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德州界内一处客栈。
鄠岗一行人,准备在店里用过早饭,然后套好马轿,继续北上。
“鄠兄,依你所见,咱们此行路上,多坦途,还是多艰险?”辛回远低声问鄠岗。
鄠岗指了指坐在另一张桌边的两位兵士:“有他们在,咱们三个怎么不安全呢?”
“鄠兄真会说笑,”辛回远侧头瞅了一眼单言,“我三人可都是没有手脚功夫之辈呵。”
“听魏大人说,那妫州虽为辽主占地,却也不甚关注,只派了少许人驻守……”鄠岗道。
辛回远点头称是:“这一路上来,各州城镇倒也平静。”
“辛兄大可放心,我等手握魏大人的书信,万不得已之时兴许还有一救呐!”鄠岗抿笑。
“魏大人与……”辛回远双目环视四周,“与口中所提的那位少庄主,此前是否见过?”
“据我猜测,应是素未蒙面,不过年前倒是来了位商客,携书信登门拜访。”
“那信中内容,鄠兄是否知晓一二?”
鄠岗微微摇了摇头:“不得而知。”
这时,店小二将三大盘馒头,三碗小黄米粥和一碟咸菜端上桌来。
“小二,肉菜可都备妥了,我等也好带上赶路?”鄠岗问忙碌的店小二。
“客官尽管放心,都已打包好了,不会耽误您几位上路的!”小二热情回应。
坐在一旁的单言,时不时地打望着两位前辈的嘴唇,毫不费劲地读懂了他们的交谈内容。
磁州客栈。
吕喆披上长袍,走到店外,只见马鞍上多垫了两个棉絮软垫。
“来,我扶你上去!”马前的张永德迎了过来。
吕喆轻缓地抬脚上马,如履薄冰地将□□安置在棉垫上。果然,坐下肉不像之前那么酥麻了。
“这马也太精瘦了!”吕喆伸手摸了摸黑鬃马的脖子。
“别看它显瘦,驮上咱两个,日跑百里都不成问题。”张永德放好缰绳。
商客们陆陆续续从客栈出来,骑马牵驴的纷纷离去。
那黑鬃马见状,也开始焦躁地跃跃欲试。
“看到没,你嫌它精瘦,它都听懂了,还挺不服气的呢!”张永德说笑着,蹬步上马,又抓过吕喆的手道,“抱紧点,今天咱俩得比昨日多赶些行程才行!”
“要是再快的话,我这身子骨恐怕又该遭殃了……”吕喆轻贴对方后背,耳旁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