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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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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言顺着黑色大衣男人的视线去看身侧的秦诤,只见秦诤表情不善,那是宋秋言从没看见过的样子,秦诤盯着面前的男人,然后吐出一个字,“滚。”

宋秋言不知道现在是家门口的大衣男叫的那声少爷让他惊讶,还是秦诤的这个滚。他从没听见过秦诤用这种语气,说出这么不文雅的字。

“少爷,”大衣男面色不变,继续说,“董事长让我来接您。”

秦诤说完那个字后就再也不看他,用空着的那只手牵着宋秋言上楼,来到家门口,大衣男自动让开了位置。

“少爷。”大衣男还在坚持。

秦诤转动钥匙的动作一顿,头也不回地说:“别让我说第二遍。”

“少爷,您必须回去。”

秦诤打开了门,让宋秋言先进去,自己随后进去,然后关上门,砰的一声将大衣男关在门外,连同他那句话的半个音节。

宋秋言将东西放下,被提手勒得发白的手指屈伸几下,缓解了充血不足的苍白。他什么都没说,只看着自己的手指,心里很乱。

秦诤就像刚才的事情和门外的人不存在一样,很自然地把袋子里东西拿出来,跟宋秋言讨论说放在哪里比较好。

“他是谁?”宋秋言还是问了出来。

“……我爸的助理。”秦诤回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你爸爸让他来接回去了吗?”

秦诤讽刺地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说:“他良心不安,让人来找安心了。”

借着对宋秋言安慰说:“不用管,受不了了他自己会走的。”

于是,宋秋言就真的不再管,他们一起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些吃的摆在客厅的茶几上,顿时堆满了空空的地方。

宋秋言不知道对联是要除夕的那天贴,贴完了窗花后就想去贴对联。但是门口有一位不速之客,算算时间,站了半小时了。那人穿得单薄,这种天气别说半小时,就是十分钟都受不了。

宋秋言仔细听着门口的动静,想可能是走了吧,这天气谁都不傻。

但当他打开门,看见那人依旧站在那里,连位置都没变,大衣男的视线很快地扫过宋秋言,没有多做停留,保持着分寸和礼貌。

宋秋言犹豫着,又看这人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似乎还在微微颤抖,有些于心不忍,试探性地问:“你要不进来坐会儿?外面很冷。”

大衣男的视线越过宋秋言,扫了一眼里面,没有看见秦诤,对宋秋言说:“不了,谢谢。”

这人很犟,秦诤也僵着不理他,宋秋言没办法,只能去找秦诤,让他发话让那人进来。

秦诤却说:“别管了,冻不死他的。”

宋秋言觉得秦诤不知道温度的厉害,忍不住说:“怎么冻不死,每年我们这儿冬天都有冻死的人。”

秦诤看着宋秋言,一副正义凛然地样子,觉得他也太容易被骗了。

钱鑫一个高材生,分不清工作还是性命哪个更重要吗?被雇主家的人关在门外而冻死,说出去都会辱没他母校的名声。

宋秋言看着秦诤,在这种视线里,秦诤差点败下阵来,他问:“你想让我回去吗?”

秦诤知道怎么拿捏宋秋言的软肋,宋秋言听了这话果然不再坚持,犹豫着不说话。

“我……不知道。”

秦诤又问:“如果是你,你会回去吗?”

宋秋言想,他的家里跟秦诤家里是不一样的,秦诤的父亲会让人来接他回去,他选择不回去,但自己的父母不会来接他回去,甚至连电话都不打给他。

接着他又想到,如果真的是自己回去了,那秦诤怎么办,他不就一个人了吗?

以前没有秦诤的时候,他总期待着父母谁能来接他回去,刚才下意识地就想如果是父母来接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

可现在不一样了,宋秋言突然想到现在,如果父母现在来接他,他是会立即答应他们,还是像秦诤一样拒绝?

他不确定。

“好吧,那就不管他,”宋秋言停顿了一下,“但是,外面很冷,我给他一个暖水袋吧。”

宋秋言试探地提出了意见,但秦诤说:“别管他,给了暖水袋他更不走了。”他就是看着宋秋言心软,得了暖水袋只会更得寸进尺,进而来威胁自己了。

宋秋言只得作罢,嘴上不再提,但一直隐隐担心着门外的人。

天色渐渐晚下来,宋秋言趴在门上听门外的动静,什么声音都没有,走回来跟秦诤说:“他走了吧?”

