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失言了,公子莫怪。”霍不尔见吕喆仍是愣着不动,便又递了个眼色给他。
吕喆余怒未消,当着霍不尔又多有不便,只站起身,倒上一杯热茶:“驸马爷见笑了,坐下说吧。”
“刚才进门时与人擦肩,瞧着满面通红,吕公子该不会是被他给冲撞的吧?”张永德察言观色,发现吕喆像是跟人置气一般情绪不佳,便试探着问了一句。
“张公子好眼力,一下子就看出我们阿喆正闹别扭呢。”霍不尔敲起了边鼓。
“我虽不了解前因后果,却想奉劝吕公子一句,这世上口蜜腹剑、拜高踩低之徒多了去了,犯不着同鼠辈计较,”张永德斯文落座,“毕竟不是心中珍惜之人,何苦自寻烦恼呢?”
“说的也是,张公子身份尊贵,人缘又好,烦恼自然比我们少些。”霍不尔奉承。
“不瞒二位,”张永德双手抱拳,“我在京城之中,朋友属实不多呐!”
“张公子何必自谦?”霍不尔凝重地问,“天子脚下,不知多少人想要攀附乘龙快婿呢。”
“正因如此,才教人感慨知音难觅啊。”张永德说着,半红脸地望向吕喆。
“张公子身上果然有英骨!”霍不尔钦服之情油然而生。
“霍兄过誉了!”张永德摆摆手,“只求……只求不辱家训。”
“不知张公子今日来……”吕喆心绪稍定,询问来意。
“此番前来,实是想邀两位过府一聚。”张永德正经回应。
“过府?”霍不尔惊起毛发,“只是……驸马府侯门似海,恐我二人……僭越了……”
“张公子可有问过公主主张?”吕喆心中窃喜,联想到寿安公主着人来寻,忙接过嘴问。
“公主?”张永德轻笑道,“男儿间交友谈心之事,何需去问家中女眷!况你我三人年龄相仿、志趣相投,相处轻洽,我想公主她……断不会横加干涉才是……”
“张公子虽为一家之主,可驸马府毕竟不同于寻常人家,我二人出身琴坊酒巷,贸然过府成为驸马爷的座上宾,同桌而席,只怕惹公主不自在……”霍不尔心生忧惧。
“两位多虑了。想那王峻大人也是隔三差五邀乐师登门,同享抚琴唱曲之欢,何故相府去得,唯独不肯上我驸马府做客呢?”张永德故意板起脸来。
“要我说,还是改日为好。”吕喆折中而言。
“难道你们嫌我求得匆忙,心意不够诚恳?”张永德略显焦躁地走到吕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