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相爷,李重进无意过府,说他……”丁庸迟疑地看了看王峻,“说……他……”
“把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王峻急问,并放下手中书。
“李重进只让带四个字给相爷:不与……相谋……”丁庸脸膛微微发红。
“什么?”王峻闻言,怒而起身,拍案厉声道,“区区一个殿前小官,竟敢戏耍老夫!”
“相爷息怒,小人还有话说。”丁庸赶忙进言,“或许这其中,另有玄机呢?”
“玄?”王峻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想那李重进过去和相爷并无往来,此番贸然受邀,许是不明老爷的深意也未可知。”
“老夫请他过府,是看得起他,岂料这厮如此不识抬举……”王峻咬牙切齿,“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相爷,小人心头另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依小人愚见,不如让张永德去试一试他,相爷以为如何?”
“张……永……德?”王峻怒气稍减,“你是要老夫去求那种无名小辈?”
“相爷可知,大丈夫决事,不必拘泥小节,手段并不重要。只要能把事情办成,无名小辈也好,鼠辈蛇辈也罢,又有什么要紧呢?”丁庸劝解。
“那倒不如,把王殷找来商议,怕是还可靠些。”王峻重新坐回软椅。
“请相爷三思。王殷大人趋于保守,恐难堪此大任。况且,他平日在皇上跟前,不过是个摆设,就算为我所用,也派不上多大用场。小人以为,想要把准皇上的心思,还得找天子身边的红人才是啊!”丁庸进一步分析说。
王峻沉思片刻,看样子是想通了:“你说的有理,英雄不在年高嘛,只要能明白老夫的意思,能把交代的事情给办好,不就行了……”
“那小人这就遣人去驸马府!”丁庸趁热打铁。
“这么大张旗鼓的,未免引人侧目吧?”王峻舍不得老脸。
“相爷,您是当朝宰相,他是公主驸马,按理说堂官看不上外戚,乃是世情。而相爷反其道而行之,肯主动唱一出‘将相和’,也显得您比其他人都要心胸宽广,您意下如何?”
王峻听闻此言,十分悦耳,用手一摆,“好,好!快去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