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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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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车夫忽然从草堆里冲出来,裤子都来不及提起,一步作两步跑到驾驶位上拿起缰绳。

“真是见鬼了真是见鬼了!妈的,这地方太邪门了。”车夫手吓得发抖,赶车的同时还在支支吾吾的念叨。

颠簸的车子摇摇晃晃,邢瑛被崎岖的路颠簸的骨头要散架了,她被白月沉扶起来倚靠在木板上,见他又一脸严肃地盯着离开的那个地方,邢瑛见状也警惕起来。

“算了。我们别插手了。”邢瑛从能感觉到空中的气息。是妖,一大群的妖,现如今她就是一个废物累赘,白月沉也身中蛊毒,这潭水搅不得。

她正要忽视时,在气息中感知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存在。

“邢瑛?”

他在叫她,邢瑛费解地看去,她就在他身边为什么语气却是疑问句?白月沉紧紧凝视着那片黑色森林,邢瑛抬手,打算拍肩问他清楚,白月沉忽地跃下马车。

“白月沉!咳咳咳……”

邢瑛剧烈的咳嗽起来,白月沉没听见声音似,着了魔地停在那处,邢瑛坐在马车上离他愈发遥远,她咳的眼泪出来,他的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

“放,放我下来,叔叔。”邢瑛去扯车夫的衣服,车夫被她吓得一哆嗦,邢瑛来不及多解释再次要求停下马车,放她下来。

车夫回头看了许久,确定彻底远离了才拉紧缰绳,马停下来,车夫跑过来,借着朦胧月色看着邢瑛,犹犹豫豫:“小丫头,你还活着呢,居然还能说话?”

“只是腿废了。话还是能说的。”邢瑛时刻观望着那片黑色森林,放白月沉一人在那会有危险的。

有时,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即使她是一个半残的废人。于是她请求车夫将她背下马车,“就放在地上好了,我相信他会过来的。”

车夫照做完,满脸不放心,扣着手指站在邢瑛面前,时不时朝黑色森林看去,也按照邢瑛的请求喊了白月沉的名字,始终无人回应。

“小丫头,你和他,到底是什么来头?”车夫忐忑许久,实在是忍不住了才问话,“莫非,你们和我刚才看见的那些鬼,有什么联系?”说着,车夫赶忙与邢瑛隔开一道安全距离。

邢瑛并不希望这位老叔叔在这里,车夫是个普通人,一旦得知超乎常理的存在,多半会因为难以接受而癫狂。

邢瑛随口解释:“他就是偶尔会发病,喜欢在晚上爬树去赏月。可能是今晚的月亮很漂亮一时没忍住就跳下马车选了棵高树爬上去了吧。”

“这这这,不行啊。”车夫急得跺脚,眼睛瞪得像铜铃,“你知道我一直跟你说的鬼是什么吗?我刚才看见一个女人,身边带着一堆没脑袋的绿色小鬼在森林徘徊。你说,这不就是黑白无常来索命的吗!”

邢瑛捕捉到一个重要字眼,脸色凝重片刻,而后又嘴角一勾,打趣起来:“黑白无常没有女人吧,想必是你看见萤火虫了吧。”

-

“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萤火虫啊。就算那些绿色小鬼是我眼花看走眼了,但那个女人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车夫身后的草堆里有什么在摇晃,虽然不起眼,但邢瑛耳朵灵,一下就转头看去,唰唰声顿然就消失无踪。

“是,什么女人?”

邢瑛语气也严肃起来,车夫身后被一层薄薄的绿光攀附上,邢瑛身子紧绷,双手放身后寻找着可以逃生的办法。

车夫没任何察觉,一个劲儿的描述方才遇见的恐怖女人:“那女人,高高瘦瘦扎着马尾,身上围着一个狐狸尾巴像藏族人那样,她还,带着一个特别吓人的面具。”

车夫忽然就想不出来了,思绪卡壳了:“是一个什么样的面具来着……?”

邢瑛直视车夫后方,咽了下唾液,视线落在面具上一动不敢动,她替车夫回答:“类似与年画娃娃的纹样,但却是红绿色,笑脸在黑夜中惊悚又诡异。”

车夫也算个聪明人,邢瑛盯着他背后回答还描绘的准确无误,必然是——面具女人在身后!

