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您这边有需要我们协助的,可以直接派人来告知我们一声,我们定义不容辞。但我二人之后会不定时前往查看,请问厉王殿下是否允许?”
厉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二位是担忧本王会对你们有所隐瞒,二位大可放心,欢迎二位随时前来查看。说实话,本王手下并没有合适的管理人员,本王打算请父皇派人过来。
至于其他的,厉王府内收留了不少因伤退伍的将士,便由他们负责巡逻,保障安全。本王毕竟不是匠人,对有些事情并不是十分清楚的,本王还需仰仗二位大人呢。”
林严和刘明在商议完火药一事后便向厉王告辞,坐上马车离开了王府。林严和刘明二人去往厉王府没有刻意避开人,他们路途中碰见的同僚不少,于是很快大家都知道他们去了厉王府。
端王刚回府不久,当时正在书房召见谋士吕金,突然听闻此消息,怒不可遏:“父皇究竟是何想法,上官胤不过是立了两个功而已,就被封为都尉,掌管京城巡防营。
火药一事也交由他负责,父皇还特意让兵部尚书林严和工部尚书刘明协助他。这二位尚书一下朝便迫不及待地去了厉王府。”
吕金之前便已经从端王口中听说了火药和巡防营一事,他开口劝道:“王爷,您不必太过担忧,在我看来,陛下不过是将厉王殿下作为靶子罢了。”
“哦?”上官瑾听了吕金的话十分好奇。
“王爷,您想想,陛下交给厉王殿下的两件事情没有一件是好处理的。都尉的人选您和太子争了许久,陛下都未曾松口。
况且据我所知,厉王殿下回京后并不与任何官员交好,性格严肃不近人情。至于火药一事,若是如此容易,便不会耗费一年时间仅仅生产出几十枚。
就算陛下让兵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协助他又如何,他们二位一直都是纯臣,您和太子当初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拉拢,更别提厉王殿下了。”
吕金不愧是端王倚重的谋士,短短几句话便让上官瑾迅速冷静了下来。
上官瑾顺着吕金的话思索了片刻,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先生所言极是,父皇封他为都尉,以他的脾性,想必会将京城内的官员都得罪。
若非上官胤熟悉火药,此事绝不可能落在他身上,但是他多久能制成,这是不可控的,若是拖太久或者没做出来,他就会被父皇问责,受到父皇责罚。
至于二位尚书,上官胤能给他们什么,他们是绝不可能被上官胤拉拢的。”
吕金随后便退了出去,上官瑾将暗格内的画轴拿了出来,细细抚摸着画轴上林清若的脸庞。
东宫内,太子正倚靠在榻上,漫不经心的听着谋士说着上官胤得到陛下重用一事。谋士语气沉重的劝说道:“太子殿下,陛下如此重用厉王殿下,属下担心厉王殿下之后会成为我们的劲敌。”
太子轻蔑一笑:“先生不必担心,就上官胤那脾性,就算你给他机会,他也把握不住。在孤看来,父皇是将他架在火上烤了,这可不是重用。
若非之前我行踏错一步,父皇也不会将上官瑾扶起来与孤争。”
太子自小便跟在明德帝身边,由各位大儒悉心教导。
五年前,明德帝被人引至东宫,于东宫门外听见太子的话:“孤是太子,孤让你们做什么你们便要做什么。孤那几个兄弟都不敢忤逆孤,唯孤马首是瞻,他们拿什么和孤争……”
明德帝听着太子越说越放肆的话语,忍不住推开东宫的门,看见的是颇为混乱的场景:太子如同醉酒一般靠在榻上,宫内由几个舞姬正在跪倒在地上。
而太子的贴身太监四喜公公正站在太子身旁,神色颇为焦急。
众人一见到明德帝,便都跪在地上向明德帝行礼,太子却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样子。
明德帝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四喜公公向明德帝解释道:“陛下,太子殿下突然如同醉酒般昏迷不醒,嘴中还说着胡话,奴才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话音刚落,太医便到了,太医向明德帝行礼,明德帝开口:“起来吧,赶紧给朕看看太子如何了?”
太医仔细给太子把脉,又仔细查看了宫内各处,拿起榻上放着的酒杯,向明德帝禀报道:“陛下,太子乃是中了海棠醉。
海棠醉乃是一种无色无毒的迷药,中药之人如同喝醉酒一般,会记不清中药之后的事情,且极易被他人引诱做各种事 情。此药极难制成,经微臣查验,此迷药便是下在酒杯之中。”
当日的东宫,除了太子的贴身太监四喜公公被仗责二十大板,保住一命外,其他人都被明德帝赐死。
明德帝知道这是一个局,但他在东宫外听到的太子说的那些话仍旧成为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之后,明德帝开始重用上官瑾。五年来,上官瑾与太子一直争锋相对,朝中有不少官员投靠他们二位。
太子虽不满明德帝刻意扶持上官瑾与自己分庭抗礼,但毕竟是因为自己疏忽才造成的这个局面,便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更加谨言慎行,做好自己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