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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迪继续念道:
【“说得倒很像是真的。”哈利身后的一个声音说。
小天狼星回来了,他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瞪着小精灵,门厅里的声音平息了,也许韦斯莱夫人和蒙顿格斯把他们的争吵转移到厨房里去了。克利切一看见小天狼星立刻深鞠一躬,身子低得简直滑稽可笑,猪鼻子一般的大鼻子压扁在地上。
“快站起来,”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好了,你想做什么?”
“克利切在打扫卫生,”小精灵又说了一遍,“克利切终生为高贵的布莱克家族效力—— ”
“可是房子一天比一天黑暗,它太脏了。”小天狼星说(“显而易见!”弗雷德小声说着)。“少爷总是喜欢开点儿小玩笑,”克利切说着又鞠了一躬,随即压低声音念叨开了,“少爷是个讨厌的、忘恩负义的下流坯,伤透了他母亲的心——” “我母亲没有心,克利切,”小天狼星没好气地说,“她完全是靠怨恨维持生命的。”】
雷古勒斯紧紧攒着自己的指节,他不想和小天狼星发生争执,起码不是在这里。
【克利切说话时又鞠了一躬。
“不管少爷怎么说,”他愤愤不平地嘟哝道,“少爷连给他母亲擦鞋底都不配,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啊,如果他看见克利切在服侍少爷会怎么说呢,女主人是多么恨他啊,他多么令人失望—— ”(德拉科和卢修斯同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
“我问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小天狼星冷冷地说,“每次你出来假装打扫卫生,可是把什么东西都偷偷拿到你的房间,不让我们扔掉。”
“克利切永远不会把少爷家里的任何东西从合适的地方拿走。”小精灵说,然后又很快地念叨起来,“如果挂毯被扔掉了,女主人永远都不会原谅克利切的,挂毯在这个家里已经有七个世纪了,克利切一定要保住它,克利切决不让少爷,还有那些杂种、败类和小崽子把挂毯毁掉—— ”(小阿不思有些不习惯地耸了耸鼻子。)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小天狼星说,朝对面墙上投去轻蔑的一瞥,“她会在挂毯后面再念一个永久粘贴咒,对此我毫不怀疑,但是如果我能够摆脱它,我决不会犹豫。好了,你走吧,克利切。”】
“是吗?小天狼星?”雷古勒斯冷漠地看着他的哥哥。“就像摆脱我们,摆脱这个家族一样。”小天狼星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最后他昂着头说:“你说的倒也没错。”
他们对峙了几秒钟,最后同时移开了视线。
雷古勒斯的心正在变得冰凉起来——他的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不是么。
詹姆斯的目光在他们兄弟俩之间逡巡了片刻,最后他决定什么也不说,他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小天狼星的背。
【克利切似乎不敢违抗直接的命令,不过,当他拖着两只脚走出去时,他投给小天狼星的目光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憎恨,而且他走出房间时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从阿兹卡班回来,倒对克利切指手画脚了,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如果她看到房子变成这样,会说什么呢,卑鄙小人住了进来,她的宝贝被扔了出去,她发誓不认他这个儿子的,如今他又回来了,据说他还是个杀人犯—— ”】
纳西莎发出了嘲讽的冷笑声。赫敏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事实上,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把纳西莎和未来的那个马尔福夫人联系在了一起,自昨天见面以来她表现得都是那么友好,她静静的聆听,温柔地给她们建议,但现在好像她决定删除她的伪饰,做回自己。
她一下子变得冷漠而尖锐起来。
倒是小天狼星了然地看了他尚还年轻的堂姐一眼——从昨天开始他就因她伪善的笑容而作呕。
【“你再念叨,我就真的要杀人啦!”小天狼星烦躁地说,对着小精灵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小天狼星,他的脑子不正常,”赫敏恳求道,“我想他并不知道我们能听见他的话。”
“他独自待的时问太长了,”小天狼星说,“我母亲的肖像里接受了一些疯疯癫癫的命令,自己对自己说话,不过他以前就是一个可恶的小——”
“如果你放他自由呢,”赫敏抱有希望地说,“说不定—— ”】
“这是不可能的。”
“谁准你这么做?”
两个声音,一个来自小天狼星,一个来自雷古勒斯。他们两人的出发点截然不同,但却归结到了同一个结果上,两兄弟对看了一眼,再次一言不发。
赫敏有些不知所措,她拿不准自己该不该说对不起。
【“我们不能放他自由,他对凤凰社的事情知道得太多了。”小天狼星粗暴地说,“而且,不管怎么说,那份惊吓也会要了他的命。你突然对他提出要他离开这个家,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雷古勒斯动了动嘴唇,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视线轻轻扫过那些凤凰社的成员们,最后定格在了自己的指尖。
【小天狼星走到房间那头,克利切千方百计要保护的那个挂毯覆盖着整面墙壁。哈利和其他人跟了过去。
挂毯看上去很旧很旧了,颜色已经暗淡,似乎狐猸子把好几处都咬坏了。不过,上面绣的金线仍然闪闪发亮,他们清楚地看到了一幅枝枝蔓蔓的家谱图,一直可以追溯到(就哈利所知)中世纪。挂毯顶上绣着几个大字: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
“你不在上面!”哈利看了看家谱最底下一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