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柴克让这般引而不发,更证明此人居心叵测啊。”
“他谨言慎行,也是护子心切,舐犊情深以图来日罢了。”太后一言见血。
“不单柴克让,就连他亲家老爷也不露声色,令人实难捉摸……”
“不是说那淮阳王借面圣之际,以守隰州报君恩之名力荐柴荣么?”
“太后莫叫淮阳王蒙蔽了,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已。此人深知圣意已决,故意在皇上面前声东击西,为的无非是他两个女儿的前程……”
“提起淮阳王之女,你前次曾言,欲与符家联姻之事,进展如何了?”太后忽而记起。
李洪信无奈叹了一口气:“臣无能,劝不动淮阳王与……与李家结缘!”
“怎么,难不成他符彦卿也以为齐大非偶,小觑哀家一族?”太后面露不悦。
“谅那淮阳王不敢如此狂悖,他倒是对臣说过,家中小女身染沉疴,自幼以药配饭……”
“少唬哀家!如今那柴荣距京师不过一步之遥,淮阳王国丈之心路人皆知啊!”
妫水北岸,东王庄。
单言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身上也有了汗浸。
两眼微睁之下,发觉床帐布置皆不同从前,便以为是酣梦未醒。
正要翻身起床,忽见王昰安伏于枕侧,定心细思,这才记起落水一事。
单言撑起腰,想要寻件长衣替王昰安披在身上,却不料遍寻不着。
床板轻摇,王昰安轻轻抬头,伸个懒腰,见单言怔怔盯着自己看,便问:“怎么,终于睡醒了?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边说边伸手摸了摸对方额头,“嗯,也不发热。辛先生和大夫的话果然没错……”
单言抓过王昰安的手放回原处,显得有些局促,做了个起身的姿势,却被对方按住胳膊。
“你就在床上呆着吧,等会让人把餐食送过来便好。”王昰安体贴入微。
然而单言两靥涨红,晃了晃脑袋,用手指着自己肚子,显出非常急切的样子。
“懂了,你一定是饿了,好,那我去厨房催催……”王昰安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单言拉住衣角猛地摇晃,又是摇头又是夹紧大腿,喉咙里还发出闷闷的“唔唔”声。
“你的腿受伤了么?让我看看——”正要俯身去瞧,忽而恍然大悟,哭笑不得地一把扶起单言道,“原来是内急啊,你等等,‘虎子’就在门背后,我去取来给你……”
谁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院门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