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思帆曾经为了钱带他入门两个小时英语,现在他把学费赚回来了。
“再接再厉。”
汪思帆没有吝啬她的夸奖,脚下大步往回走。
村里只有一个中小型商店,就在她家附近。冒雨绕了一大圈,汪思帆在看见商店门口蹲着的女孩身影时松了一口气。
好吧,当是积德啦。
若干个小时前,她还是白白净净的。奶白的针织背心长裙,肩带和裙摆都缝了一圈蕾丝,一个蓝色发夹别在领口,长发乖顺披在肩上,发尾微旋,明眸皓齿。
而此时此刻她的裙摆因为被雨淋湿而紧贴在小腿上,仔细看还有几处泥点。
汪思帆盯着坐在沙发边缘、有些局促、手捧着热水小口小口喝的狼狈女孩,想到刚刚去拉她的手臂时她张皇抬头往后撤的动作以及露出的一双泛红眼睛,轻叹。
可怜鬼。
她挪开视线,发现她的小狗躲到床下,小心翼翼地盯着外来的女人。
胆小鬼。
汪思帆认为她该给她,还有自己一小会独处空间,于是索性走到衣柜旁捞起一件新短袖,轻咳一声,打破了空间中除了屋外雨声的宁静:
“会说中文吗?”
汪思帆说的是中文。
视线内的女孩一听,猛的抬头,指尖握在杯子上收紧,眼睛和鼻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嗯……嗯!”
“你叫什么?”汪思帆看着她的眼睛盈满了水光,暗道麻烦,这还是个爱哭的。
“傅泞。”爱哭鬼抿唇,指尖一抬一扬,将眼角落下的豆大的眼泪拭去,“Cindy,我的英文名。”
“……好的。”汪思帆不擅长处理情绪,她挪开了目光,“我先去一趟浴室。”
在踏入浴室前,她侧目,看向沙发上坐得端正、但又狼狈的、正在擦眼泪的傅泞:
“汪思帆。”
傅泞闻声抬眼。
从天而降将她带回家的女人明显一顿,随即迈步,空气中只余下她的轻声。
“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