“跑!”邢瑛大喊完,在车夫转身间隙,抓起一把沙子朝面具女人扔去。车夫屁滚尿流地跑上马车把马吓了一跳,在一阵阵的男人尖叫和马的鸣叫下离开了这里。

直到最后一丝车轮滚动的声音消失,此地,变得万籁无声。

“你,怎么不跑?”面具女人高高的俯视她,用手里的木棍戳了戳邢瑛的膝盖,“这腿是废了吧。”

邢瑛还是直视着女人的面具:“是。”

“白月沉在哪里?”邢瑛有点不耐烦了,她对面具女人说,“你让他感知到了你,所以他跃下马车来找你了。”

“这跟我毫无关系,我只是碰巧路过这儿,听说北平被一场大火烧了出于怀恋,我特地过来看看。只是,没料到你们会在这里。”

“邢瑛,你对北平哪有什么感情呢?”邢瑛拨开面具女人的木棍,身姿不再紧绷,面具女人顿了下,收回木棍偏过头,邢瑛又说,“即使你带面具我也能认出来你。你是理性的我,当初是答应祂奉献出理性,以神女的身份来祭祀。”

“不,如果我不愿意,无人可以替我做决定。”面具女人说。

“我们都伤害了很多人,无论是我,还是你。我们都是邢瑛,作为理性,我希望你可以一直作为神女偿还该偿还的。”

邢瑛话音刚落,目光就又开始寻找白月沉,理性她到底把白月沉骗到哪里去了。

“他一会儿就会过来了。既然遇到了,我就告知你一件事吧。”面具女人取下面具,蹲在邢瑛面前,认真道,“这世上从没长生一说。无论你我,都是邢瑛,我们虽然被神力分成了两个人,本质上我们就是同一人。你可以理解为,我们现在是双生花,一花枯,另一朵也不会有活路。”

“为什么?”邢瑛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容貌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就像在照镜子,她皱眉,对面的她也会跟着皱眉。

“感性,你想的太美好了。神,从来就不是一个公平的存在。”面具女人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我们,早就该轮回转世了。”

树上停了一个人影,邢瑛和面具女人都注意到了,下一刻,面具女人戴上面具什么话也没留下,飞快的跑走。

他没有追上去,站在树上,就这么望着她离开。

邢瑛心中崩塌的一塌糊涂,原来,神在骗她啊,白月沉从黑夜中走出,邢瑛淡淡看一眼目光躲闪的很快。

“邢瑛。”白月沉半跪在她面前。

“对不起啊,我刚才太激动了,怎么喊你都喊不动于是就叫车夫放我下来在原地等你。”邢瑛感到抱歉,她不想解释面具女人的事,只好一个劲儿的转移话题向他道歉。

“你骂我吧!”邢瑛实在受不了他直勾勾的视线,以前她很喜欢他这样看着自己,现在却是一种折磨,“我们现在没有交通工具了,可能得在这儿呆到天亮了。”

他伸手,掌心贴在她的腿上,小心翼翼的滑动,白月沉说不出什么,“这不是你该道歉,是我的愿意。我欠你的太多了。”

邢瑛抬眸,他欠她,到底欠了什么?为什么眼神会这么的悲伤又愧疚,白月沉说这句话时,头低的很深,使人看不见他眼中的情绪。邢瑛完全不知白月沉欠了什么……她转头,无意间看见在暗处的绿色小影子,是车夫先前提到的绿鬼。

-

邢瑛不怕这些,只是普通的妖罢了,绿色小妖们见她看来,纷纷聚集,其中有一个被绊倒,莫名被同伴殴打了起来。

邢瑛双瞳一震,这些妖,为何举动像人?

越是殴打无辜,虚空的脸庞就越是有了清晰的五官,她不可思议地持续望着,有一只妖,五官显化了出来,是面目狰狞的五官。

不知怎的,邢瑛在看清它的五官后,白月沉忽然就又喊了她一声,邢瑛对应那五官,霎时就想起了白月沉的奶奶——凌韵珠。

妖不会忽然就这么做的,它们是另一个邢瑛带来的,这般举动,定有一番道理。

但是邢瑛只能感知到情绪,她没有理性那么厉害,仅凭着一些线索就可以理性的分析,但邢瑛能看出来白月沉话中的另一层含义。

思来想去,邢瑛抬起他下巴,与他视线接触,邢瑛淡淡地问:“你说的欠我,到底欠了多少?为什么你的语气那么的愧疚?”

“为什么沉默?”邢瑛用力掐着他下巴,强逼着他说出,如果真的欠了什么,她不想再这样被瞒着了,“我记得你说的话,在北平城里,你说你不想在当小月花了。你口口声声说要与白府断绝关系,你真的做到了吗?”

“你所谓的欠我,是不是与白府有关?”邢瑛喉咙中淤着一股浓重的难受,她不想接受即将发生的现实,但只要稍稍逼问,他是否就会说出来,然后令她无法接受?

两人都沉默,半响,她眼眶盛满了泪水,滑落了下来。

“凌韵珠杀了那么多人,那我……你,也是知情的吗?亲眼看着我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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