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拿出一个东西扔举起,对身后的宫人道:“速速行动,不要坏了社稷之大事!”
太后目光落在了玉玺上,身子一颤,玉玺竟然在她的手中,她心中又是怒,又是不敢置信,又是深浓的妒,玉玺竟然在这样一个人手里,竟然在她那拉氏的手里。
这自然是皇帝的旨意,这竟然是皇帝的旨意!
他竟然这样信任那拉氏!
滑天下之大稽!
高喝声如穿过甬道的冷风从她喉间迸出,“你敢!那拉氏!你敢犯上!”
云锦书看着宫人们将太后身边的宫女嬷嬷全部押下后,道:“我不敢。我哪里敢。”
她唇边是自嘲,“额娘,我怎敢?”
她目光带着几分荒凉,望着她,意有所指,仿佛自己有千万种的不得已,“儿臣先行告退了。”
太后踉跄着追人,眼看宫人们被即刻拉走,她顾不得自己年事已高,将皇后扯住,“你站住,你站住!”
云锦书被她的护甲戳得生疼,又不能将这老太太给推开,索性道:“太后娘娘吩咐便是。”
太后想也不想立刻给了她一巴掌,云锦书吃痛,感觉脸上被她划了一下,似乎出了血。
只见老太太气喘吁吁,指着她的眉心道:“你这贱妇,你当我寿康宫是什么地方?”
“你得问你那贱人儿子!”
“你放肆!”太后不料竟然这样说,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就要再给她一巴掌,云锦书登时扼住她的手腕道:“我敬你当初护着我,也敬你年纪大,但这可不是你们母子轮番欺侮我的理由!”
云锦书一把甩开她的手,道:“命令是你儿子下的,太后娘娘久在宫闱,难道会不明白这一点吗?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什么意思!
真有意思,儿子刚瘫,任由孙子一个二个往你宫里跑,你儿子是什么人,是天子,上天之子!是这大清的主宰者!是平定南北,活捉大小和卓的有为之君,看看你吧,放着清福不享,上蹿下跳!”
“你这贱妇,你这贱妇!你敢!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敢,我当然敢!我为何不敢!”云锦书捂着脸,觉得伤处火辣辣的疼,“伺候的人不日便送到,太后放心,皇上不是心硬之人。”
太后眼睛矍铄,长而尖利的宝石护甲指着她道:“你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她竟然叫你来羞辱哀家!你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妖妇!”
云锦书要走,太后猛地扑过来抱住了她,冲着她胳膊上就是一口,云锦书疼得大叫了一声,太后犹自不解气,依旧在她胳膊上用力,一边儿的宫人连忙劝说太后松口,太后就是不松,云锦书要紧牙关,愣是忍了下去。
一边儿的王传喜急了,忍不住道:“太后娘娘,可使不得,都出血了!您要是不痛快,不如咬奴才,奴才愿意给太后娘娘出气!”
太后下了力气咬了好一会儿,直到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松开,大约是咬累了,对方也没有动静,她也就松了力气。
王传喜记得不行,看看皇后,又看看太后,两个都是主子,他着实也不敢上手将太后娘娘拉开。
太后卸了力气,看了眼皇后,瞧到了她额上的汗珠和衣袖上的血水,苍老一瞬间漫上她面容上,让她瞬间像一具抽干了水分的干尸似的。
云锦书扫了眼胳膊上的血水,唇瓣间也是血腥,头也不回地带着人走了。
王传喜忙带人跟上,命其中一个小太监速去请太医。
云锦书呼叫系统,让乾隆上线听她的心声。
她将乾隆一顿臭骂。
两面三刀,诡计多端,不孝无道,老天若是开眼,在他身上开一千个口子,叫他吃饭被噎着,走路被绊着,喝水被呛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拉不出屎,还有六天在止血。
乾隆在乾清宫里听得火冒三丈,气得脸通红,心中直骂反了反了!
这是个毒妇,这个毒妇一点都没盼着他好,她这是狠了心地诅咒她。
这个毒妇!
他发奋看折子,李玉见皇上看的飞快,胸膛不停地起伏,愈发小心翼翼。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那里怎么样了,事情不知办完了吗?
正想着呢,王传喜回来复命。
李玉没看到皇后娘娘,看了眼皇上的神色,问道:“皇后娘娘怎么没有回来?”
王传喜行了个大礼,道:“皇后娘娘去给太后娘娘换几个伶俐的奴才,不想太后用惯了兰嬷嬷等人不想换,因皇后娘娘苦劝不休,惹恼了太后娘娘,太后怒极之下打伤了皇后娘娘,还将皇后咬伤了,这会子皇后娘娘暂回宫中去处理伤处去了。”
乾隆蹙眉,顿时明白皇后为何疯了一般地诅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