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朔月、望圆洗澡下楼后,白翘和陆音允已经在楼下等了。八目乱瞟时,各自都有点小心思。
几人上了车,白翘不似往日那般多话,看了望圆一眼,目光快速扫射过朔月,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陆音允。
望圆还担心白翘晚上缠着朔月睡,问:“你俩好了没。”他激将道:“不会没到一天,还要多闹会儿。”
白翘拍了拍陆音允的胸脯:“我俩谁跟谁,怎么可能。”
望圆:“哦,那就好。”
朔月取笑道:“那晚上还来我屋吗?”
白翘:“也不是不行。挤一挤四个人。”
望圆突然脸色大变。
朔月:“四个人可睡不下。”
望圆:“朔月,咱俩不理他俩,我能睡边边。”
睡边边,我还睡角角呢?
白翘看着陆音允理直气壮道:“反正我睡中央。”
陆音允继续看窗外:“……”
望圆觉得自己被歧视了,他想到白翘下午的骚操作,道:“白翘,你都没有一点做哥哥的样子,我下午给你俩劝和,你倒好人格侮辱上了,敢说我矮。”
“矮矮的、朔月不是说了嘛,矮矮的很可爱。”白翘道。
望圆:“……你、”
朔月眼见着望圆气得站起来,眼疾手快,把望圆给按回座位上。
“你要比身高下车再比,车上站起来,碰到车顶,不得给你头上撞大包。”
望圆憋着口气,下车背上电吉他,就找白翘比身高。
街道上,到处都是韩文。
几个准备路演的没有跑散,趁着现在人流量还不是最多,找了个观景最好的街头,调试乐器。
朔月的架子鼓不沾尘,干干净净,炫酷十足。一看就是平时的爱物。
望圆摸着自己的电吉他,悄然间,视线落在架子鼓上。
白翘调试好古筝,陆音允拿稳他的贝斯。
几人对视后,音乐响起。
将军北方仓粮占据
六马十二兵
等待你光临
胡琴诉说英勇事迹
败军向南远北方离
家乡在那美的远方
期望在身上
梦想在流浪
肩上 剩下的能量
还能撑到什么地方
世界上从来不缺看热闹的人,西方如此,东方如此,眼下的韩国街头,亦然如此。
长相帅气的少年人站在街头奏乐,引人瞩目,仙乐降临,引人驻足。
妙哉。美哉。
架子鼓奏响,就像晃动的可乐开了口,把半热的场子瞬间炸响,天地大变。
“等待良人归来那一刻。”朔月的戏腔在顷刻间把普罗大众的耳朵都吸引过去了。他的戏腔是实的,如一朵茉莉,活在千年前温婉娴静宋词上的茉莉。
生在千年前巷尾的茉莉花随着纸张上宋词的传颂,飘到千年后的今天。
香了千年,也从千年前的巷尾零落飘到当世街头。
三国群雄割据,茉莉花香被架子鼓声打散,又因余味沁人,把几千年的历史串连重聚。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鼓声大作,终是曹魏拢了局。
……
朔月看了一眼身旁的伙伴们,一首歌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赢得了驻足时间,也赢得了荣耀场所。
架子鼓要暂时休息了,贝斯,古筝也要休息了。
随着音乐声停了,望圆的手也从电吉他弦上拿了下来。
有驻足的韩国看客用韩语问了一句什么。
望圆听朔月简单用韩语回应道“我们不是乐队,是练习生。”
白翘摸着自己的古筝,乐呵道:“我们这水平,以后组乐队也能养活自己。”
望圆:“你不想出道了?”
白翘:“乐队这些都说着玩,当然要出道了,毕竟练习那么多年了。”
望圆瞟了一眼白翘:“我还以为你是半途而废的小废物呢。”
白翘:“半途而废?可笑!”他站起身来,大喇叭般吼道:“半途而废的是大傻、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