条紫红肥厚、长满倒刺、奇长无比的舌头!

这条舌头就像寄生在人身上的异形怪物。

“我们马戏团向来以畸形秀闻名,这些畸形人一定是诸位见所未见的吧?当然,精彩还在后面!”

不顾众人难看的脸色,团长笑容满面地继续介绍。

台上忽然传出了与整个恐怖场面格格不入的美妙歌声,众人一愣。

但是看清这个歌声是由一条狗发出的时候,众人脸色更加难看了。

歌声像是另一个开关,后面跟出了一只手舞足蹈的黑熊,面目狰狞,动作滑稽,散发出强烈的不协调感。

舞台上空缓缓降下一个火圈,一只老虎在黑熊背后从火圈中跳了过去,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其后大地开始震动,走出了一只庞大的象,用象鼻卷着画笔开始在墙上作画。

奇怪的是,它的画并非简单的色块和线条组成的抽象画,而是非常具体古典的内容——正是众人观看畸形秀和动物表演的场景,细节丰富,栩栩如生。

动物表演现实中也不罕见,但是这里的动物表演显然不是一回事,不管是歌声、舞蹈、跳火圈还是绘画的水平,这些动物都太接近人了——哪怕它们的外型绝对是纯正的动物。

意识到这一点的众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凉月对这场“介绍”或说小型演出想到两个词:眼花缭乱、光怪陆离。

宛如江户川乱步笔下的地狱场景,又仿佛cult片中令人眩晕的诡异镜头。

简直是增强版《少女椿》。

当烟雾散去彩条落尽,这场与其说是“介绍”不如说是表演的见面环节总算结束了。

根据团长的介绍,畸形人的称呼分别是目男、蝙蝠、彦君和舌人,动物的名字则分别是乐乐、小丽、大黄和艺术家。

这些名字还算好记,除了凉月以外的人也能对应着它们的特征大致记住。

在这个环节之后,他们的工作说明总算进入正题。

“如同诸位所见,这些都是我们马戏团珍贵的演员。”

“现在,”团长数了数人数,很满意的样子用腹语继续说,“你们正好两人一组照顾这八位演员,负责送餐与其他杂务。”

“所有演出时间都在晚上19:00到22:00,除了白天为他们送去一日三餐,在演出结束后也要为他们送上夜宵。”

“领餐地点在马戏团后面的小帐篷。”

“每位演员的饮食偏好与习惯不一,请务必看清楚每份食物上的标签,不要送错。”

突然,他敛起笑容用本音开口说话,吓人一跳,“除此之外,请不要擅自打开或品尝演员的食物,也不要在送餐时间以外单独与演员相处或交谈。”

看到众人脸上的愕然,他又露出笑容,用腹语说:“不要紧张,只是我们的演员需要充分休息。”

“在送餐工作以外,你们还需要帮忙整理道具、打扫卫生,也可能需要在演出时提供一些辅助。”

“这些工作都很简单,不用有压力——我们马戏团不会压榨员工,你们每天的工作时间不会超过八小时。”

“今晚是第一天巡演,记得在巡演后为演员送上夜宵哦~”

“希望在这七天里工作愉快!”

团长再次脱帽行礼,打了个响指。

众人身后突然传来轱辘声,数个木制机械娃娃僵硬地“走”到他们面前。

“接下来恕不奉陪,请各位跟着机巧娘们指引吧。”

在众人被木娃娃吸引的时候,团长已经消失了,只剩下最后一句话在空气里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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