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龚肆约爽快道,“本来就是想带着你的。”
千任心说正合他意,他现在越发笃定龚肆约这所谓要来坞城的朋友就是“长腿帅哥”。
如果带上他,这个国庆节过得兴许不会那么无聊,而且还能见识见识长腿帅哥的风姿,一举两得,千任求之不得。
“他什么时候能到啊?”千任迫不及待地问。
“不知道呢。”龚肆约缩在沙发里翻看微信,“估计二号三号?”
“他从哪来?”千任又问,“你们是大学同学?”
龚肆约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题真多。从北岛来,是大学同学。”
被人揉了下头发,似乎脑子也被揉傻了。千任用了许久时间才想起北岛是个城市,还是个比坞城发达一百倍的大都市。
“别老是揉我。”千任反抗。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揉你的头发吗?”龚肆约翘着眼角。
千任老实地摇摇头。
“那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摸小狗吗?”龚肆约抛砖引玉道。
这下千任若是再反应不过来便是真的一窍不通了,龚肆约这分明是在骂他像狗!
他急了眼,爬起来便也要去揉龚肆约的头发。两人扭打在一起,最终还是千任落了下风。龚肆约像在运动会上那样把他环在手臂里,让千任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玩闹够了,两人才静下来,但身上一身汗,千任先去洗了个澡。
当晚他依旧在龚肆约家住下,但却有先见之明地去了次卧,怕的就是早上那些烦心事。
刚欲上床躺下,他却骤然发现床头摆着的乔治玩偶。千任把他拿在手里,神色恍惚地勾起唇角,似乎上一次见到它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不知道是谁又将它放在了这里。
思绪不禁被拉回那日夜晚,龚肆约说要带他出去吃点好的,于是两人便真的吃了市中心的火锅,又抓了两只娃娃,那是千任这辈子从未体验过的事情。
千任将它重新放回床头后躺下,又在睡前幻想了一会儿长腿帅哥的容貌,这才在心满意足中睡去。
第二日便是期待已久的国庆节。
一号如果不出意外高越要请大家吃饭庆祝,千任正准备出门时,这个意外还就偏偏发生了……
洪子安的电话犹如当头一棒震得千任半天没有反应。
“你说什么?”千任怔愣两秒后问。
“高越出车祸了,这会儿躺在医院呢。”洪子安语气不算平缓地说。
“靠,怎么回事啊?”千任边说边换衣服。
洪子安不知何时挂断了电话,千任便更加着急起来。
原本想着先和龚肆约说一声再出门,但回头一看却发现龚肆约早已不知所踪。
千任于是迅速换了鞋就跑出家门。
车祸突然间发生在高越身上无人可以预料,千任现在对于他的状况浑然不知,走在路上的步子也不自觉地加快。
他小跑向医院,在十月的坞城里身上依旧冒了一层微汗。
洪子安和邱静也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千任到时,三人正好碰头。二话不说,他们便向医院内冲去。
“什么的时候的事情啊?”邱静头发沾湿糊在脸上。
“早上——”洪子安大口喘着粗气,“不过好在人应该没什么事,就是受了伤。”
听到这话,千任也松了口气。没有生命危险已经是万幸,不过伤势估计也不算轻,毕竟都住院了,再轻也要是骨折。
三人乘电梯来到住院区,寻到高越的病房走进去。只见那人的一条腿上被白色绷带缠得活像木乃伊。
高越看到他们时,表情是木讷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所缓和。
“没事吧?”千任凑过去关心道。
“没事没事。”高越放下手机,似乎下意识地想要起身,但实际条件并不允许,“你们怎么都来了?不是说让你保密吗?”说话间,他看向洪子安。
“这么大的事我保什么密啊?”洪子安大声道。
“就是啊。”邱静也在一旁附和,“这么大的事情还想瞒着我们,你还拿不拿我们当朋友啊?”
高越见这架势,感动得笑声连连。
“其实真没多大事。”他说。
“你这估计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吧?”洪子安问。
“不知道。”高越仰着脖子,“医生没告诉我。”
“你可要快点好起来。”洪子安插着胳膊,“还欠我们一顿饭呢!”
洪子安提前这件事,千任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高越说请吃饭的事情还没有兑现,现在他腿骨折了,看来短时间内已不可能实现。
“等我好了呗,反正我说到做到。”高越说。
洪子安又和他打趣了几句,气氛不错。
三人在病房里待了许久,最后大抵是高越觉得不好意思,便把他们三人赶了出来。
千任想上厕所,便走向走廊尽头,剩余两人依旧在病房门口打转。
这厕所上得倒是神奇,没想到未进厕所,余光中便瞥见了熟人——龚肆约他爸。
千任回想起那日在门口遇到的醉汉,浑身冷冷发抖,那恐恐怖如斯的场面他这辈子都不会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