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妃道:“豫妃姐姐想打马吊直言便是,什么马吊之学,真叫人笑话。”
豫妃面红的滴血。
云锦书道:“马吊也包含学问,心算强的人打起来自是得心应手。”
“正是,正是。”婉嫔点头,“若是不会算,便不知他人打什么牌。”
太后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点头,“正是,正是。”
豫妃尴尬地笑了笑,对皇后和婉嫔投去一个感激的笑。
大家说了会儿话,太后道:“今日笑了一整日,哀家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是。”大家齐齐起身。
刚走出去,只见皇上踏着夕阳的余晖而来。
行完礼后,大家纷纷前往住处,乾隆看了眼低眉顺眼的皇后,刚进了殿内,便见皇额娘面上犹自带着笑。
“儿子给额娘请安。”
“起来说话。”太后笑着叫他坐下,吩咐兰嬷嬷将一个匣子拿来,乾隆看到熟悉得盒子面上闪过一丝不愉。
太后犹自不知,道:“皇后今儿送来了一个匣子,说是跟着你看了炮后,你送去的,她瞧了一眼,不懂皇帝的意思,心中担忧,这是不是要赏给孩子们的。”
乾隆做戏道:“我看她大病初愈又伺候额娘得力,所以给她赏了一匣子东珠,她不喜欢?”
太后当即松了口气,面上染了笑,道:“定是底下的人伺候不得力,你瞧瞧里面装了什么?”
乾隆佯做不知打开,看到里面的图纸,登时拧眉道:“怎么是造炮的图纸?”
太后嗔怪道:“正是呢!难怪她满头雾水,不知道这是什么。李玉,你是怎么办的差事!”
李玉连忙上前请罪,“奴才该死,奴才怎么将皇上赏给娘娘的东珠给拿错了,奴才该死。”
“罢了,是朕给错了。”乾隆合起匣子,“难为皇后,李玉你去拿一匣子东珠,给皇后送去。
额娘,儿臣新得了一柄玉如意,正要献给额娘。”
“令妃如今怀有身孕,玉如意给令妃送去,”太后笑道:“你的孝心一直都在,额娘知道。”
乾隆道:“令妃那儿得赏赐没断过,本就是孝敬额娘的,给她算什么。”
太后吩咐兰嬷嬷将她那儿的一对玉枕送去给令妃,“给她安神用的。”
乾隆道:“额娘疼爱她,但也过于骄纵了她。”
“令妃识大体,怎会骄纵,倒是皇后,哀家要时时敲打免得她又放肆不守规矩。”太后看着皇帝。
乾隆含笑道:“皇后有额娘教导,自然是最好的。”
太后淡笑,“既如此,那哀家也就放心了。”
天地一家春里。
云锦书瞧着一匣子珍珠,压了心底的乐,问李玉,“这样好的东珠,应当送给太后娘娘才是,给我未免浪费了。”
李玉微微抬眸笑道:“东珠与娘娘正配,皇上看重娘娘。”
“替我谢谢皇上。”云锦书放下盒子,目送走李玉,她乐得合不拢嘴。
一肚子算计,还想要她出力,门儿都没有!
她听着乾隆怨怒不停地心声,乐得翘脚,这点气算什么,且看之后,他舔着脸来求她。
门外,双玉进来禀道:“娘娘,八阿哥还有十二阿哥求见。”
“让他们进来。”云锦书起身坐去桌边。
两人进来行了礼,云锦书扫过两人的面,道:“你二人怎么来了?”
“我们来给额娘请安。”永璇道。
云锦书含笑:“撒谎,有事儿说事儿。”
永璇笑道:“额娘爽利,那儿臣就直言了,儿臣听说十二要去西洋,儿臣也想去,故想请额娘为儿臣在汗阿玛面前美言几句。”
云锦书笑着颔首,看向十二,“十二呢,你来是为了给你八哥说话?”
“儿臣是担忧额娘。”
“杞人忧天,没什么事儿赶紧去读你得书去。”云锦书肃声训斥道。
十二被训,见她面色严肃,一句话也不说,只能道:“是,儿臣告退。”
云锦书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蹙眉,他整日夹在父母之间,什么时候能真正开心起来,还是早日送走为好。到时天地广阔,正好有一番作为。
“皇后娘娘这样关怀十二,叫永璇好生羡慕。”永璇的声音传来,“十二之前问过儿臣一个算学问,儿臣百思不得其解题。”
“哦,是什么?”
永璇笑眼弯弯,道:“他问儿臣,一个人的算学能耐,靠自学,短时间内能有大变化吗?”
云锦书面上不动声色,望进他眼底,“你是怎么说的?”
永璇目中流露出一丝请求解惑的茫然,道:“额娘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