秦诤说:“他又不傻,不会真把自己冻死的。”

“我看他挺执着的,”宋秋言说,“你真的不回去吗?”

“你赶我走啊?”

宋秋言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如果秦诤的家庭关系还可以修复的话,那现在放任不管真的对吗。

秦诤看出来了宋秋言的担心,靠近他,轻声说:“别担心那些,那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选择。”

宋秋言看着秦诤近在咫尺的脸,垂下眼睫,说:“我不想你以后……后悔。”后悔在今天没有回去,后悔做了意气用事的决定,后悔是因为我……

秦诤没有回答,在近得听得到彼此心跳的距离间,宋秋言在等,等秦诤说他要回家去。那么他就可以彻底放下心来,再不怀抱任何期待。

可秦诤说:“我从不后悔。”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宋秋言记着门前的人,特地开了门看,那人今天穿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在宋秋言开门的时候礼貌而疏远地道了句早。

宋秋言随便回了句早,觉得这人实在执着,便劝他:“你回去吧,秦诤不会跟你走的。”

钱鑫却说:“他会的。”

宋秋言见说服不了他,只得作罢,重新关上了门。

秦诤听见声音,从房间里出来,随口问:“没走?”

“嗯。”宋秋言点了下头,到卫生间去洗漱。

钱鑫一直待在他们家门口也不是个事,他在门外,宋秋言就一直表情不好,既担心秦诤,又担心门外的人。

秦诤决定去找钱鑫说清楚,让他回去。

秦诤打开门,钱鑫跟他道早上好。秦诤没回他这句,开口就是让他赶紧离开这里。

钱鑫一连吃了两天闭门羹,面上表情却还能维持着礼貌,说:“少爷,我得带您一起回去。”

“你听不懂吗?非让人重复,你回去告诉他,我不会回去的。”

“那我会一直在这里等您,直到您改变主意。”

秦诤威胁道:“你堵在门口,已经构成了骚扰,要我报警吗?”

钱鑫面色不变,突然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见到来电人,顿了一下接通,只回应了两句,便将电话递给秦诤。

秦诤瞥见上面的来电信息,是林夫人,林韵,秦诤的母亲。

秦诤只是瞥了一眼,并不理会,头也不回地要关上门。

钱鑫突然伸出手,挡在门边,不让门关上,说:“少爷,是夫人的电话。”

透过没关上的窄窄门缝,秦诤的眼神冰冷地简直要将秦鑫冰冻。钱鑫这时候突然分心,想秦诤这幅表情跟秦董事长简直如出一辙。

“不接!”秦诤留下这两个字,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也不管差点夹到钱鑫的手。

幸好钱鑫动作很快,使自己的手指幸免于难。劫后余生的钱鑫并没有知难而退,在门口跟电话那头的林夫人说了这里的情况后,继续等在门口。

秦诤关上门的时候,看见宋秋言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看着门口的方向。秦诤收起锋芒,走过来问他洗漱完了吗。

宋秋言一直看着秦诤走近,他刚刚沾染了些外面的冷空气,宋秋言奇怪自己居然能闻到冷空气的味道。

“他不走吗?”宋秋言问。

秦诤说:“别管他,我们也不需要出门,就当他不存在。”

宋秋言喃喃道,“可是……”我的对联还没有贴呢。

“好吧,”宋秋言说,“我去洗漱了。”

上午的时候,宋秋言百无聊赖地把寒假作业拿出来写。他做得很慢,写着写着就会发呆,然后停下笔想一会儿再接着写。

秦诤问他是不是不会,宋秋言没解释,点了点头,于是秦诤便来教他写作业。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宋秋言在秦诤的帮助下写完了两张卷子。

中午的时候,坐在餐桌上,抬头就能看见玄关处的大门,宋秋言的心绪更加不安了,仿佛门外的不是人,而是洪水猛兽,即将冲破脆弱的门庭,来摧毁这里的一切的。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宋秋言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秦诤先看了一眼宋秋言,再厌恶地看门的方向,没有任何动作。

但是,在第三次敲门声响起时,宋秋言却突然站了起来,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钱鑫见是他,有一瞬间的意外,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对不远处的秦诤说:“少爷,是夫人。”他顿了一下,不经意地撇了一眼宋秋言,接着说:“您母亲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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