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石?那不就是用来制玺的天选石材么?”曹纬珠目滚圆。
“可惜,鄠先生眼下不在京城!一时间叫魏某上哪儿去找技艺与之比肩的匠人啊?”魏道济复又陷入低迷。
“大人请放心,小人不才,愿为大人暗访可堪大任的能工巧匠!”曹纬抱拳自荐。
王峻府内。
“二位乐师在阁中住得不自在怎的?”王峻得知霍不尔和吕喆有意搬离香菊阁,心有不悦。
“相爷勿恼,我二人绝非自视羽翼丰满而不喜旧巢,实是久居阁中,难免混迹于寻常妇人裙摆之间,生活起居确有不便,还望相爷体谅我等苦处……”霍不尔出言辩白。
“是啊相爷,香菊阁前院和后院虽有一门相隔,但出入全无区分,人员混杂。”吕喆猛敲边鼓。
“想当初,老夫将你二人托付给阮阁主,不过是想彼此有个照应。恰好香菊阁新进的女孩也需要学习琴艺,你二人也可展露师承之技,与她们方便,乐得皆大欢喜。”
“相爷,不尔与我只是搬出香菊阁,又没离开京城,今后仍是随叫随到嘛。”吕喆继续游说,“更何况相爷善待我二人如师如父,岂有忘恩负义之理?”
“既是如师如父,难道不该遵从老夫的心意么?”王峻不减威严。
“相爷垂爱之心,阿喆铭感五内,只恐我二人流连笼雀安逸,未见世面,不思进取。”
“你们两个呀……可知皇城之下,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稍有差池,便会招来祸事,到时就算老夫有心出手,恐怕也不能挽回事态呀……”
霍不尔与吕喆四目对望,正不知如何对答,这时水桃步姿曼妙地走了进来。
“唷,二位乐师又来讨老爷欢心啦。”水桃说罢,遮口调笑出声。
“你也是个不省事的,怎知他二人是上门来取悦老夫的?”王峻假愠,怒眼刮向水桃。
“阖府上下,谁不知道二位乐师最得老爷赏识?”水桃扭摆腰肢坐了下来。
“水桃姐顽笑了。我二人哪儿敢在相爷跟前讨好卖乖嘛。”霍不尔赶忙殷勤奉承。
“好啦好啦。”王峻垂下眼皮,“久不合曲,难得今日你等都在,先别谈论扫兴事了,还是及时行乐要紧……”
“就依相爷之命,”霍不尔不敢怠慢,朝吕喆使了个眼色,“既是相爷发话,那就先来一场我二人最拿手的《过桥劫》吧!”
“不错不错。”王峻复露笑意,见吕喆似有微词,便又单问他道,“阿喆,你的意见呢?”
“那自然是好啊,”吕喆挤出笑意,“容我二人献丑,稍后再来一场《离乡念家妻》!”
“很好!”王峻甩袖起身,对下人吩咐道:“速去置备一桌水酒和小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