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峻府内。
“你派去的人,可有回话?”王峻敲问丁庸。
“正要细禀,不想相爷先过问了。”丁庸小心应付道,“手底下的人,昨晚前半夜便回来了,说是……说是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啰嗦!”王峻不耐烦地继续责问,“为何一无所获?”
“倒也不算一无所获。说是那卢文纪不问世事,一心想着在家中安享余年。”丁庸接话。
“还有呢,就没有问出点别的?”王峻还不死心。
“倒是卢文纪的儿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丁庸一点一点挤牛奶。
“那又何故心事重重呢?”王峻追问。
“旁敲侧击之下,他只道其父确与一人有书信往来,却不知此人是谁。”丁庸应道。
“这老贼果有暗行!”王峻顿时表情凝重。
“那……相爷可有他策?”丁庸试探。
“如今是旧乱未平,又添新忧呵。”王峻叹息连连。
“相爷何出此言?”丁庸一惊。
“今日早朝,皇上又提调遣柴荣一事……”王峻眉头紧锁。
“难道要,调来京城?”
“调去澶州!”
“澶州军防重地,非比寻常!皇上调柴荣去守澶州,不就是……”丁庸胆颤。
“老夫何尝不知天子用意!可皇上一再提及,想是已有定夺,不达目的不罢休啊。”王峻忧心忡忡地端起茶盏,却无心品茗。
“相爷可知,那澶州不光是兵家必争之地,而且是块灵润福地呢!”丁庸狐目一转。
“哦?灵润福地?你……是何说法?”王峻好奇地呷了一口茶。
“相爷莫不是忘了,当今圣上正是赢了澶州一役,才问鼎天下的?”丁庸煞有介事。
“好啊!原来是为这个!”王峻又恼又恨,不由将杯盏往案上狠狠一拍,茶水四处溅撒。
妫水北岸,东王庄。
单言从沉睡中醒来,只见一块被单盖住脊背,以为屋里有人。
遂起身伸腰,四下环顾,却半个人影都没有,这才揉了揉惺忪睡眼。
从桌案上将那枚连夜新制的印章取在手上,一阵端详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少庄主,单公子在小院外面呢。”老管家站在书房门口说。
“快,快让他进来!”王昰安合上手中《大隐于市》,刚站起身,迎头便见到那孩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