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明。此番荣儿调至澶州,虽无擢升之名,却有擢升之实,难免让重进……再添心结。不过是碍于圣命威严,一时忍而不发罢了……”德妃洞悉情势。
“何尝不是这样呢。待朕百年之后,难保重进不会反目于荣儿。每每虑及此景,朕便难得安枕……唉!”皇上不由陷入苦闷。
“皇上,常言道:两虎相争必有一损。倘若两虎不在一山之中,或可免于互伤亦未可知。”
“爱妃的意思是,待他日荣儿盛势继承之前,必将重进外派远地?可就算如爱妃所说,一山不容二虎,哪怕远调重进,只要他仍心怀怨怼,照样不惜兴兵作乱,陷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皇上轻呓,惨然摇了摇头。
”
“臣妾拙见,皇上何须上心。”德妃自知失言,于是半身施礼道,“来日方长,总能谋得一个万全之策的。”
就在此时,阿粟低头踱进殿来:“小奴给皇上、德妃娘娘请安。”
“何事?”皇上近前发问,“慢慢说罢。”
“回皇上,百姓感念减免牛皮纳贡天恩,举城欢庆,特制‘九龙腾宴’送入升采楼,请皇上移驾一观呐……”阿粟如实禀告。
“九龙?”皇上眉心微动,和德妃对望片刻后又问,“这‘九龙’有何寓意啊?”
“皇上,九龙,便是用九种熟制鱼肉摆出龙造型的冷盘,象征天子的吉祥和尊容。”阿粟躬身回话。
“噢。”皇上龙颜大悦,“这倒是独出心裁,那,爱妃便与朕同往吧?”
“臣妾也去沾沾皇上的光。”德妃领命,随天子同出延福宫门,共赴升采楼。
魏道济府内。
“魏某托先生寻找刻石巧匠,可有眉目了?”魏道济轻问曹纬。
“回大人,小人近来遍访汴梁全城,也没有比肩鄠岗的石匠啊。”曹纬面露遗憾之色。
“魏某记得,当初与鄠岗随行的人中,仿佛有一青年,是否……”魏道济忽而想到一人。
“听大人所言,倒是确有其人。那位青年,名唤单言,虽手巧心灵,却天生弱于听觉,就连好好说话都不能够呢……”曹纬叹气。
“魏某但求巧手,”魏道济闻言心喜,“但凡他二人之中有一人能成事,便可高枕无忧了!”
“那……大人准备让谁暂返京城呢?”曹纬趋步近前,“小人这便传信过去。”
魏道济默思片刻,“依先生看,何者更为稳便呐?”
香菊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