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望月说,“盟主,我回京前姐姐曾说,想见见您的成亲对象。”
姜行:“跟她说俩眼睛一鼻子,嘴长了不如不长。”
望月:“姐姐说你不去,她就来京找你。”
姜行:“……”
被狠狠血脉压制的姜弟弟在南朔的哂笑中扑通一声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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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发话,姜行闭嘴。
不多日,南朔以案牍劳形快要香消玉殒之由,胁迫姜行踏上了回门的路——哼,好嘛,真不知道是回谁的门省谁的亲。
临行前,南朔传书去宫中约小皇帝午时用膳践行,然后在转身就坐上了马车,姜行总感觉在出城时听见城中酒楼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恸哭,也不敢多想。
“姜行。”
去时的马车要走三天,南朔大约实在是无聊,忽然问他,“你真的不考虑把那块桃林卖给我?总比给大司马强吧。”
“做梦。”姜行白了他一眼,心说你这个重度嫌犯离我姐远点。
“诶,我们都成亲了,也就是左手倒右手的功夫吧。”
“我们俩迟早得离。”
南朔沉默了片刻,也不否认。姜行被车内的沉默搅得心烦意乱,拿软垫拍他。
“说点话啊,又动什么坏脑筋呢,你不会真指望我们三年抱俩吧?”
“‘你弟弟与我成亲不到五日,已经在想和离的事了’这种话,”南朔故作忧愁,“要不要告诉你姐姐啊,她应该会很伤心吧。”
“……南朔!”姜行指着他的嘴恶狠狠地威胁,“我警告你,之后进了我家门给我闭上你这花言巧语的嘴,不许说话。”
“不闭呢?”
“我嘬你信不信。”
南朔飞速跟他拉出一个车厢内最远的距离,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叱责他手段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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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道禁制在入门的第一刻就被破了——不,并不是因为南朔,而是因为姜舟。
在姜舟端着那本《丞相大人》应门的时候,姜行再见长姐的感动泪水瞬间化为搓澡水,流着黑沫子刷刷落进臭水沟。
望月深藏功与名地默默爬到屋顶上,避免被她家盟主大人的眼刀剐死在家门口。
“是真的!”姜舟拉着他俩的袖子,两眼放光,“话本子上说的都是真的!”
姜行:“……”
姜舟转头去看南朔,激动得快要落泪,“南丞相,你真的喜欢我弟弟吗?”
南朔但笑不语。
姜舟着急:“怎么光笑啊,你怎么不讲话啊,不会是骗我的吧……”
她嘀嘀咕咕着些弟弟一人在京中没人照顾可怎么办的恨嫁碎语,嘴角一撇,转身捂着鼻子就要哭,天爷的姜舟身子不好不能动气,南朔还他妈在那儿笑笑笑。
“笑你妈,开口。”姜行悄悄踢了他一脚,“说你喜欢我。”
南朔乐得那叫一个和风煦日。
姜行瞪他:“不说我现在就嘬你。”
言出法随,南朔转头就看着姜舟脆生生地喊姐姐花容月貌,哭花了脸可不好看,我对你弟弟是真心的。
姜行心中腹诽,他姐今年才二十五,南朔这年纪还装嫩喊人家姐,也不嫌害臊。
姜舟被他哄得眉开眼笑,转头又问姜行同样的问题,把姜行给问懵了。
“我、我我——”姜行对着他姐撒不了谎,还没我完,脸就被南朔拽着面对他去了。
“看着我说嘛,折春。”
好嘛,南朔破了戒开口了,就等着看他笑话。他姐还在旁边不明就里地鼓励他要大声说出爱,姜行崩溃得想端起火锅把所有人都给扔进去煮了。
不嘴贱能死啊!姜行用口形跟南朔说。
看你跳脚好好玩。南叔笑眯眯地用嘴形回。
有病吧现在追心上人都不搞这一套!姜行叱责。
你就当我暗恋你呗。南朔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所谓样子。
姜行露出一个你给我等着的表情,捧起他的脸。被他捧起的娃娃脸挤成一团,圆滚滚白嫩嫩,只剩一双惯常笑不达底的眼惊恐地眨。
你你你你你不能再——南朔在他凑下来之前闭上眼,却没有预料之中的吻落下。
姜行停在他的耳畔,声音低哑,只是说过他听,连路过的风与蝶都不能分一杯羹。
“我心悦你。”
南朔是个几乎不会守防守的人。
姜行从很久以前就发现了,明明自己鬼话说得一套一套,轮到听的时候就开始腾云驾雾晕头转向。
于是他捧着他的脸,亲眼看见烧红如同爬山虎一般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里。
“……算我输了,别这样。”
他用力地撇开视线,像是在极力逃避什么意义。莫名地,姜行发现他鼻尖有点儿发红,甚至比耳朵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