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忽然起风了。
屋内却温暖舒适,屏风后氤氲着淡淡的雾气。
哗啦一声,楼予烈破水而出,晶莹水珠沿着他英挺的眉眼缓缓滴落,他随手扯过搭在架子上的毛巾擦拭长发。
擦到半干便不耐烦了,任由碎发濡湿地覆在额上,楼予烈披上外袍,绕过垂花屏风将露出一丝缝隙的窗关上。
空气中还残留欢好后的味道。
楼予烈走到床前拨了拨烛芯,火光跳跃,橘黄光晕变大,他清晰看见傅妙静睡得并不安稳,青丝凌乱洒落枕边,细眉微蹙,薄薄的眼皮泛红,细糯的白瓷般的脸颊残留泪痕,唇瓣红肿。
他盯着看了会儿,心头熨帖的不像话。
朝思暮想的嫂嫂躺在自己的床上,触手可及。
楼予烈俯身吻了一下傅妙静的额头。
睡梦中的傅妙静似乎察觉到了,不耐地哼了两声,眉头皱的更紧,十分抗拒。
她当然是抗拒的。
楼予烈卑劣无耻,出尔反尔,他比毒蛇阴毒,被他缠上简直生不如死。
对傅妙静来说昨晚是不堪回首的。
她清晰记得楼予烈那高大身影倾轧而下的压迫感,恐惧深深植入灵魂,以至于浑身都在颤抖。
而楼予烈触摸她的瞬间,眼泪便不受控制滚落,可这并没有引来恶人的怜惜,她甚至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兴奋。
眼泪被楼予烈舔去。
楼予烈是个耐心的人,他用灵巧的舌和宽厚的手逗弄身下的傅妙静,让她慢慢放下警惕。
傅妙静察觉到了危险,闭上眼睛,试图封闭五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可楼予烈十分老道,他知道傅妙静身上的所有弱点,他揉捏她的耳朵,将耳朵舔得绯红,宛如晶莹剔透的玛瑙。
傅妙静败给生理反应,从紧闭的唇缝中溢出两声娇哼。
这无疑鼓励了楼予烈,他贴在傅妙静的耳边低语:“嫂嫂,你是喜欢的,对吗?”
一刹那,傅妙静如坠冰窖,面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她讨厌楼予烈,她恨楼予烈,那她怎么能感到欢愉?
“没事的。”楼予烈哄骗道:“没事的,这是人之常情,对不对?”
嫂嫂的皮肤光滑细腻,宛如上好的丝绸,楼予烈爱不释手。
他化身为技艺高超的绣娘,在丝绸各处留下精美的图案。
楼予烈抬起傅妙静的小腿,轻声道:“继续恨我吧。”
屋外有棵红梅,花蕾含苞待放。
说来也奇怪,有一只雀儿不去食野果反而不停啄着花蕾,似乎要吸里面的花蜜。
可花蕾还稚嫩,不到盛开的时候,雀儿却不管不顾,用翅膀轻扇,红梅颤颤巍巍打开花瓣。
雀儿好像十分饥渴,连喙上都沾上了几滴。
傅妙静在清醒中沉沦。
她如海上的一叶扁舟,在欲海中沉浮,直到后半夜,云雨方歇,她累极,眼睛都睁不开,可肚子鼓胀,小腹处微微隆起,十分不适。
傅妙静最后一点意识停留在楼予烈抱她去沐浴,她一开始是想自己走的,可一沾地腿就软,楼予烈就抱着她进了浴桶。
她靠在楼予烈的胸膛,眼睛闭起,意识昏沉,在热水的包围中,陷入睡眠。
楼予烈却不能安枕,大哥还活着的消息如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剑。
而嫂嫂是他抢来的。
他让疯半聋快速赶来扬州,看他有没有办法让嫂嫂记起小时候的事。
另外,他也派人去打听,不知道有没有消息……
傅妙静翻了一个身。
楼予烈意识回笼,将目光放在嫂嫂身上,手指探入嫂嫂的唇,触感是他品尝多次仍不魇足的湿润柔腻。
唇缝轻启,露出洁白贝齿,一截舌尖躲在其后,楼予烈微微用力,口腔打开一道缝隙,艳红的饱经磋磨的舌下意识抵上粗粝的指腹,猫儿似的舔了一下。
楼予烈俯身看了看:“破皮了,要擦药。”
久旱逢甘霖,嫂嫂受累了。
擦完药,楼予烈抱着嫂嫂的腰,将头贴在嫂嫂的肚子上,喃喃道:“生下一个孩子罢。”
“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你会不会接受我呢。
“那要堵住才行。”
他将坚硬塞进柔软,两人融为一体。
夕阳彻底落下,傅妙静才悠悠转醒,甫一睁眼就对上楼予烈的目光,傅妙静吓了一跳,脑袋缩进被子里,只余黑乎乎的发顶漏在外面。
楼予烈失笑,将她拉出来:“起来罢,疯半聋到了,让他看看你的病。”
“我没病。”傅妙静下意识反驳:“有病的是你,你应该让他看看。”
楼予烈一边给她穿衣一边道:“嫂嫂说的对,我应当请他开一些汤药。”
“你我身体康健,生出来的孩子才会康健。”
闻言,傅妙静花容失色,一双眼睛瞪的溜圆,声音扭曲的不像自己:“你在胡说什么?谁要和你生孩子?!”
楼予烈又发什么疯。
“傅妙静,傅妙静要给我生孩子。”楼予烈生怕她听不见,一字一句道。
“我不会。”傅妙静正色道:“你死了这条心罢。”
“为什么?”楼予烈弯腰给她穿鞋,目露不解,他似乎真的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