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水伶没了劲,乖乖请着人到了宿舍门口,开了门,他确认路安他们没在,才让宋南回进去。
但宋南回这会儿站在门口不动了,真就只等着喝了他一杯水。
弈水伶在他喝水的间隙,问了刚才车上错过的问题:“所以宋哥你到底几岁了?”
“虚岁31。”
“那也不算大呀。”
宋南回笑着把水杯递回给已经坐下的弈水伶,说道:“跟你比起来还是担得起一声‘哥’的。”
弈水伶没去继续纠结称呼上的事,他把水杯放到桌上,继续面对着宋南回。
他们这样隔着宿舍门面对面的样子多少有些怪异,但宋南回这么站着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宋哥不是要去首都剧院,现在还不走不会来不及吗?”
宋南回眨眨眼:“也是,我是该走了。”
弈水伶刚想说再见,宋南回却突然继续说:“就是我突然想起来,还得找你要个东西。”
“什么?”
“上次在夜来湖边,给你遮凉的那件外套,还能还给我吗?”
!
弈水伶这下是真的惊了,那件外套竟然就是宋南回的?
啊,他也是,这几天在医院躺得木了脑子,那一样的草药味道闻了这么多次都没能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
还好他上周把外套洗完晾干后就收好放起来了。
“在,还在我这里,我现在就给你拿。”
弈水伶尽量保持着面上平静,扶着桌开了旁边的衣柜,把压在底下的外套抽了出来。
“你等一下,我找个袋子给你装着。”
片刻后,宋南回顺利拿到了已经装好的外套,难得地手指微抽。
弈水伶却对自己的先见之明很满意,跟宋南回道别前没忘为这事还道了个谢。
宋南回提着印了小白花的手提袋再次从宿舍门口过去,又得了聊天聊得正起劲的阿姨一个瞟眼。
“这些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俊。”
阿姨磕着瓜子一谈就过去了。
宋南回回到车上,跟手上的袋子干瞪眼了会儿,把里面折好的外套拿了出来。
上面还泛着洗衣液的淡淡清香,他拿着静默了会儿,想起弈水伶那一副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的模样,终于忍不住露出笑意,把外套搭在旁边驱车走了。
那印着小白花的袋子被压在副驾驶座上,也随车动而轻摇。
上午的课弈水伶都没去,一直在宿舍躺尸到中午,直到下课的王留寺跟着路安、罗道汖两人来了他们宿舍,对他的腿进行了好一通批评教育,然后对腿的主人予以怜惜。
吃着路安带回来的白粥和小菜,弈水伶很乖顺地接受了所有批评。
“话说你下午的课要去吗?穆老这学期最后一堂课了哦~”
他们的表演技巧课一周两次,昨天下午的他已经请假请掉,今天下午的再不去就有些可惜了。
“不过你瘸着个腿怎么上表演课?”
张口不像好话的王留寺被路安堵住嘴拉开:“你的腿确定下周能好?”
弈水伶点头:“医生说敷完开的几副药就不用拐杖了,不过度运动就不会有很大问题。”
虽然他这么说,路安还是不放心地拉着罗道汖研究了一遍他的病理报告,确认不算严重后才松了口气。
“还好,这样的话剧院选拔不会错过。”
面前这三人比他本人还要担心他能否参与选拔的事情,弈水伶心间洋溢着暖意,在三人簇拥下笑起来。
因为腿伤只能一直坐着的弈水伶又被王留寺逗着玩了会儿,眼见时间不早,王留寺才依依不舍地被路安赶回了自己寝室。
“上课等我一起!”
这是王留寺被驱逐出门前最后的倔强。
午后上课,弈水伶一整个伤员要往距离宿舍一千多米的教学楼去,王留寺心惊胆战地看着他在罗道汖的搀扶下下楼,一边念叨一边研究,最后跟路安敲定一左一右地把人从罗道汖手里抢过来,平路上都目不转睛地盯着。
一路风声鹤唳,当然只限于王留寺一人。
弈水伶到教室被安定着坐下的时候,悄悄松了口气。
教室另一头,隋陌杨靠在墙边,听段荷说着:“隋哥,弈水伶那家伙几天没见怎么把腿给摔断了?”
隋陌杨闻声倦倦抬眼:“这么关心,不如坐过去?”
“没,没这回事,就想着那家伙要是这么断到下个月多好玩。”
隋陌杨的目光隔着半个教室移到正与旁边人说笑的弈水伶身上,他冷声一笑:“那不就只能怪他自己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