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说笑了。待阿喆回来,必会向您告求几篇新谱的乐章呢……”霍不尔逢迎。
“也罢。老夫想着,上元节,咱们几个也聚在一处,祝祝酒、奏奏乐什么的。趁着战事稍息,舒舒心心地喝几杯,不要辜负了新酿那几坛子蜜酒不是?”
“唷,老爷这是打算宴请谁啊,又是曲儿又是酒的?”水桃尖腔扭进书房。
“你来得正好!上元节,老夫准备置办一桌酒席呐!”王峻一把搂过水桃的腰。
话音刚落,只听身侧一声轻咳。王峻以为是哪个家奴有事禀报,便头也不抬,只道:“又有什么事来扰老夫清静?”
水桃却不敢轻浮,忽而变得拘谨起来。
王峻顺着水桃的目光看去,只见元妻沈氏不知何时立于门口。
忙松开怀里的水桃,手整衣领:“原来是夫人啊,何事特地过来?”
“你等都先退下,我与老爷有事相商。”沈氏的口气不容辩驳。
并州张府。
晚膳前,太夫人由丫头搀扶着,来到张永德房内。
“吕公子,德儿呢?”太夫人见房间里只有吕喆孤零零呆着,开口问他。
“祖母快请坐!别再叫我公子啦,您也唤我喆儿便好!”吕喆闻声而起,恭顺地站到太夫人身前,“刚才咏馨妹妹有事找他。”
“好好好,来,喆儿你且坐下,陪我这老太婆讲几句话。”太夫人招呼吕喆坐近,又让丫头退到房外,然后毫不避讳地问他,“别嫌老太婆讨嫌啊。喆儿,你在京城可有家室?”
“这……在下养己尚嫌吃力,实不敢谈论姻缘……”吕喆稍显卑微相告。
“你也太低估自己了。照老太婆看,喆儿日后定能娶个知书通礼的贤妻娘子呢。”
“若真如祖母鸿言福语,那就再好没有了。谢祖母金口相赠!”吕喆起身施礼回敬。
“你呀,乖巧懂事得很,甚讨老太婆喜欢!”太夫人边说边打开拿在手上的一个红绒鹿皮荷包扣子,从里面取出一支三寸长的银龠交给吕喆,“这是当年我嫁进张府时的陪嫁妆品。有年头的老物件了,喆儿你瞧瞧,还入得眼吗?”
吕喆小心接过银龠,仔细端详一番后道:“不愧是祖母的嫁妆,工匠手艺果然一绝……”
“虽说这物件非金非玉,但有孔能吹,另有一番风趣。”太夫人继续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