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昰安的手伸向自己下裤腰带，单言难免羞谑，红脸按住裤带旁那只游动的手。

“你现在知道……知道‘怕’了？”王昰安略显强硬地推开对方的手。

单言摇摇头，抽手捂眼，却被对方挪开——

“衣裤浸了脏水，脱下来才好洗净身体，省得待会弄脏床褥！”王昰安假装生气。

单言一瘪嘴，不再反抗，任由对方松开裤带，扯掉长裤，只是伸手遮遮捂捂。

“你我都是男人，不必扭捏见外，又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家……”王昰安舒眉忍俊。

谁知单言拼命摇头，嘴里发出“呜呜”之声，却不知是何意。

“不肯让人擦，那你自己擦好了。擦干净了好泡澡，喝完姜汤睡上一觉，等到辛先生回庄瞧瞧，能请得大夫进庄更好，总之教你保管没有后顾之忧就是。”王昰安事无巨细。

单言读懂了对方唇语，接过毛巾背过身去，自己擦拭起来。

王昰安笑了笑，忽见单言后背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忍不住好奇探手去碰，惊得那孩子抖个激灵，立刻转过身来，闹情绪般看着眼前人。

王昰安只得起身走到木桶跟前，用手试了试水温：“过来泡澡吧，暖和着呢。”

太平宫内。

“太后，皇上下了圣旨，调柴荣少将军治理澶州。”侍女阿珍边斟茶边细声禀报。

“怎么，你觉得此事欠妥？”太后抬眼瞥了瞥她。

“奴婢不敢！”阿珍赶忙赔礼，“皇上乃一国之君，君令重如泰山，奴婢岂敢妄议。”

“治理州府非同儿戏，更何况是皇上属意的人去治理……”太后还在训示，忽有宫人进殿来报，原是李洪信殿外求见。

“来的正是时候！”太后端起茶盏，给阿珍一个眼神，侍女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太后，臣有事禀报。”李洪信进得殿来，立于中间。

“你是想说……柴荣一事，还是……”太后也不把话说完，只浅呷了一口茶。

“这……虽不直指柴荣，却也有所牵涉。”李洪信微微向前半步。

“你且坐下说罢。”太后放下茶盏，摆好衣袖，“如今洛阳柴克让可有异动？”

“臣正为此事特来觐见。太后可知，那柴克让一直深居浅出，毫无破绽。”李洪信仰视相告。

“哦？这倒奇怪了，他儿子得皇上器重，如今更是调往澶州坐镇，正是春风得意时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