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喝着茶,王峻忽然放下茶盏:“眼下正好有事与你商量。”
丁庸不慌不忙地呷了一口热茶:“相爷所虑之事,可是和边民受扰有关?”
“果然还是你洞察秋毫啊!”王峻向来满意丁庸的乖顺灵巧。
“相爷过誉了。小人进城之后,耳闻街头巷尾多有百姓议论此事,故此碰巧猜中。”丁庸嘴脸恭顺谦卑。
“那……老夫倒想听听,你对此事有何高见呢?”王峻向丁庸投来期许的眼神。
“小人不才,岂敢在相爷面前胡言乱语。”丁庸抱拳。
“你啊……”王峻指着丁庸笑了笑,“跟聪明人议事就是痛快……”
“不知相爷究竟有何打算?”丁庸试探性地问道。
王峻叹了一口气,说:“几日前,朝堂之上,皇上召集众位大臣谋划此事,老夫自然是赞成武力弹压的……”
“那圣意又是如何定夺的呢?”丁庸急问。
“没有下文。那些吃朝廷俸禄的文官弱旅,只知道纸上谈兵。”王峻摇头。
“既如此,相爷可有举荐之人?”丁庸紧接着又问。
“实不相瞒,本想举荐柴荣和李洪信,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王峻阴笑着答道。
“相爷英明,如若贸然进言,倒让皇上怀疑您的用心,反为不美。”丁庸心中大石落下。
“举荐柴荣,无非是因为边界冰雪之际,纵使粮草不远,也是有兵无力。”王峻的嘴角诡异地抽搐了一下,“至于李洪信,他本是太后的弟弟,更是……刘旻的故交,若派他去,两方争战起来,变数可就大了。”
“相爷,您要铲除柴荣之心,小人明白,可是……”丁庸小声耳语道,“他是皇上的养子……”
“他若不是皇上的养子,老夫反而可以放他一马。”王峻面容狰狞地说。
“相爷这般谋划,皇上……皇上未必不知,所以,才迟迟未下决断……”丁庸分析道。
“那依你之见,如何才能让皇上派柴荣接战呢?”王峻急问。
丁庸沉思片刻,才道:“李洪信虽说顶了个将军头衔,也不过是皇上看在太后面上,才勉强给的封赏,若真率兵征战……”丁庸偷瞄了王峻一眼,继续说,“胜算微乎其微,等兵败下来,恐怕皇上还会迁怒于相爷不识人之过,到时就不好了。”
王峻听了点点头:“那朝中可还有……能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