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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木疗养院位置偏僻少有人来往,最适合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比如人体实验。
这是张海晏多方打听才得来的消息。
底下二层的某间手术室内躺着一个特殊的人,已经许多年了,实验员换了好几批,他们零零碎碎的从那个人身上抽点血挖点肉,再断断续续的给那个人身上注射一些奇奇怪怪的针剂,实验数据填了一本又一本,那些大人物天天发脾气砸杯子,看样子是又失败了。
没关系,大家都习惯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失败过来的,也就是摔几个杯子而已啦,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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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的一生很是跌宕起伏,一介孤儿从小兵做起,起起落落,做过军阀,交了几个生死相交的朋友,娶了一名贤惠美貌的妻子,有几位赤胆忠心的下属。可到头来,朋友分道扬镳,妻儿早逝,下属死伤殆尽,尽然是孤家寡人一个。
哦不,还有一个张日山,他是张启山仅剩的朋友和亲人,还是不要把他牵扯进这些事来了,张启山如是想。
不知从何时起传来一阵诡异的铃铛声,叮铃铃……叮铃铃……
铃铛声声入耳,声音清脆悦耳,但张启山却感觉不对,久违的危机感使他面色凝重冷汗横流。
不对劲。
这声音好熟悉,在哪里听过呢?突然他的脑海中想去那做神秘的古楼。
张启山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普通的铃铛声,这是青铜……
很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这时候张启山才后知后觉身边的副官还有勤务兵都莫名其妙的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门外铃…铃…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张启山明白:敌人来了。
这是一间收拾的很齐整的办公室,张海晏就倚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四肢尽断的张启山。
“张启山张大佛爷是吗?我劝你不要试图闹出点动静,不然就杀了你哟。”
张启山像死了一样沉默。
张海晏不在乎她的开场白有没有人捧场,直接开门见山继续道:“我就直说了,听说我家族长被佛爷您关在此处做客多年了,我想怎么也该回家了,佛爷你说是吧。”虽然是疑问句,但张海晏全程语速音调都没变过,莫名的透出些许阴翳。
张启山没回答,他审视着面前的女人,典型的张家长相和那双异于常人的发丘指,无不反映出这女人就是个张家人。
再加上刚刚诡谲的铃铛声和毫无声息就丧命的部下,是的,张启山知道他的部下都死了,从倒下到现在没有一丁点呼吸声和心跳声,这些人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张启山大脑深处的恐惧不受控制的四处外溢,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过万一张家人报复怎么办,但足足等了这么多年,可他才发现张家人都恐怖之处从来都不是能想象出来的。
童年时父亲的告诫和少年时的惶恐早已被这些年大权在握的功成名就所迷惑,让他误以为当年那个恐怖的家族早已经烟消云散,毕竟就连他们的张起灵也被囚禁了不是吗。
张海晏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张启山交代,终于耐心告竭,伸出右手左右开弓——
啪啪
两耳光下去,张海晏最后一次开口:“告诉我张起灵在哪,不说就死,明白吗?”
张海晏扇完耳光觉得动手的手心有点疼,觉得徒手扇耳光不太有威慑力,想了想从腰间拿出了一捆钢针,挑挑拣拣选了一根最粗的,在张启山眼前晃了晃,威胁的以为不言而喻。
张启山身居高位多年,张海晏的两耳光虽然火辣辣的疼,但其中侮辱的意味更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恐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对张起灵,他是愧疚的,虽然只有一点点,对于一个成熟的政客来说太微不足道了,责任总要有人担着的,张起灵恰好处在那个位置,把他扔出去才能保护自己,保护九门的那些兄弟。
也好,死在张家人手里也不算辱没了他张启山一世英名。
为了九门,为了兄弟,张启山艰难的开口了:“你是张家人吧。
不肖子孙张启山愧对族长,当年国家百废俱兴,人民生活困苦不堪,启山忝居高位却不能为百姓分忧解难,实在愧对国家,愧对民族。
昔日帝国主义对我国家肆意欺凌,后来总算驱除鞑虑还我山河,可短时间内想要种花民族超英赶美谈何容易,启山不才,想起来张家的秘密,想要大规模的提高全体人民的身体素质,这才出此下策。”
说到这里,张启山眼中泛起泪光,双眼一闭,泪珠滚滚而来,“都是启山的错,启山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张海晏眼看着这货越演越来劲,活脱脱一个忠肝义胆,为人民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好人呐,演的她肠胃不适想要找地儿吐一吐。
呸!狗东西。
还装上了,谁不知道谁啊。
“……说重点。”张海晏提醒。
张启山闻弦歌而知雅意,话风立马一转,“张起灵在格尔木疗养院地下二层最里面。”
算他张启山有眼色,否则等张海晏真急了,给他上一遍满清十大酷刑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囚禁族长这样的大罪怎么能轻易放过呢?简单弄死很没有成就感,不如就来青铜铃铛大保健吧,保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张海晏手指翻动,只见银光一闪,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就刺入了张启山头顶,同时小指处青铜铃铛开始忽快忽慢的律动着,睡吧……睡吧……