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大不了,再多抹点药膏了事呗!”张永德故意逗他。
坐下骑手仿佛听懂了二人的对话,随着拉缰的节奏四蹄起踏,平稳且轻盈地阔步向前。
与此同时。驸马府内。
“胭脂,你说本宫是不是应该向父皇请旨,让他许我随驸马同行返乡啊?”寿安公主心有失落地问身边侍女。
“公主,这京城离并州阳曲,少说也有千里之遥,您是千金玉体,怎受得了路途颠簸?万一有个闪失,岂不要白白惹得皇上心绪不宁?便是奴婢,到时恐怕也吓死过去了!”陪伴在侧的胭脂只顾顽笑。
“傻话!”寿安故作嗔怪,“有驸马随同保护,会有什么闪失?”
胭脂以为主子恼了,赶忙陪笑施礼道:“恕奴婢多嘴,奴婢是真的担心公主呐……”
“知道你替本宫着想,可……驸马单身返乡,身为他的妻室,本宫似乎没有尽到本分。”寿安念及与张永德的夫妻之情。
“圣意如此,这不也是事出有因嘛……”胭脂抬出皇上的叮嘱推托。
“驸马本家,尚有本宫的公婆,还有老祖母。只怕长辈们有所怪罪,怨本宫不晓夫妻之礼,拿君臣之束敷衍行事……”寿安不免忧虑。
“公主多心了……”胭脂自然了解主子的难处,露出单纯的眼神,“驸马爷的本家长辈,都是深谙事理之人,眼下战事悬而未决,您又是公主之躯,他们怎么会胡乱苛责呢。况且,皇上也是体谅驸马爷思乡情切,这才险中施恩的……”
寿安细听胭脂所言,也觉在情在理,情绪稍为平复,叹道:“既如此,也只好等下次了……若是父皇仍旧不准,那本宫便一直乞求,直到他恩准为止……”
妫水北岸,东王庄。
王昰安走进暗室,取过木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枚做工精巧的白色通透玉玺。
也不知有多少帝王将相,折在这个东西上……王昰安心中暗念。
又抬头看了看供桌上的牌位,叹道:家人也为此物,不得享天伦晚景。
正缅怀过往,忽闻书院内响起一阵脚步声,忙将玉玺重新放回木匣,藏入暗阁方出。
“少庄主!”复雄走了进来,眼见王昰安眼角似有垂泪,“您这是……”
“这几日,家族惨淡遭遇时时涌上心头,又见旧物,难免情郁于中。”王昰安袒露衷肠。
“少庄主睹物思人,情怀所至,也是常事。洒家偶有怀想,也是深以为憾呐……”
“想当年,若不是复镖头……家父早已葬身火海,又哪得大师今日静心参禅……”
“少庄主切莫如此,洒家当初为陛下赴汤蹈火,不过是尽人臣之责,不提也罢。”
“只怪当年,我年少无力,眼见那石敬瑭趁虚而入……”王昰安不忍回想。
“少庄主乃是吉星命格,那石氏一介奸佞之徒,最终不也引狼入室,不得善终么。”提起石敬瑭这个窃国贼子,复雄也是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