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摆摆手,打断她的话:“宫中自有母妃在,出不了什么大事。”
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度过这次难关,若是此事能平安解决,那平江的善事只会是锦上添花。
不过曹悦薇突然提起宫中,齐王思索一番,决定自己还是要早做打算,苒嫔诞下龙种后,父皇也去看过多次,看来也是个值得拉拢的人。
只可惜曹悦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脸色不好,最终只能默默闭嘴。如今她确实靠着婚事得了高位,可却并不如她想的那般。
另一旁,楚云昭随着萧尘策出了宁园,便忍不住说道:“看来齐王是真的很想拉拢你。”
“如今他的情形,若是我能为他做事,巡抚那边就算不能是些手段让他就范,镇北侯府也能抵得上江南刺史的损失了。”
说着,他轻哼一声,颇有些不满的样子:“他想的到挺美。”
“巡抚已经到江南了?”
“虽然我走之前,还未订下人选,但估计人是在齐王大婚前就出发了,不然他也不能被允许亲自来江南。”
楚云昭想起父亲的话,虽然已经到镇北侯府说过,但如今还是想当面提醒他:“父亲特意提点,要以皇上的意思为先,若是猜不准,也要做个忠臣才好。”
最后她得出结论:“如今这事必定不能听齐王一言,瞒骗皇上。”
萧尘策知道她担心自己,听到这些话只觉得胸口暖暖的,他拉过楚云昭的手,细细摩挲着,回道:“自然是这样做的,再说,齐王与我有仇,纵然他会许诺我许多,我也不可能偏帮他。”
“有仇……”楚云昭有些疑惑,却看到自己出声后他含笑的眸子,便知道他说的何事,反应过来后转身不在理他。
萧尘策快走几步牵住她的手,他觉得江南真是个好地方,此处没有京城中规矩多,认识两人的人也不多,楚云昭对他也比在京城放松许多。
“平江最近天不好,整日下雨,湿气也重,你来时也没带身边伺候的人,只有周忻跟着,也不知是否受的住。”萧尘策不再提齐王的事,反而关心她的身体。
楚云昭听这话反倒觉得他认为自己衣来张手饭来张嘴惯了,有些不满道:“纵然没有文竹她们,我自己也是知冷热的。”
“你刚来,江南与京城相差较远,气候也十分不同,我怕你不习惯。”
两人说着,渐渐离宁园越来越远。
接下来几日楚云昭也不时去城西,但去的最多的是城南,毕竟城南的百姓才是真正危机性命。萧尘策忙起来没空,楚云昭让常平留在城南保护林大夫,顺便也维持秩序,每日就周忻陪她去。
每每看到那些百姓蜷缩在一处,或是因为风寒起不了身,也要努力像她们表达谢意,楚云昭总是十分动容。
不过两个女子走在街上,她们看起来又是不缺钱财食物的人,也遇到过有人想拦路抢劫,不过周忻到底是威远侯府培养出来的,也很快就将前来冒犯的人解决了。
楚云昭倒也没被吓着,只是萧尘策有些不放心,就尽量在她出门的时候陪着,等她回去的时候也陪着,若实在忙的走不开,也要吩咐岩谷跟着。
她本以为来了江南地界后会整日跟齐王两人勾心斗角,可没想到自从那一日后,她只会偶尔在城西见到曹悦薇,每每不过点头示意,也不怎么搭话。
齐王就更别提了,他身为王爷位份尊贵,也不像萧尘策那般是来平江干实事的,想来也是每日在府上为他祖父出谋划策,听闻只有刚来时陪着曹悦薇去了趟粥棚,城南搭起来后,他更是去都没去过,所以楚云昭已经许久不曾见到他了。
明显齐王的整个心思都在贪污一案上,不时与萧尘策谈话,能听到几句挤兑齐王的话,这已经是她这些日子与齐王最近的距离了。
这样的日子过多了,看到灾民日渐康复,平江逐渐好转,她竟觉得也十分安心。除了与京城只能通信,偶尔她会想念家人,想念封雨霏和唐梓,其余的也一切都好。
这么过了月余,城南的百姓有药材救治,城南越来越空,城西又有粥棚在,更何况朝廷也不时的派人送粮过来救济,平江的情况倒是好了起来。
不知曹悦薇是不是听进去她当日说的话,粥棚去的更少了,每日过去,也不太会亲力亲为,更少提安德皇后了,是以民间对她的称赞也有,不过不如从前。
齐王虽然之前不同意她的做法,可她每日也都去粥棚,齐王又被江南刺史贪污一事发愁,整日里忙的不见人,自然也顾不得她了。
听萧尘策说,齐王已经都放弃平江的好名声,带着曹悦薇去刺史府上住。
楚云昭听到时也并不惊讶,“平江既然已经安稳,他本就意在江南,如今待了这么长时间才走,也是意料之中了。”
“听说上了折子到御前,刚送来准许的旨意,就动身了,看来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巡抚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