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道济府内。
“大人,小人瞧您这几日面有难色,不知有何烦心之事?”曹纬恭敬上前。
“唉。”魏道济先是叹了口气,将《淮阴侯列传》往桌案上一撂,“魏某心下确有愁难。”
“若不嫌小人愚钝,大人尽可示下,也好让小人替您排解分忧……”
魏道济抬目看他:“此事本不该向外人提起,并非担心消息外泄,而是怕来日帆落势倾,会连累先生……”
“大人言重了。小人本就是您的坐下客,又何惧连累不连累的。”曹纬言辞恳切。
“既如此,魏某就说与先生听听。”魏道济甩了甩衣袖,低声道,“魏某托人离京索玺一事,先生是知情的。本想请先生拨冗同行,思虑再三,还是先别劳动先生为好。”
“此事大人筹谋深远,不管去或不去,小人绝无异议——可是其中生了枝杈?”
“如先生所料,现下玺主行踪不定,魏某所托之人又不便久留妫州,真是骑虎难下呀。”
“大人可知,那玺主是真的不知所踪,还是有意回避呢?”曹纬想想又问。
“这……”魏道济拧眉,“鄠岗和辛回远二位先生只说,玺主游历在外,对有人会来妫州求玺一事毫不知情。”
“如此,”曹纬分析,“许是少庄主不察所致?”
魏道济摇头:“众人皆不料事有变故,所以才……才暂且按兵不动。”
“噢。”曹纬陷入困顿,“仓促之间的确有计难施啊。若是就地苦等,谁也不清楚玺主确切的归期;若是贸然离开,又在少庄主面前失了诚意……”
“正是这个道理啊。”魏道济以指关节轻敲前额,起身踱步,“着实教人焦灼不已呐。”
“一如大人先前所言,此事还不便告知皇上实情……”曹纬自顾自低语。
“是啊。在大功告成以前,还是不要禀报皇上为是,免得搅扰圣裁。”魏道济无法可想。
“那……小人斗胆,愿替大人北上一趟,也好相机而动。不知大人信得过否?”曹纬主动请缨。
“先生过谦了。只是此去妫州,路途遥远,少则数日,多则月余,也未必有所获得。”魏道济愁容未消,心说当初曹纬不宜动,如今亦是如此。
“小人不忍见大人寝食难安,实是……愿效犬马之劳!”曹纬还不死心。
“先生情义,魏某感铭肺腑,不如……”魏道济眼中微光闪烁,“双管齐下?”
“大人有何良策?”曹纬附耳求教。
“为应不时之需,魏某此前已向皇上求得于阗石!”魏道济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