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养兵千日,用之一时,将帅平日有所进益,才能统率兵士。”太后边说边甩了甩长袖,“想来,皇上是借试力考核他们吧……”
德妃抬脸看了看若无其事的太后:“太后果然微察秋毫,臣妾竟然不知皇上大有深意……”
“皇上何等英明,深意之处若干啊。”太后又淡淡地说。
“太后,恕臣妾直言,这二位李大人,一是皇上外甥,二是皇上家臣,不知……不知皇上会不会有所偏护啊?”
“皇上倘若有所偏护,也是情理之中。纵是偏护,也是爱贤视偏,却不会因私偏袒。”
“那依太后慧观,二位李大人,谁是皇上属意的隐贤之人呢?”
“这等事,岂是哀家能够肆意揣测的?皇上心中的贤人,必是文可博采,武可驭将!”太后说着站起身。
德妃也随之起身,跟在身后:“太后,臣妾实在忧心……皇上近日也略有耳闻,李洪信大人与……过往商客来往甚密呵……”
“这……”太后转身紧盯董德妃:“这等不实传闻,只怕会污了皇上的耳朵吧?”
“太后,臣妾虽然愚钝,却也懂得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德妃会心微叹。
香菊阁。
再说霍不尔与张永德正焦急地等着吕喆回阁,案桌上的酒已经温过了几次。
“不会被什么事给绊住脚了,往常吕乐师都是此刻回来……”霍不尔在房中不安地踱来踱去。
“公子勿躁,在下并无他事,但等无妨。”张永德劝慰道。
“只是耽误了张公子回府,岂不是我等的罪过?”霍不尔又言。
“在下今日来此……本就打算与二位公子畅饮一番,不醉不归的……”张永德轻声说。
“这……”霍不尔稍觉意外,随即露出释然的笑容,“这才尽兴啊!”
正说着话,吕喆被随行的家奴搀着走了进来。
霍不尔疾步走到跟前:“怎么闹到如此这般?”
只见吕喆满口酒气:“来,来,继续,不要停!”
张永德见状也上前,单手便将吕喆扶了过来,还把肩头借给对方靠。
“是……是那家小姐的兄长,硬让吕乐师陪酒……”随行家奴低头回话。
吕喆靠在张永德的肩头,嘴里酒言醉语不断,还不时手舞足蹈,险些跌倒。
多亏张永德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挽住吕喆腰间,将他扶正后,复问霍不尔:“吕……吕公子的卧房是哪间?”
张永德不愧是武将底子,毫不费力地将吕喆抱进厢房,轻轻地将人放在床榻之上。
霍不尔不好意思地连连施礼:“让张公子见笑了,还是回厅里叙话吧。”
两人退出房内,只听张永德腹中咕噜咕噜哀鸣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