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子,奉劝你一句,你今天逃不了,乖乖束手就擒,日子还好过些,否则你少不得要脱层皮!”
易正洲侧身夺过一人攻击,铜钱串狠力劈在他手腕上,果然除了让那人吃痛之外毫无效果。
他眉眼带了一丝狠戾,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这你没必要知道,总之,是你无论如何都开罪不起、高攀不上的存在!”
易正洲听着这中二言论,额角抽了抽,闪身避开一个黑衣人的攻击,腮边已经挂满了冷汗。
他身体毕竟比不得常人,平日里就不敢大动。
太庚冷眼瞧了一阵,略微站直了身体。
那群黑衣人见到太庚的动作,纷纷退了半步,显然被人提醒过,易正洲肩膀上那只才是硬骨头。
众人绷紧了心中那根弦,生怕太庚下一瞬就要攻上来。
却见那白猫微微转头向着主街的方向,动了动耳朵,接下来竟然直接趴在了易正洲肩膀上。
“……”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码不准这白猫的意图。
门外咬牙切齿的声音顷刻响起:“还不赶紧动手,你们这些蠢货!”
黑衣人一拥而上,易正洲飞起一脚踢飞两个,落地时只觉头晕眼花,右手胡乱一按,按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一抬眼正与那张没有眼睛的骷髅脑袋对上,差点没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门外之人还在不住催促,黑衣人们暂缓攻势,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长刀,白晃晃的刀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易正洲暗骂一声不要脸,拿起铜钱串击退骷髅,又随手捡起一个木凳子砸了过去。
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不知何时绕至了易正洲身后,趁着易正洲举着板凳一砸一个,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就要对着易正洲的脑袋挥下,太庚霍然转过头盯着他,眸中金光大盛,黑衣人立刻就僵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声惊叫,随即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两扇窗户也涌进来好几个人,身手一看就是经常下基层办案的刑警,三下五除二就制住了房中的黑衣人。
人群中有个身穿浅蓝夹克的男人,在那具骷髅额间点了一下,后者立刻直直倒在了地上。
易正洲喘了口气,往外一看,方才那“小女孩”正被两个男人制住,面目狰狞,头发花白,张牙舞爪地对着易正洲低吼,仿佛只要一挣脱束缚,就要扑到他身上来将他咬死。
这幅模样,分明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子。
黑衣人们被手铐一一铐上,楼道间脚步声响起,一大波便衣刑警走了上来,为首的正是苏秋阳那圆脸徒弟褚楚楚。
“易哥没事吧?我一收到师父的消息就赶过来了,看这样子……易哥你深藏不露啊!”
褚楚楚见他满头大汗,搜遍全身也只找到一块医用纱布,递给易正洲。
易正洲也不嫌弃,接过就在额头上囫囵擦了一圈,朝着那个蓝色夹克努了努下巴,“他是谁?”
只见褚楚楚将屋中其他人全部安排下楼后,那蓝夹克蹲在骷髅面前,竟双手掐起诀来,骷髅身上金光大盛,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金光消散时,地上那具骷髅竟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蓝夹克正将手里的东西收起来。
易正洲眼尖,瞧见那似乎是个古制式的荷包,他家里也有几个。
蓝夹克微笑着向他伸出手,说:“易先生,初次见面,我听说你很久了。”
易正洲礼貌性地微微回握,说:“是吗?不知您是?”
蓝夹克维持着微笑,并不直接回答,只说:“我们不久还会再见的。”
他视线在太庚身上停留了片刻,径直走下了楼。
易正洲拿胳膊肘杵了杵褚楚楚,问他:“这人你知道底细吗?”
褚楚楚眼神复杂,摇了摇头,“我带队刚出警队大门,上头就带了这人过来,说是总部请来的专家……”
想起他方才露的那一手,褚楚楚如鲠在喉,喃喃地说:“易哥,我以前听说过你家是干玄学的,但我一直不信这些,直到今天亲眼见了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鬼怪妖魔……”
易正洲噎了噎,还没想好怎么接这话,褚楚楚掏出手机回了个消息,一脸麻木地望着他,说:“具体的你去问师父吧,他肯定知道得更详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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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筋动骨一百天,苏秋阳下地是没问题了,但苏爸苏妈给易正洲下了死命令,医生不然出院前,苏秋阳都得躺着,还得每天都灌下一锅钟叔精心熬制的“十全大补汤”。
苏秋阳显然是个典型的工作狂,已经把特护病房变成了第二个刑侦支队办公室。
易正洲一脚踏进病房时,褚楚楚正捏着苏秋阳的鼻子,迫使他高高仰着头,嘱咐另一个同事去拿湿毛巾给他冰敷后颈,更多的人围在病床旁,正各自汇报着案子进度。
褚楚楚尽职尽责地伺候自家师父,还不住催促:“仰头,师父仰头!哎,毛巾好了没有?”
易正洲神情有些难以形容,凑近了才问:“劳驾,这是怎么了?”
褚楚楚正一手捏鼻,一手捂毛巾,暂时腾不出手,便由苏秋阳颤巍巍抬起一只手,愤恨地指了指桌上那盅十全大补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